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的球拍在阳光下划出银弧，左旋暗物质的黑雾像活物般缠绕拍框，与龙马的外旋发球撞在一起时，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球被弹回时带着诡异的旋转，龙马瞬步启动，球拍却在接触的瞬间顿了半秒——快斗的暗物质正悄悄改变球的重心。
“反应慢了啊，小不点。”快斗笑着晃了晃球拍，黑雾在指尖凝成小小的漩涡，“看来最近疏于练球，连我的基础暗物质都接不稳了？”
龙马的绿眸沉了沉，反手将球抽向死角，力道比刚才重了三成：“废话真多。”他的球拍与球接触的刹那，故意让拍面倾斜，球擦着网飞过来，带着强烈的侧旋，像条要咬人的蛇。
快斗突然大笑，身体后仰避开球的轨迹，手腕却在此时翻转——暗物质的黑雾骤然爆发，与次元突破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螺旋状的能量流。“试试这个！”他猛地挥拍，球被裹在能量流中，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龙马面前三米处，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这是……”龙马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球的能量密度远超以往，像颗微型炸弹。他下意识横拍防御，球拍却在接触球的瞬间被一股巨力震得脱手，飞向球场中央。
球砸在地面的刹那，没有寻常的弹跳，而是像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光线在涟漪中折射出诡异的角度，原本晴朗的球场仿佛被蒙上层灰纱。
“嗡——”
刺耳的嗡鸣声突然响起，像无数只蝉在耳边振翅，又像老旧的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快斗和龙马同时捂住耳朵，惊愕地看着球场中央——那里的空气正在塌陷，形成个不规则的黑色漩涡，边缘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像只睁开的眼睛，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虫洞……”苏清月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刚从实验室出来，手里还攥着记录数据的平板。看到那黑色漩涡的瞬间，平板“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快斗！快停下！那是空间撕裂的前兆！”
但已经晚了。黑色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场边的球筒被卷得飞起，在漩涡边缘打着转，发出“咔啦咔啦”的碎裂声。快斗试图调动暗物质抵消吸力，却发现体内的能量像被漩涡吸住的水流，不受控制地往体外涌，左旋暗物质的黑雾接触到漩涡边缘，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该死！”快斗咬着牙后退，试图远离那诡异的漩涡，“这玩意儿怎么回事？次元突破和暗物质不该有这种反应！”
“是能量过载！”苏清月的声音穿透嗡鸣，她捡起地上的平板，用碎裂的屏幕调出数据，“你的暗物质频率和次元突破的空间波动形成了共振，就像两个不同频率的声波叠加，产生了更强的冲击波——现在它们在撕裂空间！”
龙马不知何时捡回了球拍，正用外旋发球轰击漩涡边缘，试图用旋转力干扰它的扩张。但球一靠近漩涡就被吸进去，连点涟漪都没激起。“没用！”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这东西的吸力在增强！”
快斗突然意识到，刚才释放技能时，体内的暗物质比平时活跃得多，像是受到某种外力刺激。他想起早上调试“暗物质次元”时，苏清月警告过的“时空紊乱风险”，当时只当是小题大做，没想到两种技能叠加，真的引发了异变。
“清月！有什么办法？”快斗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轻微震动，漩涡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呼吸都有些困难。
苏清月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碎屏上的数据跳得像疯了一样：“需要反向频率的能量中和！你的暗物质是左旋，必须用右旋能量对冲，就像磁铁的同极相斥！”她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龙马君的外旋发球是右旋旋转！快斗，用暗物质引导他的球，让旋转轴对准漩涡中心！”
快斗瞬间明白。他不再试图收回能量，反而引导着体内残存的暗物质，在身前形成右旋的漩涡——这与他平时的左旋暗物质完全相反，对身体的负荷像用钝刀割肉，剧痛从手腕蔓延到心脏。
“龙马！就是现在！”
龙马没有丝毫犹豫，抛球、挥拍的动作一气呵成。外旋发球带着熟悉的绿色轨迹，被快斗的右旋暗物质漩涡精准接住，旋转强度瞬间翻倍，像颗带着倒刺的子弹，直奔黑色虫洞的中心。
球与漩涡接触的刹那，嗡鸣声突然拔高，又骤然消失。黑色虫洞像被戳破的气球，剧烈收缩，边缘的红光闪烁几下，最终“啵”地一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原地淡淡的焦痕，和球拍、球筒的碎片。
球场恢复了寂静，只有三人急促的喘息声。快斗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网柱才站稳，右旋暗物质带来的反噬让他喉咙发甜，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你怎么样？”苏清月冲过来扶住他，指尖在他脉搏上急促地跳动，“心率150，血压偏高，暗物质波动还在紊乱……跟我去实验室！”
龙马捡回平板，看着碎屏上残留的数据，眉头拧成疙瘩：“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快斗咳了几声，擦掉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简单的技能失控。”他看向那片焦痕，心底升起莫名的寒意，“刚才暗物质活跃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有别的东西在影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