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东的方向星之所向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寐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下班,我拽着车钥匙走进停车场,坐进东银色凯迪拉克的驾驶座,驾驶位还是东调的,一如既往的坐进去脚碰不到油门,我被自己用力勾着脚够油门的姿势逗笑,笑着笑着,突然就觉得他好像没走太远。

刚把车开出停车场,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东”的名字。我连接车载蓝牙,他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点训练后的沙哑:“下班了吗?”

“刚开车出来,”我打了转向灯,“正往家走呢。你呢?训练完了?”

“嗯,刚回酒店,准备去吃饭,”他那边有点吵,隐约能听到队友说话的声音,“队里统一去酒店的餐厅,估计在厦门应该又是海鲜,你知道你最爱吃那玩意儿。”

“那你替我多吃点,哈哈哈,”我笑着踩了脚油门,“厦门海鲜新鲜,补充点蛋白质,对你打球有好处。”

“帮你尝尝这里的做法合不合你口味,”他笑了一声,“要是不好吃,周六你来啦让他们带你去外面餐厅吃。”

“你不去外面吃我就不去了,我去厦门是为啦陪你的,又不是为啦吃海鲜”我拐进回家的那条路,“深圳也大把海鲜,我想吃回家吃就行,你在哪吃我就在哪吃…”

“别因为我扫兴嘛,你知道我出去太多人拍到影响不好……”

“东哥,我开车6.7个小时去也累的,我就想在酒店瘫着,我开那么久车到厦门,你就把我往外推去吃饭,你忍心嘛!!我就想瘫在酒店,瘫在你身边 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哈哈哈哈,那你就跟着我吃酒店出品,不过这运动员酒店应该弄的还是可以的,不至于难吃。”

“那我可沾东哥的光了,卧槽!这车怎么回事,就要挤我!”

他那边安静了点,估计走到了走廊,“你人平安过来就行。好了,你开车慢点,别着急,别玩手机,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啦,樊管家公,”我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你快去吃饭吧,别让队友等你。”

“行,那我挂了,”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想你了。”

我心里一暖,对着手机笑:“我也想你。快去吃饭吧。”

挂了电话,一路开到小区门口,嘴角都没下来过。

洗完澡躺到床上,刚吹干头发,手机就震了,是东的视频请求。点接通,他的脸占了大半个屏幕,头发还是湿的,估计刚洗完澡,额前的碎发耷拉着,显得眼睛特别大。

“洗漱完了?东哥~”我把手机架在枕头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嗯,在房间呢,好好说话,突然撒什么娇”他往后退了退,镜头里能看到酒店的白墙和挂着的外套,“今天训练量挺大,胳膊有点酸。”

“那是!我东哥才不会偷懒”我故意逗他,“厦门热不热?下午跟你说的,是不是台风天,比较闷?”

“何止是闷,”他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傍晚突然下大雨,跟泼下来似的,现在停了,但更热了,跟蒸桑拿似的。你周六过来记得带伞,这边天气预报说可能有台风影响,时晴时雨的。”

“知道了,”我点点头,“我看新闻了,说台风可能周末登陆,你训练比赛注意点,别淋雨。”

“队里会安排的,放心,”他笑了笑,突然凑近镜头,“对了,你今天干嘛了?忙不忙?”

“忙死了,”我叹了口气,“开放日的材料改了八百遍,明天还要彩排,嗓子都快冒烟了,下周一一回来就有听证会,这听证会像会跟着你比赛跑一样,你一有比赛,我就有听证会”

“多喝点水,”他皱了皱眉,“别跟个小倔驴似的,忙起来啥都忘了。”

“知道啦,”我拿起旁边的水杯晃了晃,“对了,我今天看到照片了,有人在机场拍到你了。”

他愣了一下:“啊?什么照片?”

“就你今天穿的那件条纹t恤,上面印着小海豹的那个,”我忍不住笑,“肚子那里鼓鼓的,显得特别可爱,跟个小团子似的。”

他脸有点红,挠了挠头:“那衣服宽松,早上套上就走了,没注意。”

“我觉得挺好看的,”我看着屏幕里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比你穿队服可爱多了。”

“净胡说,”他瞪了我一眼,嘴角却扬着,“我明天换件帅的,让他们拍。”

“不用换,可爱挺好啊,”我笑着说,“对了,你们明天训练还是老时间吗?”

