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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响,王浩额角的汗珠滴在铁桌上,把沈清棠刚推过去的病历复印件洇出褶皱。

那是他女儿的手术同意书,盖着市立医院的红章,墨迹还带着新印的潮气。

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喉咙发紧,声音像砂纸擦过锈铁。

三天前他在儿科病房门口求医生加号,护士都嫌他碍事推他,这个穿羊绒大衣的女人却把病例递到他眼前——上面贴着最新的专家会诊记录,主刀医生是全国小儿心脏外科泰斗林正明。

沈清棠垂眼看自己的翡翠镯子,幽绿的光在她眼尾晃。你女儿可能死在手术台,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能救。

王浩猛地抬头,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早听说沈家那个被弃养的病弱小姐有命数眼,原以为是瞎传,可此刻他分明看见女人左眼泛着极淡的金芒,像有根看不见的线缠上他指尖——那是他女儿插着输液管的手,是他蹲在工地吃冷馒头时反复看的手机视频里的样子。

老K每周三晚十点去西环二路的报废车场,他突然泄了气,额头重重磕在桌上,他说这次的雇主...不让提名字,只说要傅少断条腿,最好...他喉结滚了滚,最好永远醒不过来。

铁门被推开,王浩吓了一颤。

魏刚穿警服进来,手里捏着证物袋,里面是半块沾机油的车牌。

他扫过沈清棠时顿了顿,没说话。

陈队查了王浩的通话记录,魏刚把证物袋放桌上,金属扣咔嗒响,最后一通来自西环二路137号——那地方十年前就拆迁了,现在是荒场。他盯着沈清棠的耳垂,但三天前,有人用假身份租下了废弃修车厂。

沈清棠指尖叩了叩病历复印件,魏队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王浩女儿的手术时间?她抬眼,金芒没了,只剩温软的杏眼,巧合而已。

魏刚没接话。

他见过太多,可这个总病恹恹靠在傅司寒身边的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候把线索串起来。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傅少在外面等你。

傅司寒靠在审讯室门口墙上,黑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笔挺的衬衫。

沈清棠出来,他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刚才在巷子里被皮卡撞那下,他到现在还怕。

老K的厂,我去。他低头蹭过她发顶,声音压低,但你答应我,半步都别靠近。

沈清棠仰头看他,眼尾挑了挑:傅先生忘了?

我有备而来。她从包里摸出个绣缠枝莲的香囊,浅粉色流苏垂在掌心,空间里新炼的,能让他们闻不出催泪瓦斯味。

傅司寒捏着香囊顿了顿。

他知道她的空间,能种千年人参,灵泉泡的药草能吊住濒死老人的命。

可他更在意她眼底的算计——明明布好了局,偏要装成被保护的样子。

几点?他问。

今晚十点。沈清棠把香囊系在他腕间,老K喜欢在改装车间验货,车间西北角有通风管道,我让人提前装了水雾装置。她指尖划过他喉结,等你制住老K,我就开灵泉。

傅司寒喉结动了动,突然扣住她后颈吻下去。

这是审讯室外走廊,监控红灯在头顶闪,他不管——这个总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的女人,他得把她的温度烙进骨头里。

西环二路的废弃车场比想的还破。

傅司寒踩着生锈铁轨往里走,靴底碾碎半块碎玻璃。

老K站在改装车间门口,秃头在月光下反光,身边跟着四个纹青龙的马仔。

傅少来了,老K搓着手笑,露出两颗金牙,听说您想要能扛子弹的车?

我这儿刚改了辆猛禽,防弹玻璃是从...

直接说价。傅司寒打断他,目光扫过车间里的电焊机、改装轮毂,还有墙角堆的黑箱子——他闻得到火药味。

老K的笑僵在脸上。

他招招手,马仔搬来铁箱,掀开盖,冷光映出里面的枪托。您要的特别服务他舔了舔嘴唇,今晚送您上路。

傅司寒手指在身侧蜷起。

他能听见耳麦里沈清棠的呼吸声,像春风带点药香。那得看谁先动手。他说。

下一秒,他动作比老K快。

左手扣住老K手腕反拧,右肘砸在对方后心,老K闷哼着跪了。

车间里的马仔刚要掏枪,头顶突然腾起白雾——沈清棠启动了水雾装置,灵泉混着细雾散开,监控瞬间化成雪花。

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魏刚带特警撞开铁门时,正看见傅司寒踩着老K的背,把他的手反铐在电焊机上。

墙角的黑箱被撬开,里面是AK47和c4炸药。

沈小姐真是厉害。魏刚抹了把汗,转头找沈清棠,见她站在车间外阴影里,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扎进黑暗的针。

后半夜天台风大。

傅司寒把大衣裹在沈清棠身上,两人坐在护栏边,脚下是整座城的灯火。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砂纸:刚才在车间,我闻见火药味时,以为...

以为什么?沈清棠歪头看他,发梢扫过他下巴。

以为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他攥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玉镯,三年前在边境,我中了毒箭,是你用灵泉救的我。

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活着,一定把你绑在身边。

沈清棠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前世在古医门最后一夜,血浸透青衫,是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撞开密室门,把她护在身后。

原来不是巧合,是命数线早就在暗里缠成了结。

以后不会了。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远处突然放起烟花,红的、金的、紫的,在夜空炸开。

傅司寒低头吻她,烟花光映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幅浸过岁月的画。

烟火灭了,沈清棠才想起什么,抬起眼。

她凝视着傅司寒的侧脸,左眼渐渐泛起淡金色的光——他的命数线比三天前长了些,可末端缠着几缕暗红血丝,像被刀划了道口子。

她攥紧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老K在审讯室里喊得嗓子哑了:我真不知道雇主是谁!

他们只说...只说姓沈!

沈清棠站在监控室,看着屏幕里老K扭曲的脸,唇角勾出淡笑。

她摸出手机,给魏刚发消息:查沈家近半年的海外账户。

夜风掀起她衣角,露出里面贴身戴的翡翠平安扣——那是前世师傅临终前塞给她的,此刻微微发烫,像在提醒什么。

傅司寒推门进来,见她盯着监控屏发呆,从后面环住她腰:在想什么?

在想,沈清棠转身抱紧他,该回家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她左眼的金芒闪了闪,又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