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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飞升而上,伸手一抓,所有的山匪都被他抓了回来,黄粱冷冷看着,他只带了林白进来,让别的人先等一等,黄粱问“你们是哪里人士啊?坐山匪多久了啊?”

大当家跪着回答道“我们就百里外红油村的,因为庄稼没收成,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还请仙师饶命啊啊!”大当家磕着头,身后的土匪都跟着磕头。

黄粱点点头“我明白,活不下去了吗,本来是你们活不下去,结果刀一拿,别人活不下去,你们又能活下去了,都是杀过人的,硬气点!”

大当家明白,这些人今天是不准备放过他了,索性真的站起来,然后又指了指,两个年轻的山匪,约莫十七八岁 “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刚上山,什么都没干过?”

黄粱一抬掌,一道劲风卷出,一直吹到山脚下,山腰中间,几十颗树木被吹断,被三座山围住的空地,里面还有个小院,一眼得见。山匪头子突然激动,却被黄粱的力量压到再次跪下。

另外的山匪还有想动手的,也被黄粱压倒“本来能直接杀了你们的,但是那些孤儿寡母的,也不好活是不是,你说我是让你们一家团圆,还是怎么办呢?”

山匪头子哭的鼻子都出来了,直接把头磕出了血,黄粱面无表情,问林白“你说怎么办?”林白没有回应,黄粱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容易的事啊,开始可能是为了活下去,可是抢东西,一来二去也就顺手了,反抗的,打斗几次,杀起来也就毫不手软了,开始盗亦有道,然后逐渐疯狂是吧”

山匪们被说破了过往,是啊,开始就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最初他们抢,面对村民还怕,被打得逃,可是慢慢胆子就大了,不逃了,抢的更多了,不光要抢粮食,还要抢钱,抢女人……,什么都抢,有反抗的就杀!

是啊,一路都走到这了,求饶还有什么用?黄粱笑道“我不杀你们,林白做事太残暴了,渣都没留,我不一样,我讲道理,那小屋里,有你们某些人的,家眷是吧,你们还想留个后?”

山匪看着黄粱的眼神,有愤怒,有不甘,却反抗不了,黄粱不在乎他们什么眼光“惋惜心善,我要是连小院里的,妇孺都不放过,好像有点太残忍了,所以把你们关起来算了”

黄粱打了个响指,三座山顶汇像一处,山匪们遍体鳞伤的,滚下了山体,三座山连在了一起,像一个碗倒扣在了地上,最顶上留了一个孔洞,也只有一个磨盘大小,一束光线透过孔洞,照进谷里,那束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峡谷,却代表了希望。

山匪头子点燃了火把,带着人跌跌撞撞的,走到山下的小院,他们的铁器被黄粱收走,只剩下了拳头,留在这里是等死,想救妻儿就得靠双手。

山匪头子叹道“他不会让我们出去的,但是娃儿,给留了一条活路,你们怎么想?”活着的山匪,有些人留在了原地,有些人走开,随意找了个地方,无所事事的躺着。

留下的都是在小院里,都是小头目,有妻儿的,山匪头子傻笑道“都当土匪了,还怎么想着留后呢?”这些女人,是知道他们是山匪的,有从村里自愿跟来的,为一口饭吃,也有被抢来的,一样的命运就是都在这里生孩子。

底线只会一破再破,越来越低。

山匪头子和几小头目,去捡黄粱打断的树木,他们没有工具,只能用双手,光线不足的情况下,没一会就弄得双手全是伤。

山中储备的粮食还能吃两个月,但他们在这种缺光缺氧的谷内,却不一定能活两个月,几天后那些原本,放弃挣扎的山匪,也加入进来,用所有的布条,把木头捆在一起,做成了几具梯子。

山壁陡峭,无力可借,他们爬到,能爬到的最高处,开始架设梯子,四个人在下面扶着,一个人爬到顶头,然后递另一部梯子上去,三部梯子接在一起,还差两个人高,一个体重较轻的山匪,站到顶上,下面的人抓紧他的腿,最后女人一手提着孩子,一只手往上爬。

爬到最上面,踩着较轻山匪的肩膀和脑袋,把孩子递了出去,随后是下一个,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有一个山匪被压断了肩膀,他只是抽动着脸,咬碎了牙,但是却没动。

孩子出完了,就是女人,一个山匪也想爬上去,可是刚要有动作,就察觉到了山匪头子,那凶狠的眼神,又没敢动,也许还会有机会。

等最后一个女人爬上去,梯子突然断了,所有山匪从梯子上摔下,他们注定死在这里,山匪头子不复往日风光,这个结果也不出所料,只是在心中喃喃“这能洗去一部分罪孽吗?能让我们死个痛快吗?”

爬上去的一个女人,突然把自己的孩子扔了下去,随后抱头痛哭,她是被抢来的,被打了多次后,再也没有反抗过,不言不语的,没想到现在突然爆发了,孩子他爹的那名山匪,只能在下面抓狂“啊!我要杀了你”他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是她选择的报复方式,伤人,也伤己……

女人们只是看了看,有人想去管,有的人散去,山匪头子昨晚告诉他们“别想着让孩子报仇,我们错了,别让孩子在错了,这生的机会,本就不易,我们的错,我们用死去还……”

还有一个女人搂紧了自己的孩子,他就是山匪头子的压寨夫人,匆匆离开这里,山匪头子跟他说了,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是那个被压断肩膀的男人的,因为他本来就生不了,他知道,但是他还是救人出去,只是求女人,出去了别改孩子的姓,人走错了路,总要承担后果,后悔吗?也不会,人看不到未来,就算看到了,没到经历的时候,很多也不会有感觉。

黄粱他们几天前就离开了,但山匪头子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逃不出仙师的眼睛,洞口彻底闭合,他们只能看着,毫无办法。

白惋惜看着黄粱“为了我做得那么麻烦?万一他们有什么机缘,回来报复我们怎么办?”黄粱笑道“那就希望,回来报复的时候,手里带把利器,手无寸铁,显得我欺负人啊”

万般经历,只是他们前路的一部分,前路坎坷也不过是在淬炼本心。

肖婷没有跟着,而是被白惋惜要求回东域,萧行则是再次护送,面对凌道等人所托,他又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白惋惜知道,肖婷的欢喜,是装给她看,那些牢中时光,被埋在内心罢了,她写了一封信,给唐安然,师妹可以帮师妹。

而他们一行人,继续前往西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