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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关公是我契爷 > 第105章 老市场肉摊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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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后的第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和陈阳正帮李道长整理刚采的桃木枝,就听见客栈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推门一看,是老市场卖肉的王叔,他围裙上还沾着猪油星子,手里攥着个变形的铁钩,声音发颤:“小生先生,快去看看吧!我的肉摊…… 邪门得很!”

陈阳刚把青铜镜端起来,镜面就泛起一层灰黑色的雾气,比上次渔船的怨气更阴冷。我摸向怀里的关公木雕,掌心立刻传来针扎似的烫意 —— 那股气息裹着血腥气和市井的嘈杂,还有种被遗弃的愤懑,像困在窄巷里的风,和实验室的较真、江面上的狂躁截然不同。“王叔,带路!” 我抓起墙角的布包,跟着他往老市场跑。

清晨的老市场已经热闹起来,水产区的水箱咕嘟冒泡,蔬菜摊的小葱沾着露水,可鲜肉区最里头的王叔肉摊却冷冷清清。木质案板歪歪斜斜地架在铁架上,一条桌腿明显松动,案板上的斩骨刀莫名其妙翻倒在地,刀刃上沾着点暗红色的污渍,不像猪血,倒像干涸的墨迹。

“昨天还好好的。” 王叔蹲在地上叹气,伸手想去扶案板,刚碰到木头就 “哎哟” 一声缩回手,“邪门得很!刚才想剁排骨,案板突然晃了一下,刀自己就掉下来了,差点砍到脚!” 他指着摊前的电子秤,“更怪的是这个秤,昨天称二斤肉,显示三斤半,今天称同样的肉,又变成一斤八两,顾客都以为我缺斤短两,生意差了一半!”

我慢慢走过去,离肉摊还有两步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不是新鲜猪肉的味道,倒像腐烂的麻绳。木雕在掌心发烫,抵着那股阴寒气 —— 这气息里带着手脚麻利的利落感,还有种对 “手艺” 的执念,不像害人的恶鬼,更像怀才不遇的匠人。陈阳举着青铜镜绕摊走了一圈,镜面的雾气在案板下方凝聚成一团黑影,时不时闪过细碎的光点,像手指在飞快翻动。

“是偷魂贼的怨气。” 陈阳压低声音,“我爷爷说过,老时候的偷魂贼专靠灵巧手艺吃饭,有的偷财物,有的偷魂魄,要是横死了,执念就会缠在熟悉的器物上。” 正说着,电子秤突然 “嘀” 地响了一声,显示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从 0 跳到 99,又瞬间归零,王叔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看!它又闹了!”

这时隔壁菜摊的张婶端着搪瓷碗过来,碗里还冒着热气:“王叔,你忘了?二十年前,这市场里有个姓刘的偷魂贼,专偷人家的贴身物件,听说他最擅长用钩子勾东西,手法快得看不见。后来不知怎么的,在你这摊位旁边被塌下来的广告牌砸死了,当时还把你的案板砸坏过一次呢。”

木雕在掌心烫得更厉害了。我突然明白过来 —— 这偷魂贼不是要害人,是死后执念不散,附在肉摊的案板上,可他习惯了灵巧的手艺,见不得案板松动、秤不准,就忍不住动手 “摆弄”,却因为怨气太重,反而把东西弄得出了故障。王叔盯着案板上的刀痕,眼圈红了:“那老刘我记得,当年他还帮我修过秤呢,说我这摊位置好,做生意实在。”

赶回客栈时,李道长正在用桃木枝蘸朱砂画符,案上摆着几根新鲜的桃枝,带着晨露的清香。听我们说完肉摊的事,他拿起一根桃枝,指尖划过枝头的纹路:“偷魂贼的怨气多缠在‘手作’相关的器物上,他们靠手艺吃饭,最看重灵巧与诚信。桃木是五木之精,能镇煞驱邪;平安符能安魂定魄,正好能散了他的戾气。”

他拿起一张画好的平安符,上面的朱砂符文像灵活的手指在舞动:“念咒时要用桃木枝蘸符灰水擦肉摊的每一处,尤其是案板、铁钩和电子秤,这叫‘巧手归位,邪祟安宁’。平安符要念三遍,每念一遍就擦一遍案板,记住,要顺着木纹的方向擦,让正气跟着木纹走,契合他对手艺的执念。”

智明和尚这时走进来,手里转着念珠:“《淮南子》里说桃木能‘厌服邪气,制御百鬼’,偷魂贼的怨气属阴,桃木的阳气正好能克制。平安符的要义在‘安’,不是镇压,是让他放下对‘手艺无用’的愤懑。” 他递给我一小瓶符灰水,“用这个调朱砂,擦的时候更灵,记得多擦几遍铁钩,那是偷魂贼最常用的工具。”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工具赶到市场。王叔已经找来了木工胶和扳手,还准备了新的秤砣和砂纸。我从布包里拿出李道长给的桃木枝 —— 特意选了向阳的枝桠,带着淡淡的木香,还有那张叠成方形的平安符。陈阳则搬来凳子,准备随时用青铜镜观察黑气的变化。

“先修案板腿。” 王叔拿起扳手拧螺丝,“这老木头用了二十年,螺丝都锈死了。” 他刚涂上木工胶,案板突然晃了一下,电子秤又 “嘀” 地响了一声,陈阳立刻喊道:“黑气动了!” 青铜镜里的黑影在案板上飞快游走,像有人在上面飞快地翻东西。

