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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陈阳的问米术寻潮州老巷遗失族谱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撞过未时,木工房的檀香混着樟木香气漫出窗棂,我正给新刻的 “忠义” 桃木牌抛光,指尖沾着细木屑。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婆扶着个白发老人闯进来,老人手里紧紧攥着个褪色布包,布角磨得发亮。

“小生,求你帮帮忙!” 老人的声音发颤,从布包里掏出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栋青砖大屋,门楣挂着 “张氏家庙” 的牌匾,“族谱丢了,我们官路张的根要断了啊!” 阿婆在一旁抹泪:“张阿公这三天没合眼,翻遍了老巷都找不到,听说你们能通阴阳,就领着来了。”

父亲放下刻刀,接过照片细细端详:“官路张?是庵埠那个宋末名将张世杰的后裔吧?” 张阿公猛地抬头,眼里泛起光:“正是!族谱记着八世先祖张一廉教出翁万达的故事,还有历代科甲名录,去年重修祠堂还靠它寻回海外宗亲呢!” 他从怀里掏出块残缺的谱页,“就剩这个了,还是翻箱倒柜找着的。”

陈阳背着光谱仪刚好进门,听见 “族谱” 二字停下脚步:“上周路过官路巷,仪器测到异常气脉,像是有旧物藏在阴湿处。” 他把仪器放在案台,屏幕跳出淡蓝色波纹,“带着‘凝滞’特质,倒像是被刻意藏匿的物件。” 小明捧着佛珠进来,佛珠微微发烫:“刚才在巷口,听见老墙里有细碎响动,像是纸张摩擦声。”

张阿公赶紧拉着陈阳的手:“听说你会问米术,求你救救我们家族!” 陈阳扶他坐下,推了推眼镜:“问米需借先辈灵识,得备陈年糯米、柏香和旧物当引。” 母亲从储物间翻出个陶瓮:“这是前年拜五谷母剩下的糯米,陈了两年,阳气足。” 我摸出爷爷留下的铜制香插:“这个开过光,能稳灵体气息。”

暮色渐浓时,我们跟着张阿公走进官路巷。老巷的骑楼爬满炮仗花,红得像燃着的火,巷口的糖葱薄饼摊飘来麦芽香,王阿伯探出头喊:“张阿公,还找族谱呢?” 张阿公叹着气点头,脚步踉跄地拐进第三条岔巷,尽头就是他家的青砖老屋,门楣还留着 “永思堂” 的残匾。

“这匾是翁万达题的。” 张阿公摸着匾上的刻痕,声音发哑,“族谱里记着,当年翁尚书还送过主梁给家庙,现在就剩这匾了。” 堂屋正中摆着祖先牌位,香炉里的香早灭了,案台上堆着翻乱的旧书,墙角的樟木箱敞着盖,里面全是空的。陈阳打开光谱仪,屏幕的蓝光扫过四壁,在阁楼方向亮起微弱红光。

“问米要选正堂的‘聚气位’。” 陈阳让张阿公搬来八仙桌,铺上红布,把陶瓮里的糯米倒进粗瓷碗,碗沿摆上三炷柏香。他从包里掏出块玉佩:“这是我外婆传的,她当年就是靠问米帮人寻物。” 我注意到玉佩上刻着 “引魂” 二字,边缘磨得光滑,想来是用了多年。

张阿公端来清水,陈阳净手后点燃柏香,青烟笔直地往上飘,在房梁处绕了个圈。“得念请灵咒。” 陈阳闭上眼睛,声音变得低沉,“米为媒,魂为引,张氏先祖,听我叩问 —— 族谱在哪,指我老巷;魂归此处,莫吝指引……” 他边念边用指尖轻拨碗里的糯米,米粒竟慢慢聚成小丘,顶端微微颤动。

光谱仪突然 “嘀” 地响了一声,屏幕上的蓝光变成淡青色,波纹朝着阁楼方向延伸。“有灵体来了。” 小明的佛珠转得飞快,“气息很温和,是善灵。” 陈阳的指尖停在糯米上,眼睛仍闭着,嘴唇微动:“是位老先翁,穿着青布长衫,指着头顶……” 他突然睁开眼,看向阁楼的方向,“在阁楼的木箱里,藏在梁下的暗格。”

