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东依旧将我圈在怀里,他的呼吸还带着灼热的温度。我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别闹了,明天得早起。”
“不急。”他低笑着将我搂得更紧,下巴蹭着我的发顶,“中午的航班,明天就去适应场地,后天才比赛。”
我佯装生气,屈腿轻轻踹了他一下,他却夸张地“嘶”了一声,翻身用大腿压住我的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谋杀亲夫啊樊太太?”
我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他胸口:“少装,我能不知道你航班时间?是我!我明天要早起上班!明天周一!是我要早起!”
他笑得整个人往后仰,喉结滚动的弧度看得人移不开眼。
我突然凑过去,认真地盯着他眼底的星光:“你爱我吗?”
他的笑意骤然收住,带着认真的神色,伸手将我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当然,我爱你,天地可鉴——”
“停!”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你爱我,明天就早起送我上班。”他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挠我痒痒,得逞的笑声混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啊樊太太,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啄,睫毛扫过他泛红的脸颊:“你就说行不行?爱我够不够深?”
他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翻身将我压回柔软的被褥里,声音低哑又温柔:“行!樊太太都亲我了,上到这‘强度’必须答应。”
我心满意足地缩进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缠着他胸前的薄汗:“记住!上飞机前必须发消息,不能突然失联;落地第一时间报平安,我会担心……”絮絮叨叨的嘱咐还没说完,就被他轻轻含住耳垂。
“知道了,”他的声音混着轻笑,滚烫的呼吸擦过耳畔,“保证完成任务——樊太太的‘查岗守则’,我早就刻进dNA里了。”我捶了他一下,却被他攥住手腕,指缝间的温度,比夏夜的晚风还要缠绵。
“其实……”我突然戳了戳他的胸口,“能看到你在场上打球真的很开心呀。”想起白天在训练馆看他挥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特别是你赢球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跟小太阳似的。”
东被我逗得闷笑,胸腔震动着传到我耳边:“小太阳?”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那你就是我的向日葵,总得跟着太阳转。”我被他说得脸红,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油嘴滑舌。”
他抓住我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咬了咬:“早点睡。”说着伸手关掉床头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零星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我缩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眼皮渐渐发沉。
“东……”我迷迷糊糊地开口,“到了河北训练忙也要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他应了一声,掌心顺着我的背慢慢拍着,像哄小孩睡觉,“每天都给你发训练视频,好不好?”
“还要拍你吃饭的照片。”
“好。”
“还有……”我想说“别被漂亮姐姐搭讪”,却困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东低笑起来,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知道了,樊太太的命令,保证完成。”
黑暗中,他的怀抱温暖又安稳,像艘不会颠簸的船。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很快坠入梦乡,隐约感觉到他低头又亲了亲我的发顶,声音轻得像羽毛:“睡吧,等我回来。”
第二天清晨,手机闹钟刚“叮铃铃”响了半声,我就跟弹簧似的弹坐起来,头发乱糟糟支棱着,眯眼去摸手机关闹钟。
身旁的东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嗓音还裹着睡意:“今儿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樊太太,居然不赖床?”
我打了个哈欠,鼻音重重地嘟囔:“怕我一赖床,某人找借口不送我上班呗。”话音刚落,就被他笑着拽回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蹭了蹭:“哪能呢,樊太太的‘上班护送任务’,我可不敢怠慢。”
我“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贪恋着被窝里最后一丝暖意,直到他的胡茬扎得我脖子发痒,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在路边随意买份肠粉就上东的车去上班。
东一边开车,我一边化妆,我对着镜子涂口红,东看右倒后镜时微微笑着看着我。
红绿灯时,车停稳,他挑眉笑着,手肘轻轻碰了碰我胳膊,手指指自己脸颊上,嘴角扬起坏笑。
我故意摇头,把口红盖“咔哒”合上。他立刻摆出委屈脸,眉峰挑得老高。
我憋不住笑,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亲他的嘴唇,小声说:“亲这儿才对。小孩子才亲脸颊~”他瞬间满意了,眼睛弯成月牙,发动车子前还不忘捏了捏我的脸。
到检察院门口停稳车,他跟老母亲似的把我的包递过来,絮絮叨叨没完:“三天就回来,别老点外卖,食堂饭虽不好吃但干净;每天必须吃早餐,别踩着点上班就饿肚子;不许为了等我回来不用加班,这几天就提前赶工拼命加班,听见没?”
