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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父亲的镇宅符护老巷商铺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撞过巳时,木工房的樟木香气里混进了银屑的冷光。我正帮父亲给打银街三姐妹定制的 “守艺” 木匾打磨边角,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器物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吴阿婆带着哭腔的呼喊:“关叔!快救救我的粿品店啊!”

循声跑出巷口,只见打银街的青石板路上围满了人。吴阿婆攥着个摔碎的红桃粿印模,糯米粉撒了一地:“今早蒸红桃粿,蒸笼盖突然自己飞起来,粿全塌了!昨晚更邪门,店门插着门闩,天亮居然是开着的!” 她指着不远处的铺子,“不止我家,林伯的药铺、阿美的旅拍店,这几天都出事!”

人群里的林伯拄着拐杖叹气,药箱上的铜锁歪在一边:“我那百年陈皮突然掉地上发霉,连柜台里的金银花都发黑了。” 开旅拍店的阿美举着断了弦的琵琶道具,妆容都花了:“昨天客人穿汉服拍照,架子上的凤冠突然砸下来,幸好没伤人!” 张阿公挤进来摇头:“这打银街可是乾隆年间就有的老巷,以前贴张‘姜太公在此’就太平,现在怎么邪门得很?” 他指了指墙根,去年贴的红纸早就褪色成了灰白。

父亲拎着桃木剑赶来时,陈阳正背着光谱仪扫过商铺门楣。仪器屏幕上跳动着杂乱的紫黑色波纹,边缘像被撕碎的绸带:“气脉乱得厉害,不是普通浊气,倒像是有旧物在扰动磁场。” 他推了推眼镜,“你看这波纹峰值,刚好对应巷尾那间空置的老银铺。”

巷尾的老银铺门扉虚掩,门楣上 “吴记银楼” 的鎏金招牌掉了半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铁锈混着樟木的味道扑面而来。柜台积满灰尘,玻璃柜里还摆着半副未完工的银项圈,錾刻的缠枝莲纹只刻了一半。“这是吴泽长老师傅的铺子。” 打银街的吴美姿三姐妹匆匆赶来,大姐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手稿,“我爸走后铺子就空着,上周整理遗物,把他的錾子箱搬了进来,怪事就开始了。”

小明捧着佛珠跨过门槛,檀木珠子突然 “嗡” 地轻颤,在阳光下泛着灰光:“有执念附在器物上。” 他指着柜台下的錾子箱,“吴老师傅一生做银,临终前还在赶制‘潮州八景’银徽章,这箱子里藏着他没做完的心事。” 我凑过去看,箱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工具名,最后一行歪歪扭扭:“银冷了,艺不能冷。”

父亲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砖缝:“老巷商铺讲究‘前店后坊,艺脉相通’,吴师傅的执念堵了整条街的气脉。” 他起身往木工房走,“得做镇宅符,还要用老巷的‘根’做引。” 母亲早已备好了东西:丹红纸裁成的符纸(这是潮汕画符专用的,约三寸宽五寸长)、开元寺的朱砂砚台,还有一小罐去年祭拜鲁班时剩下的柏香。“我还找了块打银街的老青砖,磨成粉混在朱砂里,接地气。”

日头升到中天时,父亲在木工房的案台上开了符。他先净手焚香,用桑皮纸铺在 “守艺” 木匾旁,取狼毫笔蘸了朱砂青砖粉调的墨。“镇宅符要画‘三重镇’:一镇门楣挡邪风,二镇柜台聚财气,三镇作坊续艺脉。” 他边说边落笔,符头画的是 “敕令” 二字,符身是缠绕的云纹,末尾缀着个小小的鲁班锁纹样。我注意到每画一笔,他都要念一句口诀:“木为基,银为魂,老巷烟火,镇护乾坤。”

陈阳的光谱仪突然 “嘀” 地响了,屏幕上紫黑色的波纹居然淡了些:“老青砖的气脉在起作用,和吴师傅的银器气脉能呼应。” 小明把佛珠放在符纸旁,珠子的光晕慢慢融入朱砂痕:“再加点慈悲力,化解执念更顺。” 母亲端来刚蒸好的红桃粿,冒着热气的粿印刚好是 “平安” 二字:“祭祖用的粿,沾了烟火气,画符更灵。”

