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打中了！”他激动地喊道，“我打中了！”
越来越多的人克服了心理障碍，开始有样学样地加入战斗。
枪声变得密集起来。
纪明川悬浮在空中，强大的传感器将整个战场的数据汇总到他眼前。
“秦蔚，三点钟方向，那几只在后退。”他的声音在私人频道里响起。
秦蔚的镜头迅速拉近。
那几只丧尸明显比其他的同类更高大，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
它们没有盲目地往前冲，反而躲在尸群后面，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变异体？这么快就有初步思维了？”秦蔚有点惊讶。
“不管是什么，它们知道怕了。”纪明川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这是我们撤离的窗口期。”
他立刻切换到公共频道。
“泽萨索尔！卡萨尔！所有人准备撤离！”
“医生！听到回话！马上用无人机给车队喷洒消毒剂！快！”
“收到！”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回应。
很快，一架小型的医疗无人机从教学楼的另一侧飞出。
嗡嗡地飞到车队上方，开始喷洒白色的消毒雾气。
“战斗小组立刻下楼，以车辆为核心，建立环形防线！”
纪明川一边下达指令，一边用离子炮在尸群中犁开一条真空地带。
“其他人，五分钟后，分批有序下楼！不准乱！不准掉队！”
卡萨尔和沃拉格带着人率先冲了下去，他们背靠着大货车。
用密集的火力阻挡着试图靠近的丧尸。
随后，幸存者们扶老携幼，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
在战斗人员的掩护下，手脚并用地爬上货车和救护车的车厢。
整个过程紧张，但出奇地有序。
当最后一个人也登上车辆后，纪明川和秦蔚的机甲交替掩护，缓缓后退。
“走！”
司机猛地一踩油门，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车队冲开零散的丧尸，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里，人们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笼罩着所有人。
一个司机随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官方消息。
“滋……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一个断断续续的男声传了出来。
“……紧急通知……重复，紧急通知……”
“……奥纳瑞国全境通讯系统……已基本瘫痪……”
“……政府有效组织已于三小时前崩溃……官方救援……已无法指望……”
“……所有幸存者，请自行寻找安全区域……立刻远离城市中心……立刻远离人口密集区……”
“滋啦……”
广播中断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被这盆冷水浇得一干二净。
“操！”司机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眼圈瞬间就红了，“什么意思？国家不管我们了？”
“完了……全完了……”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绝望的情绪比病毒蔓延得更快。
“都别吵。”
泽萨索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此刻正和纪明川、秦蔚在头车的驾驶室里。
“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
这位航空航天科学家的脸上没有太多意外，只有一种理性的冷酷。
他转头看向纪明川。
“舰长，我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这个广播不是所有人都听得到。现在城里肯定还有无数人，躲在某个角落，傻傻地等着根本不会来的救援。”
泽萨索尔的语速很快，思路清晰。
“我们必须回去。”
“去市广播电视局！那里的广播塔是全市功率最大的，而且有独立的应急供电系统！”
“我们可以利用外置的大功率音箱，把救援信息播报出去，让全城的人都听到！”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有个问题，广播局的主信号塔很可能在之前的混乱里受损了。”
“我们只能单向广播，没办法接收别人的求救信号。”
“舰长，只有你的技术，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它。”
纪明川沉默着，手指在操作台的金属外壳上轻轻敲击。
他透过屏幕，看着后方车队里那些茫然、恐惧的脸。
几秒后，他开口了。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
他拿起对讲机，切换到所有车辆的公共频道。
“所有司机听着，你们现在立刻带着车上的非战斗人员，继续向城外开，到我们之前约定的三号安全点等候。”
“卡萨尔，沃拉格，你们的战斗小队，跟我留下。”
“秦蔚，泽萨索尔，我们三个，重返市区。”
车队在纪明川的命令下迅速分流。
大部分车辆组成一个庞大的车队，在卡萨尔的指挥下，朝着城外预定的三号安全点驶去。
“头儿，你跟我们一起走多好，回去也太危险了！”
卡萨尔在对讲机里嚷嚷着，语气里满是担忧。
“少废话。”
纪明川的声音很平静。
“保护好他们。下午四点，高速管理站汇合，一个都不能少。”
“收到！”
卡萨尔咬了咬牙，不再多言。
秦蔚跳上了一辆重型货车的副驾驶，驾驶座上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司机。
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异常沉稳。
秦蔚紧握着手里的武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窗外。
无数丧尸被卷入车底，更多的则从街道两旁的建筑里涌出来，悍不畏死地扑向车队。
老司机猛打方向盘，车身一个惊险的漂移，巨大的车尾直接将一排扑上来的丧尸扫飞出去。
“漂亮！”
秦蔚忍不住赞了一声。
老司机咧嘴一笑。
在他的带领下，车队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城区的包围圈，驶上了通往城外的高速公路。
……
另一边。
纪明川、泽萨索尔和沃拉格三人，乘坐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逆着逃亡的人流，重返城市心脏。
“左转，下一个路口再右转，广播电视局就在那栋白色大楼里。”
泽萨索尔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充当着人肉导航。
“沃拉格，注意警戒。”
纪明川一边开车，一边冷静地分配任务。
“放心吧，舰长！”
沃拉格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的自动步枪时刻对准着任何可能出现威胁的角落。
越往市中心开，街道上的丧尸就越密集。
车辆的轰鸣声吸引了大量的丧尸，它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我淦，这数量也太离谱了！”
沃拉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坐稳了。”
纪明川眼神一凝，猛地将油门踩到底。
越野车咆哮着，直接撞进了尸群之中。
车辆在尸群里艰难地前行，车窗上很快溅满了暗红色的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