“我先做法。” 我拿起桃木枝,蘸了点符灰水,按照李道长说的,顺着木纹的方向擦向案板。桃枝刚碰到木头,就听见 “吱呀” 一声轻响,案板居然稳住了。王叔惊讶地张大嘴:“真的不晃了!” 我继续擦铁钩,桃枝划过生锈的铁面,留下淡淡的水痕,很快就干了。

“这桃木枝真管用?” 王叔凑过来问。我点点头,指尖的桃木枝慢慢发热:“桃木能制百鬼,尤其是向阳的枝桠,阳气最盛。这偷魂贼的执念是对手艺的执着,桃木的正气能安抚他。” 正说着,陈阳突然指着案板底下:“那是什么?”

案板缝隙里卡着个小小的铜钩,只有拇指长短,钩子尖还磨得发亮。王叔认出了它:“这是老刘的钩子!当年他总用这个勾东西,丢了之后还找了好几天,说这钩子比他的手还灵。” 我心里一沉,木雕又烫起来 —— 这铜钩肯定是偷魂贼当年丢失的工具,他的执念里,除了手艺,还有对这件 “伙伴” 的牵挂。

陈阳用镊子小心地夹出铜钩,青铜镜照上去,能看到淡淡的虚影在钩身周围晃了晃,像在伸懒腰。王叔赶紧找来个小铁盒:“我这就把它收起来,放在摊子里,也算给老刘留个念想。” 他刚拿走铜钩,电子秤突然 “嘀” 地响了一声,显示屏上的数字稳稳地停在了 0,不再跳动。

“可以念符了。” 我拿起平安符,按在案板的木质表面上。黄纸符刚贴上去,就感觉到一股暖意从符纸里渗出来,符上的朱砂符文微微发亮。“天地清宁,魂魄安宁,巧手归位,百事顺行……” 我念起咒语,声音尽量稳住,木雕的正气顺着掌心流进符纸,再渗进案板的每个纹路里。

第一遍咒语念完,案板周围的腥气淡了些;念到第二遍时,陈阳突然说:“黑影动了!” 青铜镜里的雾气慢慢散开,黑影变成了模糊的人形,正对着铜钩的方向伸手,像在打招呼;第三遍念到 “平安顺遂,怨气消散” 时,符纸 “唰” 地燃起来,化作点点金粉落在案板上,瞬间消失了。

王叔立刻拿起一块猪肉,放在电子秤上。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着 “1000g”,分毫不差。他又拿起斩骨刀,对着案板剁了几下,“咚咚” 的声音沉稳有力,案板一点都没晃。“准了!稳了!” 王叔高兴地叫起来,从肉柜里拿出排骨,“这案板现在比新的还好用!”

“成了!” 我高兴地拍了拍手,看着稳稳当当的肉摊,“以后王叔卖肉就方便了。” 王叔反复试了好几次秤,每次都分毫不差,他摸着案板上的刀痕,眼里泛起泪光:“老刘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他这辈子最看重手艺,现在这摊子里的东西都顺顺当当的,他也能安心了。”

三天后,我和陈阳特意绕回老市场看看。刚走进鲜肉区,就听见王叔的吆喝声:“新鲜排骨!刚杀的猪!” 他的肉摊前围满了顾客,王叔拿着斩骨刀,动作干净利落,“咚咚” 几下就把排骨剁成大小均匀的块,电子秤显示的数字精准无误。

“小生先生!” 王叔看见我们,远远地喊,“这摊现在太好用了!昨天有个熟客说,我这秤比别人家的准,肉也切得整齐,今天特意带朋友来买!” 旁边的张婶也凑过来说:“自从你做法后,王叔这摊再没出过怪事,生意比以前好多了,刚才还有人预定了十斤香肠呢!”

我站在人群外,怀里的关公木雕安安静静的,没有再发烫。想来那偷魂贼的怨气被桃木枝和平安符镇住了,看到案板稳了、秤准了,自己的铜钩也被好好收着,终于安心了。陈阳笑着递过来一根糖葫芦:“李道长说我们这次做得好,用手艺的共鸣化解怨气,比硬驱邪管用多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市场的顶棚洒下来,照在王叔的肉摊上,案板的木纹清晰可见,铜钩在铁盒里泛着微光。我看着这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忽然想起李道长说的话,法术不止能对付邪祟,还能理解匠心。上次是修复旧书,抚慰亡魂的念想;上次是更换水龙头,镇住孤魂的怨气;上次是修复天平,安放学者的执念;上次是修复渔船,化解水怪的戾气;这次是修复肉摊,抚平匠人的愤懑。原来守护不一定是惊天动地的斗法,有时候,一根桃木枝,一张平安符,一个稳当的案板,就能让被困的魂灵找到归宿,让诚信的生意得以延续。

回到客栈,李道长正在看我们拍的肉摊照片,用手指点了点屏幕:“向阳的桃木枝阳气足,再加上平安符的安魂之力,这肉摊至少能再用十年。” 智明和尚把一串新的菩提念珠放在我桌上:“偷魂贼放下执念,王叔生意兴旺,这是市井间的功德。” 我拿起念珠,挂在书包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心里暖暖的 —— 原来最动人的守护,从来都藏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里,像老市场的烟火气,默默温暖着每一份坚持与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