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站在营地边缘，手中紧握残剑录。她的目光没有离开北方地平线那道隐约的红光。风从冰原吹来，带着腐腥与焦土的气息。
她转身走向残剑盟众人。石猛已整队完毕，九名成员站在岩台下，武器出鞘，气息沉稳。
“出发。”她说。
一行人踏空而行，穿破毒瘴层。越往北，空气越粘稠，脚下大地逐渐被暗红色岩石覆盖。远处一座圆形高台浮现，表面刻满扭曲符文，像干涸的血迹层层堆叠。
“那就是祭坛。”石猛低声道，“守卫比情报中多了一倍。”
金小小闭眼感知。空间中有细微震颤，那是时间法则在错位流动。她睁开眼：“三息间隙，就在现在。”
她率先跃出，身形一闪没入结界缝隙。残剑盟紧随其后，九道身影如影随形穿过血色屏障，落地无声。
祭坛内部比想象更空旷。中央立着一根石柱，顶端悬浮一颗血晶，正缓缓旋转，散发出波纹状的红光。四周跪伏着十二名血魔族战士，双手按地，脊背拱起，像是在承受某种压迫。
“他们在供能。”系统突然响起，“血晶是碎片容器，正在吸收生命精魄炼制‘时蚀毒’。”
金小小压低身子，贴着边缘移动。她看到石柱后方站着一人，披黑袍，头戴骨冠，掌心朝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玉嵌在皮肤里，与血晶遥相呼应。
“主祭司。”她心中默念。
就在这时，一名血魔战士猛然抬头，鼻翼抽动。金小小立刻蹲下，但已经晚了。
那战士发出嘶吼，其余人瞬间起身，围成半圆。主祭司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开的嘴。
“你来了。”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我等你的剑心很久了。”
金小小不答话，右手一挥。石猛带队冲向左侧，其余两人扑向右侧，形成夹击之势。
血魔战士悍然迎战，刀刃碰撞声炸响。一名残剑盟成员被劈中肩部，鲜血飞溅，但他咬牙反手斩断对方脖颈。
主祭司抬起手，空气中泛起涟漪。时间仿佛慢了一瞬，血魔战士的动作变得流畅，反击更加精准。
“他在用时间回溯调整战局。”系统提醒，“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越打越强。”
金小小不再隐藏。她启动空间剑心，脚下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她出现在祭坛侧翼，距离血晶仅十步之遥。
主祭司冷笑，抬手打出一道红光。金小小侧身避开，红光击中身后石壁，石头瞬间风化成灰。
她没有停顿，继续逼近。每一步都踩在空间节点上，身形忽隐忽现。
主祭司终于慌了。他双手合十，血晶骤然亮起，整个祭坛开始震动。那些死去的血魔战士尸体竟微微抽搐，伤口流出黑血，在地面汇聚成新的符文。
“他要引爆碎片！”系统大喊，“方圆十里会陷入停滞时空！”
金小小知道不能再等。她左手按住残剑录铁环，体内灵力疯狂涌出。
【现实锚点传送启动。10秒法则豁免权生效。】
世界安静了一瞬。
她冲进血晶范围，时间乱流无法影响她的动作。她举起短刃，凝聚全部空间之力，斩向连接血晶的脉络。
“时空裂纹”！
血晶剧烈震颤，红光闪烁不定。主祭司怒吼，扑上来阻挡。金小小早有预判，一脚踢中其胸口，借力翻身，再次举刃。
“裂空斩！”
短刃刺入血晶核心。一声尖锐爆鸣响起，血晶从内部崩解，化作无数碎屑四散飞溅。
主祭司惨叫，掌心黑玉炸裂，鲜血喷涌。他双目赤红，不顾一切扑向金小小：“就算死，我也要拖你进去！”
金小小后退半步，残剑录自动记录下刚才那一击的轨迹。她反手引导，将主祭司的冲势引向最近的石柱。
轰的一声，石柱断裂，顶部砸落，将主祭司当场压住。他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祭坛开始坍塌。石块纷纷坠落，地面裂开深沟。剩余的血魔战士或被砸死，或仓皇逃窜。
“撤！”金小小下令。
残剑盟迅速集结。两名成员被困在倒塌的通道中。金小小强提最后一丝灵力，以空间剑心开辟跃迁点，将他们逐一传送出来。
最后一个人脱困后，她站在祭坛废墟边缘。身后是崩塌的巨响，前方是一片焦土。
血晶彻底粉碎，没有残留。主祭司被埋在石堆下，再无动静。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颤抖，掌心发烫。刚才那一击耗尽了所有力量。
“网断了。”她说。
远处天际，雾隐森林上方的毒瘴似乎稀薄了些。风吹过，带走了部分阴霾。
石猛走过来：“首领，我们接下来去哪？”
金小小没有回答。她盯着地上一块碎片，那是血晶残余，边缘泛着微弱红光。
忽然，那光芒闪了一下。
她蹲下身，伸手去捡。
指腹刚触到碎片，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