暮色降临时,我们带着镇宅符往打银街走。吴阿婆的粿品店先亮了灯,蒸笼又在 “咚咚” 作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撞。父亲站在店门中央,点燃三炷柏香,将第一道符贴在门楣的 “福” 字下方。“镇宅护店,邪祟不侵;粿香引福,日子香甜……” 咒语刚落,蒸笼的响动突然停了,吴阿婆掀开盖子,里面的红桃粿个个饱满,印纹清晰得发亮。

林伯的药铺里,陈皮的霉味还没散。父亲把第二道符贴在柜台的铜锁旁,符角刚好压住发黑的金银花。“药香安神,药材归位;匠心守业,病患安康……” 念咒的瞬间,玻璃罐里的陈皮突然泛起油光,发黑的金银花也慢慢转成了淡绿。林伯拿起一片陈皮闻了闻,眼睛都红了:“这是我爸传下来的老陈皮味!”

走到巷尾的老银铺时,月光已经爬上了门楣。吴美姿三姐妹捧着父亲的手稿站在门口,大姐的手还在发抖:“昨晚听见铺子里有錾子敲打的声音,像是我爸回来了。” 父亲把第三道符贴在錾子箱上,符身的云纹刚好和箱盖的刻痕重合。“银器焕彩,技艺传承;匠心不灭,铺子长青……” 咒语落时,柜台里的半副银项圈突然闪了下光,錾刻的缠枝莲纹像是活了过来。

阿美的旅拍店是最后一家。刚进门就看见汉服道具掉了一地,凤冠的珠子散得满地都是。父亲贴符时,阿美突然指着架子:“那把断弦的琵琶!” 我们顺着她的手指看,琵琶上的断弦居然慢慢接在了一起,琴身上的漆痕也淡了。陈阳赶紧打开光谱仪,屏幕上紫黑色的波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金色的暖流,从老银铺蔓延到整条街。

“气脉通了!” 陈阳推了推眼镜,“吴师傅的执念散了,化成了护佑的气。” 小明的佛珠不再发烫,温润得像浸了井水:“他只是想看着手艺传下去。” 吴美姿突然从手稿里翻出张设计图,是 “潮州八景” 银徽章的定稿:“我爸说要让银器带着老巷的故事走出去,以前总觉得难,现在突然有底气了。”

当晚,打银街的商铺都亮着灯。吴阿婆蒸了满笼的红桃粿,分给每家铺子;林伯熬了安神茶,茶香飘得整条街都是;阿美免费给孩子们拍汉服照,凤冠戴在头上闪闪发亮。吴美姿三姐妹拿出父亲的錾子,在月光下敲打出第一声脆响,银屑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星光。

第二天一早,打银街热闹得像过节。王阿伯推着糖葱薄饼摊过来,特意用老井水和面:“听说关叔的符灵验,我也来沾沾福气!” 张阿公拿着族谱复印件路过,指着老银铺笑:“这才是老巷该有的样子,手艺在,烟火气就在。” 我看见父亲站在巷口,看着各家铺子的招牌,案台上的 “守艺” 木匾已经挂在了老银铺门口,和镇宅符相映成趣。

一周后,我路过打银街。吴美姿三姐妹的铺子里挤满了人,她们正在展销 “潮州八景” 银徽章,每枚徽章的錾刻都带着老吴师傅的痕迹。林伯的药铺来了个老主顾,拿着三十年前的处方说:“还是你家的药管用。” 阿美的旅拍店挂起了新招牌,上面写着 “老巷故事旅拍”,道具架上摆着吴师傅当年没做完的银项圈。

晚上回到木工房,我在笔记本上写下:“符纸镇宅,匠心守魂;老巷烟火,因艺长青。” 父亲凑过来看了看,指着案台上的桃木牌 ——“忠义”“寻根”“安宁” 旁边,又多了块新刻的 “守艺”:“符是表,守得住手艺才是里。” 陈阳正在整理光谱仪的数据,屏幕上的淡金色波纹像条纽带,把打银街的每家铺子都连了起来。

窗外的厦岭妈宫传来铜铃响,晚风带着银屑和粿香的味道。我摸了摸胸口的关公瓷像,突然明白,老巷的传承从来不是孤立的 —— 族谱记着根,古井养着人,商铺守着艺,而父亲的镇宅符,不过是帮这些散落的烟火气,重新聚在了一起。就像打银的錾子敲在银片上,每一下都带着时光的回响,让老巷的故事,永远有人听,有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