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那边的鱼竿弯得像个弓，使出浑身力气往后拽，嘴里还念叨着“别跑别跑”。周小言刚想过去搭把手，就见林晓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水里，幸好及时抓住了岸边的野草。
“小心点！”周小言赶紧过去稳住她的胳膊，目光往水里瞟——那鱼突然猛地一挣，鱼线“啪”地断了，林晓手里的鱼竿瞬间弹了回来，差点打到她自己。
“哎呀！跑了！”林晓气得直跺脚，看着水面上荡开的圈圈涟漪，一脸可惜，“肯定是条大鱼！”
周小言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没事，水里鱼多着呢，再等会儿，说不定有更大的上钩。”
正说着，周小言的鱼竿又有了动静，这次的力道比刚才更沉，鱼线被拉得“呜呜”响。吸取刚才的教训，慢慢调整姿势，顺着鱼的力道轻轻放线，等那鱼挣扎得没那么凶了，才一点点往回收。
林晓在旁边屏住呼吸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看鱼影在水里越来越近，是条足有两斤重的草鱼，银灰色的身子在水里一扭一扭的，看着就沉甸甸的。
“好大！”林晓压低声音惊呼，赶紧举着抄网待命。周小言猛地一扬竿，草鱼被带得露出水面，林晓眼疾手快，抄网一伸，稳稳把鱼兜了起来。那鱼在网里蹦跶得厉害，溅了两人一身水，却丝毫没影响她们的兴奋。
“这鱼真大，有二斤多吧？”林晓拎着抄网笑得合不拢嘴，网里的草鱼还在扑腾，溅起的水珠打在她脸上，她也顾不上擦。
周小言重新挂好鱼饵甩下钩，笑着说：“这河湾里的鱼是真不少，看来没白来。”
两人没再急着说话，只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偶尔有小鱼啄饵，浮漂轻轻点几下，又沉下去，引得人心里一阵紧张。
“对了，”林晓忽然想起什么，往周小言身边凑了凑，“昨天王芳说的老张家那事，你信吗？真有那么邪乎？”
周小言握着鱼竿的手顿了顿，想起那天看到的黑气，还有王芳说的那声叹息，低声道：“不好说……有时候，人心里的怨气重了，总会闹出点不一样的动静。”
林晓打了个哆嗦：“听着就吓人，幸好咱们离得远。”
正说着，林晓的浮漂突然猛地往下一沉，力道又快又急，差点从她手里挣脱。“来了！”林晓低呼一声，死死攥住鱼竿往回拉，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鱼线被绷得笔直，“嗡嗡”作响，水里的东西挣扎得厉害，带着鱼竿左右晃动。
“使劲！别让它跑了！”周小言在一旁急声道。
林晓咬着牙往后拽，脚下蹬着石头借力，来回几个回合，总算把水里的东西拖出了水面——是一条尺把长的黑鱼，圆滚滚的身子在鱼钩上扭来扭去，滑溜溜的鳞片闪着暗光，看着就很有劲。
“是黑鱼！”林晓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笑开了花，“这鱼炖豆腐最好吃，刺还少！”
周小言赶紧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捏住鱼嘴，避开乱扭的鱼尾，麻利地解下鱼钩，把黑鱼放进林晓随身带的竹篓里。竹篓底部垫着湿水草，黑鱼进去后还在扑腾，溅了两人一手水。
“今天运气真不错！”林晓看着竹篓里的鱼，高兴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