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算了一下空间里的票证,还剩三张甲等酒票和一斤糖票,脚步一转又走到糖果柜台前:“大姐,再称一斤大白兔奶糖。”
售货员应了声,手起秤落,很快用牛皮纸包好递过来,奶糖的甜香透过纸缝钻出来。周小言接过来放进背篓,这才转身走出供销社。
绕进一条僻静的弄堂,墙根堆着些旧杂物,半天没个人影。确认四周无人,意念一动,背上的背篓连同里面的东西便全收进了空间。拍了拍手上的灰,快步往电车站台走,买了张回家的票。
电车“哐当哐当”地在轨道上摇晃着前进,窗外的树影和房屋接连后退。
约莫半个钟头后,到了家门口,推开院门时,山子“嗖”地从墙头蹿下来,围着她脚边打转,“喵喵喵”叫个不停,尾音又急又亮,像是在控诉她回来得太晚,把自己饿坏了。
“知道啦知道啦,饿坏山子了是吧?”周小言笑着关好院门,弯腰抱起小猫,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这就给你弄吃的。”
周小言进了屋,先转身朝墙角唤了声:“山子。”
山子立刻蹿过来,尾巴高高翘着,围着她脚边打转。从空间里拿出一条烤鱼——这是之前特意多烤留着的,表皮还带着焦脆的韧劲,鱼肉的香气顺着纸缝往外钻。
把烤鱼放在山子的专用碗里,山子立刻扑上去,“咔嚓”咬下一块,吃得尾巴都快摇成了圈。
安顿好山子,周小言走到桌边,实在懒得动灶火,干脆从空间里取出一碗白米饭,又端出一碟现成的毛血旺。
拿起筷子,扒拉着白米饭,就着滚烫的毛血旺吃起来。辣意从舌尖蔓延到胃里,浑身都暖烘烘的。山子在旁边啃着鱼,时不时抬头看主人一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
周小言吃完饭正低头洗碗时,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敲门声,节奏有些急促。走到院门边,扬声问:“是谁呀?”
院门外立刻传来林晓妈妈带着急意的声音:“小言,是我,林晓妈妈,我有事找你!”
周小言赶紧拉开门闩,打开院门,就见林晓妈妈站在门外,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
周小言忙侧身将林晓妈妈往院里领,反手扣上院门,问道:“阿姨,到底出什么事了?看您急成这样。”
林晓妈妈声音带着哭腔:“小言啊,那天你跟林晓去河边钓鱼回来,她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这都好几天了,烧得反反复复,嘴里还老念叨些听不懂的话……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想问问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啥?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周小言垂眸想了想,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林晓妈妈听完,眉头拧成个疙瘩,搓着手直叹气:“这可怎么办啊……药也吃了,针也打了,就是不见好……”
周小言沉默片刻,抬头道:“阿姨,要不……给林晓收收魂试试?”
林晓妈妈猛地抬头:“收魂?怎么收?”
“收魂的法子有好几种,”周小言想了想,“要不先试试用鞋子?就用她那天穿的那双。”
林晓妈妈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个圈,急得手足无措:“我哪会这个啊……小言,你会吗?你教教阿姨,该咋弄?”
周小言点头:“您回家拿林晓那天穿的鞋子,记住要鞋面朝里,到她床头轻轻拍三下,每拍一下就喊一声‘林晓回来睡觉。连喊三遍后,把鞋子头朝里塞到她枕头底下,看看能不能好些。”
林晓妈妈连忙应着,转身就往院外走,脚步都比来时快了不少,嘴里还念叨着:“我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