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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小明的佛道合修渡潮州山林孤魂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敲过卯时,晨雾还没裹严实凤凰山的轮廓,坪坑村的樵夫阿福就背着空柴刀篓,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他脸色比昨晨辰辰爹还要惨白,粗布帕子裹着的额头渗着血,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蛛网:“关叔!小师父!山里的‘哭鬼’要害死人了!”

父亲正用朱砂调新的符墨,见状立刻搁下狼毫。阿福扒开帕子,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边缘沾着带泥的草屑:“今早天没亮就上山,刚到鹰嘴崖,就听见呜呜的哭声。那声音跟着我走,石头都往下滚,我摔了一跤才逃回来!”

我刚把辰辰家送的糯米倒进陶瓮,听见 “鹰嘴崖” 心里一沉 —— 那是凤凰山采柴的必经之路,前两章找黑熊精、寻辰辰时都绕开过,据说崖下深谷常年不见阳光。小明抱着那串磨得发亮的菩提子佛珠走出来,指尖还沾着经文批注的墨痕:“是孤魂,哭声里有执念。”

雷伯拄着拐杖随后赶到,烟袋锅子在供桌上磕得砰砰响:“这哭声闹了三天了!起初以为是山风,直到昨晚阿桂家的牛犊吓得跳崖,才知是邪祟。村里的樵夫都不敢上山了,再这样下去,过冬的柴火都没着落。” 他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黄纸,“这是前山老道画的符,烧了根本没用。”

李道长接过符纸闻了闻,眉头拧成疙瘩:“符纸没引阳气,镇不住无主孤魂。” 他转头看向小明,目光里带着期许,“你师父教的佛道合修法门,正好能派上用场。孤魂无祀,需佛号解其惑,道符引其路。”

小明的脸颊微微泛红,却没像陈阳那样局促,只是从布包里取出本线装《金刚经》,书页边缘已经翻得起毛。“师父说过,渡孤魂要先懂其苦。” 他指尖划过经文扉页,“无主孤魂滞留人间,多因无人祭拜、执念未消,需用施孤之礼先安其心。” 母亲闻言立刻往竹篮里装东西:“早备着绿豆糕和粗瓷壶了,施孤用的供品得干净透亮。”

出发时晨雾渐散,阳光透过樟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阿福在前头引路,脚步虚浮得厉害:“哭声就从鹰嘴崖下的回音谷来,那地方去年秋天塌过一次,埋了半片林子。” 我想起搜索到的潮汕民俗,七月施孤时要给孤魂备干粮清水,说是能解其饥渴执念,看来母亲装的供品正合规矩。

走到鹰嘴崖下,果然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像被山风揉碎的呜咽,顺着岩壁来回荡。陈阳举着探阴镜扫过山谷,镜面泛起淡淡的青光:“阴气浓度不高,但很纯粹,没有黑熊精那种煞气,倒像是自然滞留的魂体。” 父亲蹲下身摸了摸泥土,指缝间沾着些干枯的蕨类:“这里有滚落的痕迹,怕是有人失足坠崖。”

小明突然止步,菩提子佛珠在掌心轻轻转动:“往这边走。” 他朝着哭声最清晰的方向迈步,穿过一片次生林,眼前出现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石板旁散落着半截断裂的柴刀,木柄已经腐朽发黑。就在这时,哭声突然清晰起来,石板上缓缓浮现出个模糊的虚影 —— 穿粗布短衫,裤脚扎着草绳,正背对着我们蹲在石上抹脸。

“别惊到他。” 小明压低声音,从竹篮里拿出粗瓷壶,先在石板上倒了圈清水,又摆上三块绿豆糕,“潮汕施孤讲究‘以食安魂’,先解他的饥渴执念。”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朱砂笔,却没立刻画符,而是拿起菩提子佛珠蘸了蘸山泉水,指尖在石板上轻轻勾勒起来。

我凑近细看,他画的符与父亲平日画的镇煞符不同,线条更柔和,末尾带着个小小的卍字纹。“这是渡魂符的变体,” 李道长在旁解说,“左边是道教的引魂纹,右边加了佛教的吉祥印,正是佛道合修的妙处。”

小明的嘴唇轻轻翕动,《金刚经》的经文缓缓流淌出来,不同于寺院僧人诵经的庄严,他的声音清越柔和,像山涧水漫过卵石:“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随着经文声,石板上的清水渐渐泛起微光,佛珠蘸过的朱砂线条竟慢慢渗进石纹里。

虚影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转过身来。那是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里还沾着泥灰,眼睛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却在看到绿豆糕时,空洞里泛起丝微光。“去年重阳…… 雨大……”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生锈的铁器摩擦,“柴刀断了…… 摔下去…… 没人找我……”

小明停下诵经,声音放得更轻:“我知道你在这里。去年秋雨时你坠崖,无人知晓,无人祭拜,所以滞留于此。” 他拿起块绿豆糕,轻轻放在虚影面前,“这是坪坑村的供品,你先垫垫肚子。” 虚影迟疑了许久,透明的手慢慢穿过糕点,却怎么也碰不到,哭声又大了些。

