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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陈阳的解怨咒渡孤魂

抱着千年龙骨返回潮州城时,已是未时。刚过韩江大桥,就见李道长在桥头等候,老道长眉头紧锁,手里的拂尘穗子都绷得笔直:“你们可算回来了,潮州西郊乱葬岗出事了。” 他递来一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波纹,“这是附近村民拿来的,说最近夜里总听见坟堆里有哭声,路过的人还会被莫名的冷风吹得骨头疼。”

我摸出胸口的契佩,温润的玉石竟泛起一丝凉意。陈阳怀里的青铜镜突然 “嗡” 地一声,镜面映出灰蒙蒙的雾气,隐约能看见晃动的人影:“是孤魂野鬼的怨气,玄尘的血祭邪气把这些无主亡魂的执念勾起来了!” 他突然一拍大腿,“糟了!明天就是七月十四,按潮汕的规矩,这时候鬼门开,孤魂最容易闹事。”

正说着,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农跌跌撞撞跑来,裤脚还沾着泥:“道长!小师父!快去看看吧!我家娃昨天路过乱葬岗,回来就发高烧说胡话,喊着‘冷、要衣服’!” 李道长叹了口气:“玄尘的邪气污染了地脉,连带着这些亡魂也不得安宁,再拖下去要出人命。”

陈阳突然把龙骨塞给我,攥紧青铜镜就往摩托车旁走:“你们先把龙骨送回开元寺,我去乱葬岗看看。” 他从布囊里翻出个布包,里面是糯米、香烛和一叠黄纸,“我师父以前教过我解怨咒,或许能安抚这些孤魂。” 李道长点点头:“也好,你带些‘楮衣’去,七月天转凉,亡魂也需添衣。”

目送陈阳的摩托车消失在西郊方向,我和李道长赶紧往开元寺赶。路过祭品店时,特意买了些纸糊的衣物和元宝,心里总有些不安 —— 陈阳平时看着大大咧咧,虽说跟着师父学过些法门,可独自面对一群怨气缠身的孤魂,终究让人放心不下。

刚把龙骨供奉在寺内的地藏殿,我的传讯符就燃了起来,是陈阳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急色:“怨气太重,孤魂聚了十几个,速带‘盂兰盆’来!” 我心里一惊,盂兰盆是潮汕施孤时用来盛放祭品的器物,看来乱葬岗的亡魂已经乱了秩序。

李道长早已备好了东西,一个竹编的盂兰盆里装满了米、面和纸糊的衣物,还有一尊小小的地藏菩萨像。我们雇了辆三轮车赶往西郊,越靠近乱葬岗,空气就越冷,明明是暑天,却让人忍不住打寒颤。远远就看见陈阳站在坟堆旁,手里的青铜镜泛着淡淡的金光,将那些飘忽的黑影挡在三尺之外。

乱葬岗上的坟茔大多没有墓碑,只有些歪歪扭扭的木牌,有的甚至只用石块垒个记号。枯黄的茅草没过膝盖,风一吹就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极了人的哭声。十几个半透明的影子在坟堆间游荡,有老有少,都穿着破旧的衣衫,冻得瑟瑟发抖,看见我们过来,纷纷往阴影里躲,眼神里满是怯意和怨怼。

“别过来!” 陈阳喊了一声,额头上渗着汗珠,“这些都是无主孤魂,没人祭拜,怨气重得很,被邪气一激更怕生人。” 他指了指旁边的土坡,“刚才有个老婆婆的魂想靠近,被青铜镜的光烫到了,现在更不敢过来了。”

我把盂兰盆放在地上,刚要打开,李道长按住我的手:“施孤要讲规矩,得先请‘孤王’镇坛,不然亡魂争抢起来会出事。” 说着从布囊里掏出个纸糊的鬼王像,青面獠牙,倒也威严,“当年开元寺施孤,都要立孤王镇场,这样亡魂才会守秩序。”

陈阳却摆了摆手,从布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撒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圈:“不用,这些孤魂只是缺衣少食,没人祭拜,不是恶鬼。” 他点燃三炷香,插在米碗里,香头的青烟竟笔直地往上飘,没有丝毫歪斜 —— 这是亡魂愿意沟通的征兆。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青铜镜对准月光,镜面的金光柔和了许多:“弟子陈阳,谨以诚心,恭请诸位亡灵现身。” 说着从盂兰盆里拿出纸衣,“七月流火,天要转凉,这些衣物给诸位御寒。” 那些黑影犹豫了片刻,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最前面的老婆婆魂体最淡,手里还牵着个小孩的魂,冻得直发抖。

陈阳没有急着念咒,先把纸衣分开放在坟堆前,又拿出纸钱点燃。火光映着他的脸,竟有种异样的肃穆:“我知道你们都是客死异乡的人,没人烧纸祭拜,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他声音放得很轻,“我师父说,人生在世不易,死后更该安宁,今天我来给诸位立个牌位,以后每年都有人给你们烧纸添衣。”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块早就备好的木板,用炭笔写下 “无主亡魂之墓” 五个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八卦图。刚把木牌插进土里,那些孤魂突然骚动起来,哭声变得凄厉,有个年轻男子的亡魂甚至扑了过来,却被青铜镜的金光弹开,发出痛苦的呻吟。