我抱着包一一点头,趁他喘气的功夫,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口,跳下车冲他挥手:“知道啦樊咚咚,快赶飞机去吧!”
他的信息像定时闹钟,刚到机场就发来登机牌照片,配文“已安检,等登机”;起飞前又发来一条“马上关手机,落地报平安,乖乖吃饭”;下午我午睡醒来,锁屏跳出他的消息,附带一张裹着白色大毛巾挡太阳的照片——他把毛巾顶在头上,只露出半张脸,背景是河北火辣辣的太阳。
“河北热到能烤红薯了!再晒下去我要变烤肠了!”他的语音条带着喘气声,我笑出声,回复:“你冷白皮怕什么,晒不黑的。”
他秒回:“晒不黑也热啊!快被烤化了!”
没过多久发来一段视频,是赵子豪举着手机拍的训练场景,镜头里他挥拍正狠,汗水把刘海粘在额角,打完一个球还对着镜头臭屁地挑了下眉。
“你老公帅吧?”他的语音透着得意。
我回他:“我一眼万年的人,必须是全场最帅的。”
晚上食堂吃饭时,他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画面里灯光晃得厉害,赵子豪的大嗓门先传出来:“哟!嫂子查岗啦!东哥刚把晚饭扒拉完,放心!吃两大碗!绝不会饿到!我们都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镜头被抢走,孙正的脸凑过来:“嫂子你放心,我们盯着东哥呢,保证不让漂亮妹妹靠近!”
东抢回手机,无奈地对着镜头笑:“别听他们瞎扯。”身后传来子豪的起哄声:“我们说的是实话!东哥刚才看见穿粉色衣服的工作人员,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我被逗得直笑,看着屏幕里他额角还没擦干的汗,忽然有点想他。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低声说:“乖乖等我回来,给你带河北特产。”
“好啊,”我故意拖长音,“要是带少了,回来罚你给我做一周早餐。”他刚想反驳,赵子豪又凑过来:“嫂子放心!我们监督他买!保证塞满行李箱!”满屏的笑闹声里,他眼底的温柔却隔着屏幕清晰可见,挂电话前,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心,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是“等我回来”。
晚上十点,手机准时震动起来。接通视频的瞬间,东穿着白色t恤出现在画面里,身后的台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衬得眉眼格外温柔。“刚收拾完行李,”他伸手揉了揉发梢,发尾还带着没吹干的潮气,“樊太太,你在干嘛呢?”
我蜷在沙发上晃了晃手里的书:“看小说呢,等着大满贯先生汇报行程。”镜头里他笑出声,突然把手机举高,展示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住标间,樊太太可以安心了吧?”
“谁担心这个了!”我佯装生气地哼了声,“明天比赛才是重点!别紧张啊,我就在屏幕这边给你加油!”说着举起手边的东的棉花娃娃(我给他取名叫樊饼儿),“饼儿,我们给爸爸加油,樊振东最棒!横扫对手!”
他被我逗得直不起腰,手肘撑在膝盖上笑到模糊:“好好好,借樊太太和小饼儿的吉言。”突然又坐直身子,眼神认真起来,“不过说真的,一想到你在等我消息,就没那么紧张了。”
我脸颊发烫,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适应场地感觉怎么样?球台啊球啊什么的还顺手吗?”
屏幕里他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把他的轮廓镀上层柔光:“还行,就是空调太足,一出来又热,一冷一热的老打喷嚏。”说着比划了下挥拍的动作,“不过你老公我状态不错,明天争取速战速决,光速下班!”
“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东立刻皱眉:“困了就去睡,别硬撑着。”
“不要,”我抱着抱枕蹭了蹭脸,“还没说晚安呢。”
他忽然凑近镜头,眼睛里像是盛着细碎的星光:“晚安,宝贝。等我拿个漂亮成绩回来见你。”
我笑着眨眨眼,伸手在屏幕上比了个心:“晚安,大满贯先生。明天也要超——级厉害!”
挂断视频前,我看见他抓住自己的心隔空丢过来,我笑着接住他的心,我们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淌进房间,我抱着手机躺回床上,想着明天赛场上,那个为梦想挥拍的人,此刻也和我望着同一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