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现在真的害怕自己背黑锅，她大叫着：“主任，你们把吴芳芳叫过来一问就知道了，我就是听她说的。”
张兰芬正准备去叫吴芳芳老周就劝说道：“老张，你刚上任没多久，这样强硬，以后厂里同事都会不配合你工作的。”
张兰芬冲他点头微笑：“没事的，老周，我本来就是要退休的，还不是因为工作表现得好，厂里领导赏识才提拔的。我年纪大了工作不了几年，为了厂里效益得罪几个人值得。而且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我这占着这个位置就是要为大家解决问题的。我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好怎么让大伙信任我。你得考虑很感谢，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我不怕事。”
刚才帮张兰芬说话的是其他车间的人，张兰芬不太熟。
现在听到张兰芬要找吴芳芳也自告奋勇，“副主任，你们等着，吴芳芳是我们车间的，我去叫她。”
“感谢，麻烦你了。”张兰芬真诚的道谢。
这厂里有好人也有坏人，有胆子大的也有胆小鬼。
王秀莲松了口气，“主任，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不关我的事。”
张兰芬抢过话头：“先等着，今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走。我们要找的是问题的源头。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张兰芬找了个本子过来打算把所有涉事的人都记录下来。
她觉得吴芳芳不会是第一个人。
五分钟后，吴芳芳来了。
看她一脸惶恐的表情就知道已经知道是啥事了。
吴芳芳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刘主任问道：“主任，你们找我？”
刘主任也不拐弯抹角，现在他底气足得很：“王秀莲指控造谣我和张副主任的人是你，你怎么说？”
吴芳芳强撑着假笑：“怎么可能，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传谣。”
王秀莲马上就坐不住了：“吴芳芳，周二就在食堂那个拐角处，你当时和二车间几个人在一起说的，我就是从你嘴里听到的。当时我问你你还说千真万确绝对是真的。你现在不承认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能知道吗？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出去说。”
吴芳芳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真是蠢，糊弄下就过去了，现在还把她供出来。
厂里这种事情随随便便就混过去了。
吴芳芳皱了皱眉：“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讲，这是在诬赖别人。”
王秀莲脸一白，这女人是想不承认了，她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其他人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主任，你们不能偏心，这些人都是证人，能证明就是吴芳芳传播给我们听的。”
还在看热闹的三人被点了名只能赶紧走到前面来。
三人一直在看戏，直到主任现在就是要找第一个造谣传播的人。
三人对视一眼，直接就主动招了，他们是听到吴芳芳说才知道的。
不过还好没往后查，他们自己也往外说了。
吴芳芳拧着眉站在原地瞪着几个人。
“你别瞪我们，副主任和主任都说了这次主要抓第一个造谣的人，我们都知道错误了，现在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配合就把你送到公安局查，查出来严重的就开除厂籍。”
刘主任目光扫向吴芳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吴芳芳，这件事的谣言，是不是从你这儿先传出去的？”
吴芳芳也没了之前的骨气，开除厂籍，谁受得了。
别想把她当替罪羊，她也是听来的，果然不能开领导的玩笑。
她真是嘴欠，以前说其他人不就没事，这次搞得那么严重，是真的笑话错人了。
一旁看热闹的人又开始劝了：“吴芳芳赶紧说吧，把知道的都说了，别一会闹到公安局都不好。谁造谣的也不自觉点，现在都好说话。”
吴芳芳犹豫了下直接说道：“不是我，不是从我开始传的，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名字。
以此类推不一会儿食堂里就站了二十多个人。
名字已经被记录在册，二十多个人面面相觑。
还有不少参与了但是没有被逮到的老老实实缩在后面，只祈祷早点逮到那个第一个传谣的人。
张兰芬看着本子上二十多个人的名字，再看看站在面前黑压压的人头。
男女老少都有，真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参与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第一个传谣的人是谁，出于什么心理，现在如果你在场最好自觉地站出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但是也不是屎尿泼到自己头上还无动于衷的人。”
食堂里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堪比职工表扬大会。
刚才劝说张兰芬的老周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闹那么大。
他就是心里不平衡，觉得张兰芬一个五十岁的人了又是女的有什么本事当副主任。
他们这些年轻一些的男职不是更适合，女的当副主任厂里还没见过。
他真的只是酸了几句，张兰芬一个女的凭啥当副主任，领导怎么选的她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女同志就带好孩子做好饭在车间忙活就行了。
是哪个天杀的把这话添油加醋的就传成现在这样了。
他捏了把汗，想说但是这也不全是他造谣的。
根本和他说的不一样，他这几天也心里很过意不去。
看没人承认，张兰芬继续，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上班了。
她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搞定了不然她自己不好受。
“好了，既然没有人承认，那我们继续。”
“主任，你这边没事情要忙吧！可能还要一会儿。”
刘主任摆摆手：“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这件事情重要，今天必须把这件造谣的事情解决了，不然厂里风气就这样被带歪了。”
主要是今天雷声大雨点小，以后他在厂里还有什么威信，光是嘲笑他都够他受了。
坐牢倒是没必要，但是厂里是必须要严惩的。
张兰芬点点头继续排查，她就不信今天找不出来这个造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