“别急!” 陈阳赶紧念起解怨咒,声音沉稳而恳切:“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怨气消散,心结解开。无主孤魂,我来渡你。衣食无忧,早入轮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不同于金光咒的刚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随着咒音,青铜镜的金光渐渐化作暖黄色,像午后的阳光。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躁动的亡魂渐渐平静下来,原本凄厉的哭声变成了低低的啜泣。陈阳继续念咒,手里的黄符一张接一张点燃,符灰随风飘散,落在亡魂身上,竟像披了层薄纱。他一边念咒,一边给每个亡魂面前的纸衣和纸钱添火,嘴里还轻声念叨:“老婆婆,这件棉衣给您,您牵着的小娃穿这件花袄。这位大哥,这双鞋您穿合脚……”

我站在一旁看着,突然想起李道长说的潮汕 “施孤” 习俗。每年七月,潮州的善堂都会搭起孤棚,给无主孤魂施食添衣,说是 “广种福田,遍济四方”。陈阳此刻做的,不正是最质朴的施孤吗?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鬼王镇坛,却用真心实意安抚着这些被遗忘的亡魂。

咒音渐渐低沉,陈阳最后点燃一张黄符,绕着木牌走了三圈:“诸位亡灵,此牌为记,以后每年七月十四,我都会来给你们烧纸添衣。愿你们放下执念,早登极乐。” 话音刚落,米碗里的香突然 “噼啪” 响了一声,香头的青烟化作一道弧线,在木牌上空盘旋了三圈。

十几个亡魂齐齐朝着木牌鞠躬,最前面的老婆婆抬起头,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她在微笑。那个年轻男子的亡魂也不再怨怼,对着陈阳拱手作揖。他们的魂体渐渐变得透明,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 “谢谢”,像风穿过树叶的声音。

月光下,那些魂体慢慢消散在风中,最后只剩下一缕缕淡淡的白光,融入了泥土里。陈阳松了口气,踉跄了一下,我赶紧上前扶住他:“怎么样?没事吧?” 他摇摇头,笑着擦了擦汗:“没事,就是耗了些心神。”

这时我才发现,木牌周围的枯草竟泛起了淡淡的绿色,泥土也变得湿润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干裂。我捡起一根草叶,上面还沾着露珠:“你看,地脉的正气都回来了。” 陈阳望着木牌,眼神里满是柔和:“这些孤魂只是缺个念想,有了这牌位,他们就不是无主的了。”

李道长走过来,拂尘轻轻扫过木牌:“善哉善哉,解怨咒渡的是亡魂,更是人心。你这孩子,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透彻。” 他顿了顿,望着远处的潮州城,“潮汕人重视施孤,就是知道‘敬死’才能‘重生’,这些亡魂安宁了,地脉的邪气自然就散了。”

陈阳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囊里掏出个纸糊的小船,放在旁边的小溪里:“这是水灯,我师父说,放一盏水灯,就能引一个亡魂投胎。” 他点燃灯芯,小小的莲花灯顺着水流漂向远方,像一颗跳动的星。

往回走时,夜色已经深了。路过老农的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笑声,老农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眼眶红红的:“多谢小师父!我家娃退烧了,刚才还喊着‘有衣服穿了’!” 陈阳笑着摆手:“举手之劳,以后路过乱葬岗,要是看见木牌倒了,帮忙扶一下就行。”

回到开元寺,已是子时。我把今天的事记在《道门护生录》上,在 “佛道同心力,双生护地脉” 下面添了一行:“解怨安孤魂,慈悲护生灵”。契佩贴在胸口,温润得像有了温度,青铜镜也恢复了澄澈,映出窗外的月光。

陈阳坐在一旁擦着镜子,突然笑了:“以前我总觉得解怨咒没用,不如金光咒厉害,今天才明白,师父说的‘怨气起于执念,解于诚心’是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解怨咒渡的不是魂,是人心,你做到了。”

李道长端来三杯茶,茶汤清亮:“玄尘只知道用邪气作乱,却忘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最懂慈悲。你爹守工地靠的是人心,小明净化靠的是佛道同心,你渡孤魂靠的是诚心,这些都是玄尘没有的。” 他喝了口茶,眼神坚定,“三天后的十五,我们就能用龙骨、令牌和舍利破了他的血祭。”

窗外的月光洒进殿内,照在千年龙骨上,泛起淡淡的莹光。我知道,父亲在工地守着韩江主节点,小明在苗寨巩固木龙脉,陈阳渡化了乱葬岗的孤魂,而我们手里,还有能破解血祭的三件宝物。这场守护之战,我们早已不是孤军奋战 —— 就像潮汕的施孤习俗传承千年,慈悲与诚心,从来都是这片土地最坚不可摧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陈阳特意去祭品店买了些纸衣和纸钱,说是要再去乱葬岗看看。我站在开元寺门口目送他离开,阳光洒在他身上,竟透着一股温暖的光芒。风从韩江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的乱葬岗方向,隐约能看见那根木牌立在阳光下,周围的青草愈发翠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