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吃完简单的晚饭，烧了热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棉布睡衣，坐在桌前擦着头发。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水渍，摸了摸脸颊，一点睡意都没有——白天睡太多，这会儿精神得很。
“正好，”嘀咕着从柜子里翻出黄纸和朱砂笔，“之前画的符快用完了，趁今晚画几张备着。”
铺开黄纸，蘸好朱砂，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游走，一道道复杂的符文渐渐成型。屋子里很静，偶尔传来窗外虫鸣。画得专注，直到手表指针指向十点，才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差不多了。”把画好的符纸仔细叠好收进空间，收拾好桌面，这才躺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周小言简单梳了头、洗了脸，背上书包就往学校赶。刚到学校门口，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喊她：“小言！”
回头一看，林晓张开双臂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不撒手，脑袋在她肩上蹭来蹭去：“小言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周小言拍拍她的背，笑着说：“好了好了，快松开，等下要上课了。”
林晓这才松开手，却又拉住她的手不放，叽叽喳喳地说起来：“我跟你说哦，我妈妈给我买了新的水彩笔，颜色可多了，回头借你用呀；对了对了，咱们班新来的转学生，画画特别厉害，昨天他还画了只老虎呢……”
林晓一路说个不停，从公园的小狗说到家里的新玩具，又讲到班里的新鲜事。周小言牵着她的手，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回应。
直到走进教室，上课铃快要响了，林晓才终于停下嘴，冲周小言做了个鬼脸，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小言也放下书包，拿出课本。
王老师顶着标志性的三撮毛，怀里抱着厚厚的教案走进教室，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笃笃”声。
班长眼尖，立刻“唰”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喊：“起立！”
全班同学慌忙从座位上弹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一阵乱响，齐声喊：“老师好！”
王老师点点头，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沉稳：“同学们请坐。”
等大家坐定，他把教案往讲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然后抬手敲了敲讲桌边缘，目光扫过全班：“今天不讲课，单元测试。”
底下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有人手忙脚乱地往桌肚里塞课外书，有人赶紧摸出笔来，还有人对着同桌挤眉弄眼——显然，这突然的考试打了不少人一个措手不及。
周小言接过前排传过来的试卷，指尖划过卷面，脸上没什么表情，提笔就开始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行行字迹工整又利落，显然对这些题目熟稔于心。
王老师踱着步巡视，走到周小言身边时特意停了停，目光落在她的试卷上。见她思路清晰，连最难的附加题都已经写了大半，眉头几不可查地舒展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离下课还有一刻钟，周小言放下笔，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后，起身把试卷放在讲台上。“老师，我交卷。”
王老师拿起试卷扫了一眼，在末尾打了个勾，抬头对她点了点头，语气带着难得的温和：“做得不错。”
周小言没说话，回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抽出数学书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