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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小明的佛道合修渡学校孤魂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掠过酉时,西平巷的青石板还沾着晚雨的湿意,张老师的二八自行车就撞开了巷口的暮色。她车筐里的作业本歪歪斜斜堆着,裤脚沾着泥点,声音里裹着水汽:“关小生,快找小明去!城南中学的操场…… 闹虚影了!”

我正帮父亲给桃木符装锦袋,闻言立刻抓起案台上的黄布包 —— 里面还留着上次画破邪符剩下的朱砂墨锭。父亲把刚打磨好的桃木剑塞进我手里:“是执念未散的生魂,不伤人,但得尽快渡化。” 巷口的凤凰木落着残花,陈阳背着光谱仪跑过来,镜片上蒙着水雾:“刚收到学校保安的消息,仪器检测到操场有异常气脉。”

城南中学的操场浸在暮色里,塑胶跑道泛着湿漉漉的光。几个体育生缩在看台角落,指着跑道尽头发抖:“每天傍晚都能看见个穿蓝校服的影子,绕着跑道跑圈,跑着跑着就不见了……” 保安李伯蹲在器材室门口抽旱烟,烟杆在手里转得飞快:“是去年去世的阿强,体育生,训练时突发心脏病没救回来,可惜了。”

小明捧着紫檀佛珠赶来时,暮色已浓得化不开。他刚靠近跑道,佛珠就开始发烫,颗颗珠子泛着淡金色的光:“是有心愿未了的生魂,气息很纯,没有戾气。” 陈阳打开光谱仪,屏幕上跳出细碎的灰紫色波纹,像被雨水打湿的墨痕:“气脉集中在跑道西侧,和器材室连着,应该是生前常待的地方。”

张老师叹了口气,从教案袋里掏出张照片:“这就是阿强,去年本该考体育学院的。”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抱着铅球笑得灿烂,背景正是这片操场。“他训练最刻苦,每天天不亮就来练长跑,” 张老师的声音发颤,“去世前还在看体院的招生简章,说要拿冠军给家里争光。”

雨又开始下了,细蒙蒙的打在跑道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突然,跑道尽头出现个模糊的虚影,穿着和照片里一样的蓝校服,弯腰做着热身动作,接着迈开步子跑起来。他跑得很慢,身影在雨雾里忽明忽暗,每次经过器材室都要放慢脚步,像是在张望什么。

“他在找自己的钉鞋。” 小明突然开口,佛珠转动的速度快了些,“生魂滞留多因执念,要么是未了的心愿,要么是放不下的物件。” 李伯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阿强的钉鞋还在器材室柜子里,他妈妈说睹物思人,一直没敢来拿!”

陈阳的光谱仪突然 “嘀” 地响了一声,灰紫色波纹里泛起几点绿光:“雨水能净化滞气,现在是渡化的好时机。” 小明点点头,从帆布包掏出张黄裱纸 —— 竟是父亲上次给他的渡魂符底稿,“佛渡魂灵,道引归途,得用合修之法。” 他让我帮忙撑开伞,自己蹲下身,用紫檀佛珠蘸着跑道上的雨水,在黄裱纸上轻轻划了道符头。

“佛道合修不是违了规矩吗?” 我忍不住问。小明一边画符身的莲花纹样,一边解释:“隋唐时就有佛道仪轨整合的传统了,佛教用《金刚经》破执念,道教用符法引归途,本就不冲突。” 他笔尖一顿,符身突然多出几道云纹,“你看,莲花承魂,云纹引路,这样魂灵才能走得安稳。”

张老师端来个铜炉,里面插着三炷柏香 —— 是从厦岭妈宫请来的,烟丝在雨雾里笔直地往上飘。小明点燃香,插在跑道旁的泥地里,双手合十开始念《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经文清越,混着雨声漫开,光谱仪上的灰紫色波纹渐渐柔和下来。

