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把“青学附属网球学校”的铜牌挂在门楣上，左旋暗物质的黑雾顺着指尖流淌，在铜牌边缘勾勒出细小的网球纹路。“怎么样？”他冲苏清月挑眉，“比当年青学的旧牌子气派多了吧？”
苏清月翻着新生名册，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停顿：“越前羽，七岁，绿眸，入学申请里特别注明‘要让越前龙马当教练’。”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笑意，“看来是你们越前家的小辈，胆子倒不小，敢指定教练。”
“这才叫有眼光。”快斗凑过去看照片，小男孩抱着网球拍，绿眸和龙马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嘴角没那么倔，“估计是看了龙马的比赛录像，被‘武士’风范迷住了。”
正说着，龙马背着球拍走进来，鸭舌帽压得很低，手里攥着份训练计划。“教练名单为什么有我？”他把计划拍在桌上，语气硬邦邦的，“我没答应要带小孩。”
“可人家点名要你啊。”快斗故意把小羽的照片推过去，“你看这眼睛，多像你小时候。再说了，你总不能让小辈失望吧？”
龙马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拍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开学日那天，学校里闹哄哄的。观月初举着平板在登记处核对信息，眼镜滑到鼻尖：“身高135cm以上的分A组，以下的分b组，体能测试数据已经同步到系统……”清水爱则在给新生发校服，嘴里念叨着“别把号码布穿反了，金太郎当年就闹过笑话”。
快斗刚把苏清月设计的校训牌挂好——“用球拍丈量世界，用热爱填满青春”，就听见操场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金太郎拖着泰坦往场中央跑，后者手里抱着个巨大的网球模型，足有课桌那么大。
“看我的超级扣杀！”金太郎猛地跃起，球拍带着破风之声砸向模型，“嘭”的一声，模型被打得飞出去，擦着新生们的头顶落在草地上。几个胆小的孩子吓得躲到家长身后，胆大的则拍手叫好。
“金太郎！”快斗冲过去拽住他，“你想把新生都吓哭吗？”
“可是他们说想看厉害的招数！”金太郎挠挠头，指了指旁边的小羽，“那个绿眼睛的小弟弟刚才还问我，能不能像龙马学长那样打出外旋发球呢！”
快斗转头，看见小羽正仰着头看龙马，眼里闪着星星：“龙马哥哥，你能教我外旋发球吗？我爸爸说，学会了就能打赢隔壁班的小胖。”
龙马的耳根红了红，别过头：“先练挥拍一万次再说。”却从包里掏出个迷你网球拍递给小羽，“这个适合你，别用成人拍，会伤到手腕。”
小羽接过球拍，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龙马哥哥！”
苏清月走过来，手里拿着分组名单：“小羽被分到了基础班，正好由你带。”她把名单递给龙马，“课程表我按你的时间调整过了，每周三下午，不会耽误你打职业赛。”
龙马接过名单，指尖在“越前羽”三个字上顿了顿，突然对小羽说：“跟我来，先教你握拍。”
小羽立刻颠颠地跟上去，像只小尾巴。快斗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了：“你说，龙马会不会把小羽教成第二个‘冰山’？”
“说不定会更有趣。”苏清月的目光落在操场上，金太郎正和几个胆大的新生玩“击球游戏”，泰坦在旁边当裁判；观月初在给家长们讲解数据分析系统，说能精准测算孩子的“网球天赋值”；清水爱则在给哭闹的小女孩递兔子形状的网球，轻声安慰着。
快斗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想起自己刚学网球的时候，也是这样闹哄哄的，有伙伴，有对手，有藏在严厉背后的温柔。现在，他们把这份热闹延续下来，变成了给孩子们的礼物。
“对了，”苏清月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南次郎先生和我爸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当荣誉校长，还说要给孩子们上‘实战课’。”
“那还是算了吧。”快斗赶紧摆手，“让那两个老头凑一起，不是教孩子打网球，是教他们怎么偷懒摸鱼——南次郎肯定会带酒来，你爸则会给孩子讲‘暗物质与发球角度的关系’，孩子们会疯的。”
苏清月被逗笑时，龙马带着小羽走了过来。小羽的握拍姿势已经像模像样，虽然还站不稳，却学得很认真。“他学得很快。”龙马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能听出点不易察觉的满意。
“那是，毕竟是我们越前家的人。”快斗笑着揉了揉小羽的头发，“小羽，以后要是龙马欺负你，就告诉 uncle，我帮你揍他。”
“才不会。”小羽皱着鼻子，“龙马哥哥教得可认真了，他还说，只要我好好练，以后能打赢他呢！”
龙马的耳尖瞬间红了，转身就走：“别听他胡说，继续练挥拍。”
小羽立刻跟上去，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快斗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苏清月说：“你看，这就是我们办学校的意义吧？不只是教打球，是把那些温暖的、热血的、吵吵闹闹的记忆，传给下一辈。”
苏清月点点头，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了个网球：“从教育学角度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我觉得，陪伴比兴趣更重要——就像当年手冢监督对你，你对龙马，现在龙马对小羽。”
操场上的喧闹声还在继续，金太郎的笑声、孩子们的欢呼、观月初报数据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快斗知道，这所网球学校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以后会有更多绿眸的孩子，更多别扭的教练，更多像金太郎这样的“活宝”，把网球的快乐，把他们这代人的青春，一直传下去。
他低头看着苏清月，她正低头修改课程表，阳光落在她发间，像镀了层金边。快斗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不过是这样——身边有你，眼前有孩子的笑脸，手里有网球，心里有回忆，未来有期待。
“走吧，”他牵起苏清月的手，“去看看金太郎又在闹什么幺蛾子，别真把新生吓坏了。”
苏清月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前走。远处，龙马正教小羽颠球，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温暖的画。快斗知道，这就是最好的时光，简单，热闹，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