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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民国谍影:真实之眼 > 第266章 我早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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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瞳孔因那两个字剧烈收缩。

他立刻调阅了所有关于首任“顾问”周维桢的原始档案,在尘封的卷宗深处,一个被刻意用权限和时间掩盖的细节浮现出来。

一九三五年,那场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手术当日,周维桢亲笔签署的同意书末尾,用几乎无法辨认的笔迹附加了一行小字:“若意识延续成功,请允许我‘杀死’过去的自己。”

这行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默脑中的迷雾。

他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更为骇人的事实被他从租界教会的档案库中翻找出来。

手术后仅三个月,周维桢唯一的儿子周明远,因突发“精神失常”被强行送入马斯南路疗养院。

档案记录他半年后死于镇静剂药物过量。

在林默的真实之眼中,这份泛黄的病历瞬间被深红色的警示光芒笼罩——它被至少三重加密协议封锁,并且残留着濒死者极度恐惧与被遗弃的强烈情绪。

一位老护士在附注中记录,周明远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总是在清醒的片刻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父亲不要我了……他说,新人不需要旧的儿子。”

至此,一切都清晰了。

林默终于明白,“顾问”体系的传承,远非生理兼容那么简单。

它是一场残酷的献祭。

每一位候选者,都必须在心理层面完成一次对“旧我”或是“至亲”的象征性谋杀,彻底斩断与过去世界的羁绊,才能成为一个纯粹的、只为系统意志服务的容器。

周维桢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而沈仲安写下的“弑父”,指的并非血缘之父,而是他曾经坚守不渝、并为之付出一生的旧体制信仰。

他早已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前任“顾问”意志的延伸,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而终结这一切的唯一方式,就是亲手摧毁这套吞噬了无数人的系统本身。

林默合上档案,停止了所有形式的审讯。

他以复查脑部数据为由,安排了一场极其私密的“私人会面”,将沈仲安从禁闭室转移至审计署地下的旧诊疗室。

这里的一切,都被林默精准地复刻成了一九三五年静园手术室的模样,从墙壁的斑驳油漆到医疗器械的摆放位置,甚至连灯光的投射角度都分毫不差。

当沈仲安躺上冰冷的金属床榻,看见头顶那盏老式无影灯“啪”地一声亮起时,他整个人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陷入了跨越时空的梦魇。

林默从房间的阴影里缓缓走出,声音低沉而清晰:“你也想停下来,对吗?只是你不敢亲自动手。”

沈仲安浑浊的双眼瞬间涌出泪水,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每一次从沉睡中醒来,我都以为自己还是周维桢……直到听见你的声音。我才确认,我还是我。”他看着林默,眼神里混杂着解脱与期盼,“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不是继承者,你是终结者。”

林默没有回答,他从怀中取出了那枚从d7储物柜暗格中获得的微缩胶卷。

在显影灯下,胶卷中的内容清晰呈现——“净源工程”终极协议副本。

协议规定,只要现任“顾问”主动宣告系统终止,并销毁位于主控单元上的物理密钥,所有被植入神经链接的宿主,其意识深处的底层连接将即刻且永久性中断。

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就是主控密钥。

林默走到诊疗台一侧,将钥匙稳稳地插入台下毫不起眼的隐蔽插槽中。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在他的真实之眼中,遍布整座城市的、代表着潜在威胁与控制的无数红色标记,如同春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褪去,最终化为一片澄净的蓝色。

次日清晨,审计署发布内部通报,称高级顾问沈仲安因长期高负荷工作,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无效逝世。

葬礼办得异常低调,林默没有出席,只是派人送去了一副挽联,上面只有八个字:生非所寄,死得其所。

当晚,程兰的监测报告显示,所有已知的“顾问”系统关联人员,其异常的脑电波活动已全部回归正常人范畴。

就在她准备关闭系统时,一条废弃许久的加密频道上,悄然浮现出一条匿名短讯:“第七号观察站,永不重启。”

林默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夜,将母亲那盘遗留下来的录音带轻轻放入了身旁的黄铜火盆。

火焰升腾而起,舔舐着磁带,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凝视着那团橙红色的光,低声自语:“这一次,是我烧的。”

就在磁带化为灰烬的那一刻,远在数公里之外,南京路418号的废墟深处,一台被砖石和尘埃掩埋了至少三十年的老式黑色拨盘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划破死寂,在空旷的断壁残垣间回荡。

铃声只响了七秒,便戛然而止,废墟重归寂静,仿佛那阵铃声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