“嗯,早上九点到十二点,下午三点到六点,比在上海还能晚点开始,”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今天练得狠。”

“困了就睡吧,”我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明天还要训练呢。”

“再聊会儿,”他揉了揉眼睛,“看你一会儿。”

我们就那么对着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说训练馆的空调不太给力,我说办公室的打印机又卡纸了,明明都是些废话,却觉得特别安心。

“真睡了,”他又打了个哈欠,“你也早点睡,别熬夜。”

“好,”我对着屏幕亲了一下,“晚安。”

他笑了,也对着屏幕亲了亲:“晚安,周六见。”

挂了视频,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我摸了摸手机屏幕,好像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周四一上班,就被开放日的彩排缠上了。站在会场中央,对着空椅子练汇报稿,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发紧,才被同事催着去休息。

坐在椅子上喝水,顺手点开了短视频软件,首页就刷到了东。是今天他到厦门训练馆的视频,镜头跟着他走进场馆,他穿着黑色训练服,背着包,低着头跟队友说话,走两步还被台阶绊了一下,自己笑了半天。

我看着视频里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旁边的同事凑过来看:“这不是你家那位吗?挺可爱啊。”

“是吧,”我得意地扬了扬手机,“他平时就这样,走路不看路。”

接着往下刷,全是他的视频。有训练的,他穿着队服在球台边挥拍,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有休息的,他坐在场边喝水,仰头的时候喉结动了动,被记者截了特写;还有跟子豪打闹的,被人拍了下后脑勺,他回头瞪了一眼,嘴角却笑着。

我一条一条看,嘴角就没下来过,连喝水都忘了。看到一条他擦汗的视频,他拿毛巾往脸上一捂,再拿下来的时候,头发都乱了,像个鸡窝头,我赶紧截图发给东。

“你看看你,头发都飞起来了,像个小疯子,”我打字,“出那么多汗,场馆没开空调吗?”

他秒回:“开了,但训练起来还是热,没办法。”

“那也得注意,别中暑了,”我回,“刚看到你被台阶绊了一下,走路能不能看着点?”

“就那一下,”他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当时在跟教练说战术呢,没注意。”

“借口,”我回了个白眼的表情包,“对了,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没穿小海豹吧?”

“没,穿的队服,”他回,“怎么了?想看?”

“不想,”我嘴硬,“就是觉得你昨天那件挺可爱的,今天没看到有点可惜。”

他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然后说:“等你来了,我穿给你看。”

“谁要看啊,”我红了脸,赶紧岔开话题,“你训练去吧,别总看手机。”

“刚休息,”他回,“马上就开始了。你忙你的,别总刷视频,好好上班。”

“知道啦,”我回,“快去训练吧,加油。”

放下手机,同事笑着说:“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不就是看个视频吗,笑成这样。”

我摸了摸脸,好像确实有点太开心了。但没办法,看着屏幕里那个挥汗如雨、偶尔犯傻的人,就觉得心里满满的,连忙碌都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离周六越来越近了,想到再过两天就能见到他,能亲眼看着他在球台边打球,忍不住又拿起手机,点开了那条他被绊到的视频,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好笑又可爱。

下班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透。懒得开火,点了份常吃的叉烧饭,坐在沙发上翻优酷,屏幕上的剧集列表滑了又滑,愣是没找到想看的——要么是剧情拖沓的偶像剧,要么是节奏太慢的家庭剧,连个下饭的都挑不出来。

“就你了。”指尖停在一部封面冷峻的电影上,暗色调的背景里,穿风衣的男人站在雨夜的巷口,看起来像悬疑查案片。点开播放,拿起筷子扒饭,开头确实有模有样,警察追查连环凶案,线索一环扣一环,正看得入神,镜头突然切到废弃医院,灯光一闪,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猛地扑过来,我手里的叉烧差点掉地上。

“搞什么啊……”我皱着眉,这才发现分类标着“惊悚”。想关掉,可剧情正到关键处——凶手的身份刚露出点苗头,好奇心勾着人放不下。就这么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又舍不得快进,硬是熬到电影结束,片尾字幕升起时,窗外刚好划过一道闪电,吓得我一哆嗦。

洗漱时,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身后有影子,赶紧关掉水龙头跑出来。躺到床上,点开东的视频请求,他那边刚结束晚上的适应性训练,正擦着头发,毛巾搭在脖子上,发梢滴着水。

“明天就开赛了,紧张不?”我把手机架在床头,调整好角度。

“还好,”他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屏幕上,“打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我看了赛程,你明天第一场就打世界排名第一呦,”我笑着说,“不过,以我东哥现在的实力,该紧张的是他才对。你就放开打,把平时训练的东西都打出来就行,东哥——”我故意拖长调子,学他队友平时喊他的语气。

他被我逗笑,拿过毛巾擦了擦屏幕上的水痕:“别学他们瞎喊。你呢?后天开放日顺利吗?紧张不?”