张阿公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往楼梯跑,木楼梯吱呀作响。我和陈阳赶紧跟上,阁楼积满灰尘,蛛网挂在窗棂上,梁下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木箱,铜锁已经生锈。张阿公用斧头劈开锁,掀开箱盖的瞬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 泛黄的族谱整齐地叠在里面,外用棉纸包裹,还垫着晒干的樟树叶,一点都没受潮。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张阿公颤抖着捧起族谱,封面上写着 “官路张氏族谱 民国二十六年重修”,字迹虽淡,却清晰可辨。他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是毛笔字:“倭寇犯境,藏谱于阁,待太平日,再续家声。” 落款是 “民国三十一年 张敬之”。

“是我祖父。” 张阿公老泪纵横,“他当年在瓷厂当账房,倭寇来的时候,全家逃难,没想到他偷偷藏了族谱。” 我想起父亲说的战乱年代,多少家族的根就这样断在兵荒马乱里,张祖父的举动,竟是给整个家族留了条精神血脉。陈阳摸着族谱的封皮,轻声说:“这不是遗失,是先辈替后人保管了七十多年。”

下楼时,巷口的月光已经亮了。张阿公端来凤凰单丛茶,泡茶的紫砂壶刻着 “张氏家庙”,他给我们每人倒了杯:“族谱里记着‘永言为则,思孝奉先’的家训,以前只当是字,现在才懂,这族谱就是家训的根啊!” 陈阳喝了口茶,指着光谱仪:“您看,现在气脉都顺了,像是久旱逢了雨。”

第二天一早,张阿公带着族谱来木工房,请父亲帮忙修复。族谱的边角有些磨损,父亲用桑皮纸细细修补,还涂了防虫的桐油。“庵埠官路张修族谱时,族内外都来帮忙。” 父亲边补边说,“族谱从来不是一家的事,是整个宗族的魂。” 张阿公连连点头:“等修好了,我就去联系海外的宗亲,把族谱复印了分下去。”

陈阳帮着扫描族谱存档,他对着电脑屏幕说:“这里记着张世杰护帝南迁的事,和史书记载能对上。” 我凑过去看,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宋景炎二年,世杰公率船队过龙溪渡,言此地可避居”,正是搜索到的官路村得名的典故。小明捧着佛珠念了段经文:“先辈的风骨都在谱里,这才是最该传下去的。”

一周后,张阿公送来修好了的族谱,封面贴了层新的桑皮纸,还用红绸包着。他带来个锦盒,里面是块刻着 “寻根” 的桃木牌,说是请巷口的木匠做的:“这牌给你们,谢谢你们帮我们找回根。” 父亲接过牌,笑着说:“该谢的是你们先辈,把族谱看得比命重。”

那天下午,官路巷摆起了简单的庆功宴,王阿伯的糖葱薄饼摊也搬了过来,免费给大家吃。张阿公抱着族谱给邻里看,指着其中一页:“这是我太爷爷,当年中了举人,给村里修了桥。” 有个白发阿婆摸着族谱哭了:“我家的谱早年丢了,要是也能找回来就好了。” 陈阳轻声说:“只要有旧物当引,说不定能试试。”

晚上回到木工房,我在笔记本上写下:“族谱是纸,传承是魂。” 父亲凑过来看了看,添了句:“问米问的不是魂,是人心底的传承。” 陈阳正在整理光谱仪的数据,屏幕上是官路巷的气脉图,淡绿色的波纹像条纽带,从张阿公家延伸到整个老巷。“你看,” 他指着屏幕,“族谱一回来,整个巷子的气脉都活了。”

窗外的月光照在案台上的桃木牌上,“忠义” 和 “寻根” 两块牌并排摆着,像是在诉说着同一件事 —— 无论是关公的忠义,还是族谱的根脉,都是刻在潮汕人骨子里的传承。我摸了摸胸口的关公瓷像,又看了看桌上的族谱复印件,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守住一件器物,而是守住器物背后那些看不见的精神与记忆,让它们像老巷的炊烟一样,代代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