“执念未消,故食不得入。” 小明拿起菩提子佛珠,在供品上方绕了三圈,口中念起渡魂咒:“佛道护佑,干粮充饥,孤魂安息,往生顺利。” 佛珠掠过之处,绿豆糕上泛起层淡淡的金光,虚影再去碰时,竟真的拿起了糕点,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脸上的空洞渐渐有了些暖意。

趁他进食的间隙,小明加快了画符的速度。朱砂线条在石板上连成完整的渡魂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纹突然亮起红光,与经文的金光交织在一起。“《金刚经》能破无明痴障,渡魂符可引往生之路,” 小明一边解说,一边将粗瓷壶里的山泉水洒在符上,“你本是良善樵夫,不该困于山林成孤魂。”

虚影吃完绿豆糕,对着小明深深鞠了一躬。他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身上的粗布衫沾着的泥灰慢慢消散,露出底下干净的衣料。“谢…… 小师父……”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山风卷着掠过青石板,渡魂符上的红光也随之黯淡下去,只留下淡淡的朱砂痕迹。

陈阳的探阴镜此时已经恢复了寻常铜镜的模样:“阴气散了,魂体往生了。” 雷伯走上前,摸着那块青石板,突然叹了口气:“这不是老阿木吗?去年重阳后就没见他下山,我们还以为他搬去城里了。” 他蹲下身捡起半截柴刀,“这刀把上的刻痕,是他年轻时给自己做的记号。”

原来这樵夫叫阿木,无儿无女,平日里靠砍柴换些米粮,还常帮村里的老人挑水。去年秋雨连绵时他上山砍柴,竟不慎坠崖,连尸骨都埋在了塌方的泥土里,成了无人祭拜的孤魂。“都怪我们大意,” 雷伯抹了把眼角,“要是早来找找,也不至于让他困在这里哭了三天。”

回程时,小明把那半截柴刀用布包好,说要给阿木立个衣冠冢。村民们听说孤魂被超度了,都提着自家的供品赶来,有刚蒸的粿品、晒干的菜干,还有新酿的米酒,往青石板上摆了满满一排 —— 这正是潮汕施孤的老规矩,给无主孤魂备足祭品,让他们带着体面往生。

雷婶拎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是件浆洗干净的粗布衫:“这是阿木以前落在我家的,给他烧了做上路的衣裳。” 她指着远处的山坳,“我们选了块向阳的地方,给阿木立个坟,以后清明、七月半都来祭拜,不能让他再成孤魂。”

回到厦岭妈宫时,日头已经偏西。小明把《金刚经》放回布包,菩提子佛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李道长正在给那半截柴刀贴护身符:“煞气虽没直接附在孤魂身上,却阻碍了他自然往生,看来凤凰山的地气确实被搅乱了。” 父亲点头附和:“中秋阴蛇阵要借阴气发力,这些孤魂异象都是先兆。”

我掏出笔记本,写下:“回音谷里,孤魂呜咽,佛号破障,道符引途。” 旁边画着小明蹲在青石板前的模样,菩提子佛珠悬在半空,渡魂符的红光与经文的金光缠绕在一起,虚影捧着绿豆糕的身影渐渐透明。

母亲端来刚煮好的绿豆汤,笑着递给小明:“施孤用的绿豆糕甜不甜?阿木要是尝到你这份心意,定会走得安稳。” 小明接过瓷碗,轻轻点头:“师父说,渡魂不是驱邪,是给孤魂一个交代,给活人一个心安。” 他喝了口绿豆汤,“就像潮汕施孤,不是迷信,是记得那些被遗忘的人。”

父亲突然指着窗外,夕阳正落在凤凰山的鹰嘴崖上,给崖壁镀上层暖金色:“你看那片云,多像阿木挑柴的样子。”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朵云形如挑柴的樵夫,正缓缓向西方飘去,渐渐融入晚霞里。

夜里,坪坑村传来断断续续的鞭炮声,那是村民们在给阿木烧纸钱。小明坐在门槛上,手里转着菩提子佛珠,轻声念着《金刚经》的收尾部分。我摸了摸胸口的关公瓷像,想起阿木鞠躬时的模样,突然明白施孤习俗里藏着的善意 —— 不是怕鬼,是怕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最后连个记得他的人都没有。

月光爬上宫墙时,小明把村民们送的粿品装了一碟,摆在供桌角落,还插了支檀香:“给阿木留的,他这辈子没吃过多少好东西。” 檀香的烟气袅袅升起,与宫门外的月光缠在一起,温柔得像在诉说一个关于记得与尊重的故事。

暗影组织的煞气还在凤凰山深处潜伏,中秋的阴蛇阵也越来越近,但今夜青石板上的渡魂符、菩提子佛珠的微光、村民们摆的供品,都在诉说着:哪怕黑暗再浓,总有善意能照亮孤魂的路,总有牵挂能温暖人间的烟火。妈宫的铜铃在夜里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为往生的阿木祈福,也像是在为守护这片土地的每一份心意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