念到第三段时,小明突然抓起佛珠,蘸着雨水在跑道旁画起渡魂符。符头是佛教的 “卍” 字,符身绕着道教的云纹,符尾竟画了个小小的奖杯纹样。“这是‘双引符’,” 他边画边念咒,“佛道护佑,心愿了结,往生安乐,梦想传承;卍字破执,云纹引途,钉鞋承忆,早登净土……” 每念一句,佛珠就泛出一层金光,符痕在雨地里慢慢渗开,却始终保持清晰的纹路。

虚影突然停了下来,站在符纸不远处看着我们。雨雾里,我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不是悲伤,竟是带着点急切的期盼。小明加快念咒的速度,佛珠在雨水中划出金色的弧线,符纸突然泛起红光,和佛珠的金光缠在一起,像条温暖的绸带。

“你的钉鞋还在,有人会替你完成梦想。” 小明对着虚影轻声说,“去吧,别再牵挂了。” 虚影慢慢举起手,对着小明深深鞠了一躬,又转头望向器材室的方向,眼神里的执念渐渐消散。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雨水融化的墨痕,最后化作几点金光,融进了跑道的符痕里。

光谱仪突然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屏幕上的灰紫色波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绿色气脉,顺着跑道蔓延到器材室,像条守护的手臂。陈阳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惊叹:“执念散了,气脉全通了 —— 这比任何仪器都管用。”

雨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跑道镀上一层暖光。我们走进器材室,李伯打开最里面的柜子,一双红色的钉鞋静静躺在那里,鞋尖还沾着去年的跑道橡胶屑。“明天我给阿强妈妈送过去,” 张老师摸着钉鞋,眼眶红了,“告诉他,有人替他记着梦想。”

回到木工房时,母亲正炖着莲子羹,甜香漫满整个屋子。父亲听了经过,摩挲着桃木剑点点头:“佛以经破执,道以符引魂,小明这合修之法,倒是暗合了民间‘双渡’的古意。” 他指着我笔记里的符画,“你看这符尾的奖杯,才是真正的点睛之笔 —— 渡魂不光是送他走,更是圆他的心愿。”

几天后,张老师又来西平巷,带来个好消息:体育生们训练时总觉得有人在旁边鼓励,跑步速度都快了不少。“尤其是阿浩,” 她笑得合不拢嘴,“以前总怕跨栏,现在每次都能顺利过去,说感觉有人在扶他一把。” 陈阳笑着补充:“光谱仪检测到操场的气脉带着‘助力’的波动,是阿强的执念化成了善意。”

半年后的一天,阿浩捧着体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冲进巷里,身后跟着一群体育生。“关师傅,小明师傅!我们考上了!” 阿浩举着通知书喊,“这双钉鞋我一直带着训练,真的特别顺!” 他脚上穿的,正是阿强的那双红色钉鞋,经过打磨,又焕发了新的光彩。

小明从口袋里掏出串新的菩提子佛珠,递给阿浩:“这串佛珠能稳心神,到了体院也要好好训练,别辜负了牵挂你的人。” 阿浩郑重地接过来,挂在钉鞋上。街坊们都围过来,许阿婆端来刚炸的春卷:“这是喜事儿!得好好庆祝!”

晚上我坐在案台前写笔记,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张渡魂符的底稿上。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不管是佛是道,术法的根本都是成全 —— 成全他人的心愿,也成全自己的善意。” 我掏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经声破执,符痕引途,梦想不灭,温情永驻。” 旁边画着小明在雨地里画符的背影,虚影对着他鞠躬,夕阳正从云层里探出头,给整个操场镀上温暖的光。

胸口的关公瓷像贴着皮肤,暖暖的。我突然明白,真正的渡魂从不是强行驱散,而是用善意解开执念的结;真正的传承也不是刻意延续,而是让未完成的梦想,在他人的努力里绽放新的光彩。就像这潮州的雨,落在跑道上,也落在心里,洗去悲伤,留下温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