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从空间的猎物区挑了一只狼，先仔细放血处理好，装进背篓里。等熬到半夜，穿戴好，背上背篓，锁好堂屋门，院门没锁，便往黑市去了。
熟门熟路摸到黑市老大的屋子，黑市老大抬眼瞧见她，立刻堆起笑：“妹子可算来了！好些日子没见，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正念叨呢。”
周小言放下背篓，掀开盖布露出处理干净的狼：“就这一头。”
老大忙喊手下过来称重，自己则跟周小言闲聊：“咋这么久没露面？”
“山里也不好过，”周小言擦了擦手上的灰，“能打着的猎物越来越少，偶尔碰上点小的，刚够家里填肚子，哪有多余的来卖。”
“可不是嘛，”老大叹口气，手下已经报了重量，他一边算账一边说，“外面乱得很，也就他们靠山吃山的还能有点活路。像城里的，想吃饱肚子太难。”
说话间，老大从钱匣里数出一沓钱递过来。周小言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那厚实的手感，就觉出不对——比往常同分量的猎物多出近一半。她低头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八十块。
“老大，这钱数错了。”周小言赶紧把钱递回去，“按之前的价，哪用得了这么多。”
老大摆摆手，把周小言递回来的手又推了回去，笃定地说：“没错，就这个数。”
他往旁边啐了口，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行情有多疯！别说狼肉这种实打实的荤腥，就是掺了大半糠的杂粮面，都能卖出之前精米的价去。”
“现在这世道，只要是能填肚子的东西，谁不抢着要？手慢一点都得饿肚子。
老大往门外努了努嘴，声音压得更低：“你是没瞧见，这阵子黑市上多了多少人？好些穿着体面的，把家里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玉佩、银镯子、甚至还有人拿着字画，就为了换点能填肚子的粮食。”
他啧了一声，眼里带着点无奈：“啥宝贝在饿肚子面前都不值钱了，能换口吃的，就算烧高香了。你这狼肉实在，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金贵多了。
周小言一听，忙说：“那老大，我去市场上转转。”
老大点点头：“行，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出了老大那间屋子，往黑市的交易区走去。周小言转了一圈，果然见着不少人——其中好些穿着还算整齐，瞧那双手白皙细腻，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在这年月里，多半是以前家境宽裕的人家。
这些人脸上大多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面前摆着些家里的宝贝：有莹润的玉佩、雕花的银镯，还有些看着就年头不短的瓷瓶。
周小言走到一个摊位前，盯上了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玉质温润，纹路流畅。蹲下身，轻声问那蒙着黑布的人：“这玉佩怎么卖？”
那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戒备：“不卖，只换粮食。”
周小言没再多问，起身跟着老大又转了两个摊位。这边摆着个黄铜小香炉，包浆温润，瞧着有些年头；那边则放着几幅卷起来的字画，纸页都泛着黄。
上前打听价格，两个摊位的人都和先前那位一样，头也不抬地摆手，声音透着一股疲惫：“不单卖，拿粮食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