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头正好，暖融融地洒在院子里。周小言搬了把竹椅坐在屋檐下，取出那本线装书，轻轻翻开。书页边缘有些发脆，带着股陈旧的纸墨香，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字上，连带着那些竖排的小字都像是镀了层金边。
看得仔细，手指偶尔会停在某个字旁，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看到讲“驱邪符咒需配合方位”那页时，还从兜里摸出铅笔，在膝盖上的本子上画了个简单的方位图，嘴里小声念叨着：“坎位属水，宜用黑墨；离位属火，得配朱砂……”
山子趴在脚边，团成个毛茸茸的球，尾巴圈着爪子，睡得正香，偶尔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周小言看得入神，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点着，琢磨着那些古奥的字句，直到肚子“咕咕”叫得震天响，才猛然回过神。
从空间里摸出上次买的劳力士手表，一看好嘛，显示下午一点半了。“怪不得饿，都过了饭点了。”
合上书，起身往厨房，从米缸里舀了半碗米，淘洗干净倒进锅里，添了些清水，又在锅上架起蒸架。从空间摸出两个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黄蛋白滑进碗里，加了点温水，用筷子搅打均匀，撒了小半勺盐，端着碗放在蒸架上。
“再蒸两个茄子当菜。”又从空间摘了两个青皮茄子，洗净了直接放在蒸架另一头，盖上锅盖，点火，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
做完这些，边烧火边听着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起小泡，蒸汽顶得锅盖微微晃动。没多久，就闻到了米饭特有的清香，混着茄子的淡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差不多了。”熄灭灶火，焖了两分钟，掀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蒸架上的茄子软乎乎地塌着，水蒸蛋颤巍巍的，像块嫩豆腐。先把茄子挟出来放进盘子里，倒上点香油，撒了盐和味精，用筷子拌开，油香混着茄香直往鼻子里钻。
然后端出水蒸蛋，淋了几滴酱油，嫩黄的蛋羹上洇开一圈深色的酱油，看着就馋人。盛上一碗白米饭，刚坐下，山子就“喵喵”叫着跳上桌子，尾巴在她胳膊上扫来扫去。
“饿了吧？给你留着呢。”周小言笑着舀了两勺鸡蛋羹，拌了点米饭，倒在山子的小碗里。山子立刻埋着头“啊呜啊呜”吃起来，尾巴竖得笔直。
一人一猫吃得热闹。周小言扒着米饭，就着油拌茄子，滑嫩的水蒸蛋拌在饭里，一口下去，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山子也吃得欢，时不时抬头看看自己的主人，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很快，一碗水蒸蛋见了底，两个茄子也吃得干干净净，米饭也下去了大半。周小言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周小言起身把碗筷摞在盆里，端着往院角的井边走去。井台上放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放下盆，摇着辘轳打上半桶水，冰凉的井水溅在石板上，泛起细碎的水花。
“哗啦啦——”她把碗筷泡进水里，蘸着皂角粉仔细搓洗，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阳光正好落在井台边，把她的影子拉得斜斜的，连带着盆里的泡沫都染上了金辉。
一边洗碗，一边随口哼起不成调的小曲，调子忽高忽低，像是跟着心里的念头胡乱跑。山子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蹲在井台旁的草地上，竖着耳朵听她哼歌，尾巴尖还随着调子轻轻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