“有点,”我老实点头,“要面对那么多市民和记者,怕说错话。”

“你准备那么久,肯定没问题,”他语气笃定,“就像你说的,把平时准备的东西都展现出来就行,我家樊太太最厉害了。”

“油嘴滑舌,”我笑着翻了个白眼,“对了,厦门晚上还下雨吗?我看天气预报说台风还没走。”

“下了点小雨,现在停了,”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空气挺清新的,就是有点潮。你那边呢?冷不冷?”

“冷?空调23度呢开,热的要命外面,就是刚看了个恐怖片,有点瘆得慌。”我打了个哆嗦,突然想起电影里的镜头。

“又看那个?”他皱眉,“跟你说多少次别晚上看,吓着自己。”

“本来以为是查案子的,谁知道是恐怖片,”我委屈地撇撇嘴,“不过结局还行,凶手被抓住了。”

“行了,别看了,早点睡,”他看了看时间,“你明天还得起早呢。”

“嗯,”我打了个哈欠,“你也早点睡,养足精神明天赢球。”

“好,”他对着屏幕亲了亲,“晚安,赢了给你报喜。”

“晚安,加油!”

挂了视频,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关了灯,黑暗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电影里的恐怖镜头像放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闪现——废弃医院的走廊、突然关上的门、镜子里的黑影……我猛地坐起来,摸黑开了床头灯,暖黄的光洒下来,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可刚躺下没两分钟,又听到窗外有“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扒窗户。我吓得裹紧被子,大气不敢出,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大概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可那点安全感刚冒出来,又被卫生间的滴水声打断——明明睡前关紧了水龙头,怎么会有声音?

越想越怕,干脆爬起来把客厅、厨房的灯全打开,屋子里亮堂堂的,像白天一样。可眼睛盯着天花板,耳朵却支棱着,总觉得有奇怪的声音在暗处藏着。想去上厕所,走到卧室门口又缩回来,总觉得黑暗的走廊里会窜出什么东西。

就这么熬到后半夜,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还净做些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是凶手在追我,一会儿是东在球台边打球,球突然变成了恐怖片里的眼球……

第二天闹钟响时,我挣扎着坐起来,脑袋昏沉沉的,像灌了铅。摸过手机一看,有东的视频请求,估计是他上训前发来的。

“早啊……”我接起视频,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怎么了这是?”东的声音带着担忧,镜头里他眉头皱着,“脸色这么差,还有黑眼圈,不舒服?”

我对着屏幕揉了揉眼睛,估计此刻的样子惨不忍睹:“没不舒服,就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他挑眉,“是不是又熬夜看剧了?”

“不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昨晚看了个恐怖片,然后……吓得一晚上没敢睡。”

他先是一愣,随即低笑起来,肩膀都在抖:“多大个人了,还怕恐怖片?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看《午夜凶铃》,吓得抱着枕头开着灯睡了一个星期,还说不敢上厕所。”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脸红得发烫,“谁知道昨晚那电影那么吓人,总觉得暗处有人。”

“傻瓜,”他的笑声里带着无奈,又藏着点心疼,“电影都是假的,哪有那么多鬼怪。你是不是又把灯全打开了?”

“嗯,”我老实承认,“客厅厨房的灯开了一晚上,还是不敢睡。”

“胆小鬼樊太太”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现在天亮了,不怕了吧?赶紧去洗漱,吃点早饭,不然工作该没精神了。”

“知道了,”我蔫蔫地应着,“你快去训练吧,别迟到了。”

“等你开放日结束,到厦门我陪你看恐怖片,”他突然说,嘴角扬着坏笑,“看到你敢一个人上厕所为止。”

“才不要,”我瞪他,“别折磨我”

“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点头。

我被他逗笑,心里的恐惧感散了不少。“好啦,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漱,”我对着屏幕挥挥手,“你好好比赛,比赛加油!樊振东加油!!”

“嗯,”他看着我,眼神温柔,“中午抽空睡会儿,别硬撑着。”

我笑了,“快去训练吧,拜拜。”

挂了视频,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晨光涌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昨晚那些可怕的想象,在阳光下都显得可笑起来,天是会亮的,对吧,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