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光线渐渐沉了下来，周小言正在屋里整理着空间里新收的杂粮，忽然听见隔壁95号院传来一阵尖利的吵嚷，夹杂着哭喊和呵斥，闹得沸沸扬扬。
她挑了挑眉，走到院角搬过那张矮凳，踩着凳面往墙头上一趴，目光正好落进隔壁院子。
就见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当院，其中一个正攥着棒梗的胳膊，那小子耷拉着脑袋，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炭，显然是被人赃并获了。旁边的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个孙子容易吗？不就是拔了几棵破菜吗？至于叫警察来抓孩子吗？这是要逼死我们老的小的啊！”
哭到激动处，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往周小言这边的墙头瞟，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都是那个扫把星！克死了爹妈还不够，现在来克我们家！一点破菜值得报警？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毁了我们棒梗啊！”
“你少说两句！”领头的警察皱着眉呵斥，“人家小姑娘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你们把人院门踹倒，菜全毁了，这是破坏他人财物！要么赔钱修门赔菜，要么就带孩子回所里接受教育！”
贾张氏一听要带孩子走，哭声更大了，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敢带他走，我就死在这儿！”
“你这是胡搅蛮缠！”警察的语气沉了下来，“再这样，连你一起带回所里！”
贾张氏被这话吓得一哆嗦，哭声顿时小了半截，抽抽搭搭地从兜里摸出一块钱，捏在手里迟迟不肯递出：“就这么点，爱要不要！”
“一块钱够干什么？”警察把钱推了回去，“修门、补种蔬菜，最少得三块！人家小姑娘就靠这点菜过活，你们不能太过分！”
正僵持着，四合院的三大爷从门口探进头，劝道：“警察同志，都是街坊，差不多就行了……”话没说完就被警察瞪了回去。
这时，一大爷易中海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贾张氏叹了口气，从自己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警察：“同志，我替她添上吧，都是一个院的，别把事闹大了。”
贾张氏见状，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一块钱也递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算我们倒霉……”
警察接过三块钱，点了点头，又严厉地警告了棒梗几句，让他以后不准再捣乱，这才转身往周小言家这边走来。
周小言见状，从墙头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站在院门口等着。
警察把三块钱递到周小言手里，简单说了说棒梗他们认错赔偿的事，末了叮嘱：“这钱你收着，是他们该赔的。院门倒了不安全，早点修上。”
周小言接过钱，笑着点头：“多谢你们跑一趟，添麻烦了。”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警察摆摆手，“有事再找我们。”
送走警察，周小言锁好堂屋门，径直往木匠铺去。
“师傅，做扇院门，要最结实的木头，越厚越重越好。”她开门见山。
木匠抬头打量她：“小姑娘家要这么结实的门？论结实，得数铁力木，硬得很，就是贵。”
“就用这个。”周小言干脆道，“做得厚实点，坚固耐用，多少钱都行。”
木匠挑眉：“全部做好装上门框，得五块钱。”
“没问题。”周小言应得爽快。
木匠拿了尺子要去量尺寸，到了院门口，看着倒在地上的旧木门，忍不住问：“这门……是被人踹的？”
周小言简单说了说前因后果，木匠叹口气：“这年头，咋还有这么浑的孩子，你也真是遭罪了。”
量好尺寸，木匠记下就走了。周小言望着塌了的院门，又看了看不算高的围墙，皱了皱眉，转身往供销社去。
找到之前卖鱼的王阿姨，直截了当问：“王阿姨，知道哪儿能弄到碎玻璃不？”
王阿姨诧异：“要碎玻璃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