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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风总带着沙粒,刮在脸上生疼。漠北城的临时停尸房外,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昱君和玲子并肩而立,静静地伫立在门口,他们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远处,一支车队正缓缓驶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心情愈发沉重。

当为首的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时,车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从车内走了出来。陈柏洵,这位一直以来都给人以威严和稳重印象的老人,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中山装,衣服剪裁得体,线条流畅,但他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却无法掩盖住他眼角深深的皱纹。

这些皱纹比往日更深了,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悲痛。

紧接着,陈柏洵身后的车门也打开了,沈煦东走下车来。

他的穿着风格一如既往,黑色的风衣随风飘动,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

他的脸色同样凝重,目光如鹰般锐利,扫过停尸房的方向,似乎能穿透那厚厚的墙壁,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最后下车的,是一对中年夫妇。

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这对夫妇,正是陈佳浩的父母。

陈母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裙,裙子的颜色与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苍白。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刚刚哭过,下车时,她的脚步有些踉跄,身体险些失去平衡,好在陈父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然而,陈父自己的眼眶也早已通红,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哀伤。

“陈老爷子,陈叔叔,陈阿姨。”沈昱君和玲子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向他们打招呼。

陈柏洵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们的问候。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佳浩的尸体……在哪里?”

玲子侧身让开,领着众人走进停尸房。停尸房里冷气森森,陈佳浩的尸体被放在一张白色的尸床上,盖着白布。

陈母刚看到尸床,就忍不住捂住嘴,眼泪瞬间决堤,扑了过去想要掀开白布,却被陈父死死拉住。

“先别冲动,做好心理准备。”陈父的声音也在发抖。

陈柏洵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缓缓掀开白布。

白布下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陈佳浩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头部更是只剩下白骨,玄阴虫的阴寒毒液还在顺着脖颈往下侵蚀,胸口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溃烂的伤口处还在冒着细微的黑气。

“我的儿啊!”陈母再也忍不住,挣脱陈父的手,扑在尸床边嚎啕大哭,“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谁害你的?你告诉妈啊!”

陈父背过身,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陈柏洵看着这惨状,闭上眼睛,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在灵能界闯荡多年,见过无数生死,可面对自家晚辈这样的惨状,还是忍不住心痛。

“老爷子,沈主任,陈叔叔陈阿姨,”沈煦东走上前,语气沉重,“冯霁川的机械邪灵融合了玄阴虫的特性,毒液和阴寒灵力极具腐蚀性,我们已经用灵能压制了,可还是止不住侵蚀。

再这样下去,整个尸体都会化为灰烬。”

陈母哭声一顿,抓住陈柏洵的衣袖,哭喊道:“族长,你一定要救救佳浩,不能让他连全尸都留不下啊!”

陈柏洵看着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转头看向沈昱君:“我来想想办法吧。”

沈昱君说:“陈老爷子,沈主任,您见多识广,可以想想办法,我们也只是尽力延缓陈老师尸体损坏,没办法完全控制。”

陈老爷子考虑了再三,又和沈煦东在电脑上查了调研局的档案资料。

陈老爷子犹豫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被侵蚀严重的头颅和上半身暂时分开,彻底清除残留的毒液和阴寒灵力,再用特殊的灵能水晶封印,这样才能阻止侵蚀,之后再把尸体拼起来。不过……”

“不过什么?”陈父急忙追问。

“这样做,尸体就不再完整了。”陈老爷子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陈母的哭声再次响起,陈父沉默了很久,最终咬了咬牙:“分吧!只要能保住他的身体,不被彻底腐蚀,就算不完整,也好过连骨灰都剩不下。”

陈母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哭着点头。

得到家属同意,沈昱君立刻叫来调研局的专业人员。

他们拿出特制的灵能刀具和净化剂,小心翼翼地将陈佳浩的头颅和上半身分开。

净化剂洒在溃烂的伤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黑气渐渐消散。

随后,他们用灵能水晶将分离的部分一一封印,再用特殊的灵能丝线将尸体重新拼接好。

处理完尸体,众人扶着悲痛的陈父陈母来到临时休息室。

陈母还在低声啜泣,陈父红着眼睛对陈柏洵说:“族长,佳浩的仇,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冯霁川,我们陈家跟他不共戴天!”

陈柏洵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你放心,佳浩不会白死。只要调研局安排攻击冯霁川,我们陈家一定倾尽全力支援。不仅如此,我回去后就整顿家族,严格要求族中子弟,佳浩要不是…之前是我这个族长没约束好小辈。”

他想起陈佳浩生前的所作所为,心里又气又痛。

如果不是陈佳浩一直以来秉性难改,自大吹牛,也不会引来冯霁川的偷袭,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不仅是陈佳浩的悲剧,也是陈家的耻辱。

陈父陈母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安慰了些。陈母擦了擦眼泪,对陈柏洵说:“族长,以后族里的规矩,我们一定带头遵守,绝不让类似的事再发生。”

陈柏洵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

房子里里一片沉寂,只有陈母偶尔的抽泣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风沙还在刮着,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哀悼。

而这份血海深仇,也在众人的心里,悄悄埋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