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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关公是我契爷 > 第63章 实验室毒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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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小学的化学实验室藏在教学楼底层最西侧,磨砂玻璃上印着的 “严谨求实” 四字被岁月浸得发灰,木质窗框的缝隙里嵌着 decades 前的粉笔头。最近两周,这里成了师生们避之不及的 “凶地”—— 一年级(2)班的晓婷在做高锰酸钾制氧实验时,试管突然 “嘭” 地炸裂,滚烫的玻璃碎片擦着耳尖飞过;化学老师老周准备演示酸碱中和反应,刚拿起盛着氢氧化钠的试剂瓶,瓶子就像被无形的手推倒,褐色液体在台面上烧出斑驳的痕迹。

“最邪门的是那股味道。” 晓婷捂着还贴着创可贴的耳朵,在走廊上跟同学嘀咕,“上周三放学后我来补实验报告,明明实验室里没有硫化氢试剂,却突然闻到一股浓得呛人的臭鸡蛋味,像是有人把烂掉的海鲜藏在了柜子里。” 她往实验室方向瞥了眼,“当时通风橱还自己转了起来,风叶刮得试管架叮当响,吓得我书包都没敢拿就跑了。”

消息传到小生耳里时,他正和陈阳在食堂啃牛肉丸粿条。陈阳刚把罗盘掏出来,铜针就不安分地转了半圈:“煞气带毒,比厕所那回的怨气烈多了。” 小生摸了摸胸口的玉契佩,那是李道长给的护身符,此刻竟隐隐透着暖意 —— 这是有邪祟靠近的征兆。

两人赶到实验室时,老周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紫色的高锰酸钾污渍。“你们可算来了。” 老周的眉头拧成疙瘩,“刚才我想打开最里面的试剂柜找酚酞,柜门死活拉不开,像是被人从里面顶着。” 他指了指墙角的旧木柜,柜门的铜锁已经生锈,柜身贴着泛黄的 “危险品存放” 标签,“这柜子还是八十年代建实验室时配的,里面全是废弃试剂,好几年没开过了。”

小生刚跨过门槛,喉咙就突然发紧,像被细砂纸磨过似的疼,胸口的玉契佩烫得几乎要贴在皮肤上。陈阳的罗盘更是疯转起来,指针死死指向那个废弃试剂柜,铜壳子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像是沾了冷汗。“里面有东西。” 陈阳的声音发颤,“煞气裹着怨气,像是…… 有人死在这附近。”

老周找来扳手撬开铜锁,柜门 “吱呀” 一声打开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比晓婷描述的臭鸡蛋味更浓烈,还混着铁锈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柜子里整齐地摆着十几个玻璃瓶,大多是空的,只有最底层一个贴着 “硫化钠” 标签的广口瓶里,沉着厚厚的黑色沉淀物,瓶口的橡胶塞已经发黏,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这不是我们实验室的试剂。” 老周皱着眉端详标签,“我接手这实验室十五年,从来没采购过硫化钠。”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年整理档案时见过记录,八十年代末有位姓林的化学老师,好像就是在做硫化物实验时出的事,后来就不在学校了,具体怎么回事没人敢提。”

当天下午,两人就去关公庙找李道长。道长正在用墨斗给新做的桃木剑弹线,听说实验室的怪事,指尖的墨线突然断了:“是毒煞。” 他从抽屉里翻出本《潮汕民俗驱煞录》,指着其中一页,“硫化物本就带阴毒,若有人死于试剂中毒,怨气会和毒素缠在一起附在容器上,久而久之就成了毒煞。这东西不像恶鬼那样害人,却会用煞气扰乱周遭,让接触的人头晕、嗓子疼,严重的还会引发旧疾。”

李道长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符,笔尖簌簌掉渣:“化解毒煞要用至阳之物中和。潮汕人驱邪常用糯米和粗海盐,糯米能吸附邪气,海盐可净化毒物,再配上镇煞符,就能打散附在试剂上的怨气。” 他顿了顿,又拿出个墨斗递给小生,“这东西是鲁班先师传下来的至阳之物,潮汕木匠都用它驱邪,你用墨线绕试剂柜缠三圈,能镇住残留的煞气。”

第二天一早,小生和陈阳带着陶瓷碗、糯米、粗海盐和墨斗来到实验室。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可实验室里依旧透着寒气。小生先将墨斗线拉出来,沿着试剂柜缠了三圈,墨线接触柜身的瞬间,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像是有东西在被灼烧。

陈阳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广口瓶里的黑色沉淀物倒进陶瓷碗,沉淀物落在碗里的声音闷闷的,像湿泥块砸在地上。小生抓了一把糯米撒进去,又加了半勺粗海盐,白色的颗粒落在黑色沉淀物上,竟冒起了细小的泡沫。“林老师,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小生轻声说,“当年的事没人怪你,别再困在这里了。”

李道长画的镇煞符在火机上点燃,符纸 “腾” 地窜起蓝色火苗,被丢进碗里的瞬间,碗口突然升起一团白雾,恶臭的气味像是被烈火点燃,猛地浓烈了一瞬又迅速消散。两人屏住呼吸看着碗里,黑色沉淀物在符灰的作用下慢慢褪色,先是变成深褐色,再转为土黄色,最后彻底成了灰白色的粉末,糯米和海盐也烧成了焦黑色。

“怨气散了。” 陈阳的罗盘终于恢复平静,铜针稳稳指向 “平安” 刻度。小生拿出另一张镇煞符,用米糊贴在试剂柜门上,符纸中央画着太极图,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林老师,试剂清干净了,你安心走吧,以后不会再有人因为你的实验受伤了。”

话音刚落,实验室里的通风橱突然自己转了起来,风叶缓缓转动,像是在点头。陈阳突然轻声说:“他在笑,说谢谢我们。”

当天下午,老周准备做酸碱滴定实验,惊讶地发现所有试剂瓶都稳稳地站在台面上,之前总无故倾倒的氢氧化钠瓶,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摆在角落。学生们做实验时,试管再也没炸裂过,有几个之前总说头晕的同学,也说胸口的闷痛感消失了。“太奇怪了。” 老周摸了摸通风橱,“今天实验室里特别干净,连空气都觉得新鲜,不像以前总透着股怪味。”

一周后,小生和陈阳路过实验室,看见老周正在整理档案。他笑着招手让两人进去,指着桌上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找到林老师的资料了。” 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试管,笑容温和,“1988 年他带学生做水质检测实验,不小心打翻了硫化钠试剂,为了保护学生,自己先冲上去清理,结果吸入太多毒气,送到医院没救回来。”

照片下方压着张实验报告,最后一页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硫化物实验危险,需增设通风设备,避免学生靠近 —— 林景堂绝笔。” 小生摸了摸试剂柜上的镇煞符,符纸边角已经微微卷起,却依旧透着暖意。他突然明白,林老师的执念从来不是害人,而是对学生的牵挂,那一次次试剂瓶倾倒、试管炸裂,不过是被困在时光里的老师,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后人注意安全。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实验台上的试管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陈阳的罗盘安安静静地躺在口袋里,再也没有发出过警示。实验室里的风叶轻轻转动,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像是那位已故的化学老师,终于放下了所有牵挂,在时光里轻轻说了声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