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洞口，先将竹梯收进空间，又从山里找了块足有半人高的大石头，费力地推到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上，再用些枯枝败叶盖住，瞧着与周围的地面没什么两样，这才转身往道观的方向走去。
等周小言沿着山路回到道观，日头已经偏西，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青灰色的瓦顶上，给寂静的道观镀上了一层暖光。
推开虚掩的院门，先将背篓里的东西归置好，又把从山里带回来的新鲜平菇和猴头菇分出一部分，放在厨房。做完这些，才觉得浑身松快了些。
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再磨蹭会儿天就要黑了，周小言便走到院门口，将那扇木门轻轻合上，插好门闩——这道观如今虽只有她一人落脚，却也得守好门户。
转身进了大堂，祖师爷的神像依旧慈眉善目地立在那里，供台上的方糕还在，香炉里的残香尚未燃尽。周小言取出三支新香点燃，插进香炉，对着神像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跪在蒲团上，像往常那样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
“祖师爷，我从山里回来了。今天遇上点稀奇事，掉进个山洞里，您猜怎么着？那洞里竟是座古墓，有水晶棺材，还有个穿着铠甲的将军，尸体都没烂呢……”
把在古墓里的见闻捡着能说的讲了讲，说到那些陪葬品时，特意补充道：“我没乱拿，就挑了一点，还给他上了供、烧了纸，他要是不愿意，肯定会显灵的，对吧？”
“那将军看着怪威严的，想来是个好人。我把洞口堵上了，保证没人能找到，也算对得起他了。”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跟最亲近的长辈分享秘密。说罢，她又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心里那点因拿了古墓东西而生的不安，竟奇异地消散了。
周小言跟祖师爷唠完嗑，便回厨房开始忙碌起来。脑子里还不时闪过古墓里的水晶棺和那位将军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没耽搁。
先把新鲜的平菇撕成匀称的条，用清水反复淘洗干净，沥干水分放在竹篮里备着；又取了几头猴头菇，在清水中仔细洗去缝隙里的泥沙，捞出来控干，切成厚薄均匀的片。
转身从空间里摸出几根刚挖的竹鞭笋，剥掉带绒毛的外壳，切成薄薄的笋片，同样码在盘子里。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往铁锅倒了点菜籽油，油烧得冒烟时，“哗啦”一声将平菇倒进去，握着锅铲快速翻炒。
平菇在热油里渐渐变软，渗出清亮的汁水，撒了点盐，又滴了几滴酱油提鲜，见平菇炒得软嫩出水，最后捏了一小撮味精撒进去，翻匀后盛进两个盘子里——一股鲜气瞬间弥漫开来，一个盘子留着自己吃，另一个则是给祖师爷的。
另一边，砂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把切好的猴头菇和竹鞭笋倒进去，又丢了两片姜片去腥，转成小火慢慢炖着。汤面上很快浮起细密的泡沫，她用勺子细心地撇掉，再盖上锅盖，听着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鼻尖萦绕着菌菇和竹笋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