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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小生的关公瓷像毁邪剑

牛皮本子里刚画的凤凰山地图还带着铅笔灰,陈阳的罗盘突然发疯似的旋转,铜针在盘心打着转,边缘泛起的黑气像要渗出来。“不对!” 他按住罗盘底座,指节泛白,“邪气在往东南移,速度极快!”

我赶紧抱紧怀里的关公瓷像,布套蹭得胸口发痒。瓷像还是暖的,小明画的卍字符在布套缝隙里透出血红微光。“玄尘跑了?” 我摸出腰间的桃木匕首,刀柄上的关公像被汗水浸得发亮。

陈阳突然一拍大腿:“汕头港!他肯定去汕头港了!” 他展开新的罗盘,指针终于稳定指向东南,“那里是韩江入海口,万吨轮的螺旋桨搅得江底怨气翻涌,最适合他养邪剑!”

我们顺着山路往山下跑,晨露打湿了裤脚,远处韩江的水声越来越响。路过竹木门码头时,阿福正往渔船上搬渔网,看见我们急冲冲的样子,举着鱼篓喊:“关小哥,要坐船不?我堂哥的摩托艇在江边!”

摩托艇劈开江面的速度比风还快,咸腥的海风灌得耳朵发疼。陈阳蹲在艇尾紧盯罗盘,突然指着前方大叫:“看!那片黑云!” 汕头港的轮廓在晨雾中显现,万吨巨轮的吊臂像钢铁巨人,而港口西北角的旧码头上空,一团墨黑的云团正往下滴着黑水。

“那是妈屿岛附近的废弃码头,” 开艇的阿堂哥压低声音,“前几年沉了艘运煤船,淹死三个水手,之后就没人敢去了。” 他把摩托艇停在礁石后,往我们手里塞了两把渔刀,“不对劲就喊,我在这儿等着接应。”

踩着生锈的铁梯爬上码头,脚底的木板发出 “咯吱” 的呻吟。空气中除了海风的咸味,还飘着一股腐铁的腥气,像是有无数钝器在水里泡了百年。陈阳的罗盘 “嗡嗡” 震动,指针彻底变成黑色,在 “坎” 位死死定格。

“出来吧玄尘!” 我握紧桃木匕首,把关公瓷像抱在胸前。布套里的瓷像突然发烫,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前方的集装箱阴影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让地面的积水泛起涟漪。

玄尘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黑袍下摆滴着黑水,头发粘在脸上,双眼布满血丝。他手里的邪剑比传闻中更狰狞,剑身扭曲如蛇,剑脊上嵌着暗红的纹路,像是凝固的血。“小崽子,居然敢追来送死!”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正好用你的血给我的剑补补元气!”

陈阳突然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半空炸开红光:“别跟他废话!” 他挥起李道长给的拂尘,白色尘丝扫过地面,积水里的黑气滋滋冒泡。可玄尘只是冷笑一声,邪剑往前一劈,一道黑气冲破红光,直奔陈阳面门。

“小心!” 我扑过去把陈阳推开,桃木匕首迎着黑气划过去。“当” 的一声脆响,匕首与黑气碰撞的地方泛起火星,刀柄震得我虎口发麻。玄尘趁机扑上来,邪剑带着呼啸的阴风,剑刃上的血纹亮起红光。

我慌忙后退,后背撞到生锈的锚链。千钧一发之际,怀里的关公瓷像突然剧烈发烫,布套的系带 “嘣” 地崩开。瓷像落在木板上,红脸长髯的关公像在晨光中亮起金光,小明画的卍字符突然浮起来,贴在瓷像的青龙偃月刀上。

“契爷救我!” 我脱口喊出这句话 —— 小时候奶奶带我去开元寺旁的关帝庙,特意让我给关公像磕了三个头,认作 “契爷” 求平安。这声呼喊刚出口,瓷像突然 “嗡” 地一声,一道丈高的金光从像中涌出,在我面前凝成关公的虚影。

虚影头戴绿袍金冠,红脸膛上卧蚕眉斜挑,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比码头的吊臂还长,刀身映出整个港口的轮廓。玄尘吓得连连后退,邪剑上的黑气疯狂收缩:“不可能!这区区瓷像怎么会有如此正气!”

“威宣南海,义薄云天!” 虚影突然开口,声音像洪钟在码头回荡。这八个字正是揭阳关帝庙慈禧御赐匾额上的题字,奶奶生前给我讲过无数次。话音未落,青龙偃月刀带着万钧之力劈下来,刀风卷得集装箱都在摇晃。

玄尘举剑格挡,邪剑与金刀相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我看见黑气从邪剑上疯狂逃窜,剑身上的血纹一个个爆开,像被烧裂的蛋壳。“不 ——!” 玄尘的惨叫被刀风盖过,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邪剑从中间断成两截,断口处冒出阵阵白烟,落地后竟化作一滩黑水。

“我的剑!” 玄尘盯着地上的黑水,眼睛瞪得像铜铃,黑袍下的身体剧烈颤抖。没了邪剑支撑,他身上的黑气迅速消散,露出底下苍白的脸,嘴角甚至渗出黑血 —— 清风道长说得没错,邪剑就是他的根基。

“就是现在!” 陈阳在身后大喊。我早把李道长给的破邪符捏在手里,此时立刻掏出三张,指尖蘸了瓷像旁的金光,按在符纸上念咒:“叱咄,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 这是客家画符的开篇咒,母亲昨晚特意教我的。

三张符纸像离弦箭似的飞出去,在玄尘头顶炸开红光。他想抬手抵挡,可身体突然僵住,黑气从七窍里往外冒,整个人晃了晃,“咚” 地一声栽倒在木板上,眼睛翻白晕了过去。陈阳赶紧补了张镇邪符在他额头,符纸立刻贴牢,泛着淡红微光。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关公的虚影慢慢缩回瓷像里,只留下一缕金光绕着瓷像转了三圈。布套里的瓷像还是暖的,只是青龙偃月刀的釉色比之前更亮了些。陈阳走过来踢了踢玄尘的腿:“没气了?” 话刚说完,玄尘突然哼了一声,吓得我们赶紧后退半步。

“阿堂哥!” 我朝礁石方向喊。摩托艇很快开过来,阿堂哥看见地上的玄尘,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那个搞鬼的邪祟?脸白得跟纸似的。” 我们七手八脚把玄尘抬上船,他的身体轻得像没有骨头,黑袍底下藏着的符咒散落一地,全是用黑血画的邪符。

往市区开的路上,陈阳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给李道长:“师父,我们抓到玄尘了!在汕头港旧码头…… 对,邪剑断了!” 挂了电话他咧嘴笑,“师父说让我们直接送派出所,他已经联系了辖区的张警官,说这人涉及好几起失踪案。”

派出所的铁门在身后关上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张警官是个络腮胡大叔,捏着玄尘的下巴看了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这小子果然有问题,前阵子饶平海边失踪的三个渔民,估计就是他搞的鬼。” 他给玄尘戴上手铐,往审讯室拖,“放心吧,我们会把他关在特制的拘留室,里面贴满了开元寺的符纸,保证他没法再害人。”

走出派出所时,阳光正好照在关公瓷像上。我把布套解开,露出瓷像红脸长髯的面容,对着它深深鞠了三躬,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谢谢你,契爷,又帮了我一次。” 小时候认契爷时,奶奶说过每逢危难就求告,关帝爷会显灵护佑,今天才算真正信了。

陈阳在旁边拍我的肩膀,手里举着刚买的甘草水果:“别煽情了,李道长他们在开元寺等着呢!” 他往我兜里塞了块芒果干,“对了,阿福刚才打电话说,韩江里的鱼全回来了,他捕到一条五斤重的石斑鱼,说要给你留着。”

摩托艇驶回潮州时,韩江的水清澈得能看见江底的贝壳。竹木门码头挤满了人,阿福举着大鱼站在岸边,卖鱼丸的阿婆正往碗里撒芹菜珠。父亲和母亲挤在人群里,看见我们回来,母亲赶紧跑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妈,你看!” 我举起关公瓷像,“契爷显灵了,把邪剑都打断了!”

母亲双手合十对着瓷像拜了拜,眼里闪着泪光:“多谢关老爷保佑。” 她从包里掏出块红布,小心翼翼地把瓷像包起来,“回家就把它供在正厅,每天给关老爷上香。”

开元寺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时,小明和李道长正站在广济桥桥头等着我们。小明跑过来摸了摸瓷像,佛珠在指间转得飞快:“师父说这瓷像沾了关帝正气,以后就是潮州的守护神了。” 李道长捋着胡子笑,“邪祟已除,韩江的水以后会越来越清,城里的阳气也能聚起来了。”

回到家时,父亲已经在正厅摆好了供桌,上面放着香炉和水果,还特意买了串鞭炮。母亲把关公瓷像摆在供桌中央,点上三炷香,烟雾笔直地往上飘,竟没受穿堂风的影响。“以后每月十三,都要给关老爷摆酒。” 她转身给我端来一碗鱼丸汤,“快喝,补补身子。”

我坐在供桌旁,掏出牛皮本子,在新的一页上画起今天的场景:汕头港的旧码头、断成两截的邪剑、关公的金色虚影,还有被手铐铐住的玄尘。画到瓷像时,我特意用红笔涂了关公的脸,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揖手小人。

陈阳凑过来看,在旁边画了个罗盘,指针指向 “吉” 位。父亲端着茶过来,看见本子笑了:“该把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画得再大些,要像真的那样威风。”

夜里,韩江传来渔歌,调子轻快得像要飞起来。我躺在床上,摸着胸前的佛珠,想起汕头港那道金色的虚影,想起邪剑断裂的脆响,想起母亲说的 “关老爷保佑”。牛皮本子放在枕边,上面的字迹和图画都透着暖意。

或许就像李道长说的,潮汕这地方,从来都有神明护佑,更有百姓自己的坚守。玄尘的邪剑再凶,也敌不过关公的正气,敌不过我们守护家园的决心。

窗外的月光照在供桌的关公瓷像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我知道,以后每当韩江的水泛起波纹,每当码头的号子声响起,每当渔船上的灯火亮起,都是契爷在护佑着这片土地,护佑着我们这些靠江而生的人。

牛皮本子的最后一行,我写下:“关帝显灵,邪剑既断,潮郡安澜,众生永安。” 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正照在韩江的水面上,金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