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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归墟台问道,青崖剑意通

万道归墟台悬浮于青崖秘境最深处的混沌雾气之上,周身环绕着七彩道纹,每一道纹路都如活物般流转,折射出上古法则的幽光。林砚踏足台沿时,脚掌刚触碰到冰凉的青石,便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吸力从台面之下传来,仿佛要将他的神魂与灵力一同卷入无尽虚空。

“这便是青崖秘境的核心之地……”林砚抬眼望去,归墟台中央矗立着一座丈高的石碑,碑身刻满了模糊的上古篆文,隐约可辨“道始于虚,归于青崖”六字。石碑周围,三道身影正呈鼎足之势对峙,正是玄阴宗少主墨尘、天衍宗圣女苏清瑶,以及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此前隐匿在秘境中的合欢宗长老柳千柔。

墨尘一身玄衣染血,嘴角挂着冷笑,手中玄阴魔剑散发着浓郁的黑气,将周遭的法则都腐蚀得扭曲起来:“林砚,没想到你竟能闯过‘千幻道阵’,看来青崖派这百年,倒是出了个像样的传人。”

苏清瑶白衣胜雪,手中握着一柄流光溢彩的玉笛,眉宇间带着几分警惕:“林师兄,归墟台内藏青崖真人的道统传承,但也有上古禁制守护,我们若自相残杀,只会便宜了旁人。”

柳千柔轻抚鬓边发丝,眼神媚意流转,却藏着刺骨的寒意:“小姑娘说得轻巧,这传承唯有一人能得,要么联手除了最强的,要么各凭本事,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她话音刚落,指尖便弹出数道粉色丝线,无声无息地缠向林砚的四肢,正是合欢宗的独门秘术“情丝锁脉”。

林砚眼神一凝,周身青芒暴涨,青崖剑自动出鞘,剑身震颤间,一道凝练的剑意破空而出,将粉色丝线尽数斩断。“要动手便动手,何必玩弄这些旁门左道。”他脚掌一跺,身形如箭般掠向归墟台中央,既然传承在石碑之内,唯有先占据先机才有胜算。

“找死!”墨尘怒喝一声,玄阴魔剑劈出一道漆黑的魔焰,魔焰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出滋滋声响,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苏清瑶玉笛轻吹,数道清脆的笛音化作无形的利刃,既挡向魔焰,又暗袭林砚的后心,显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林砚早有防备,青崖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青色剑意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魔焰与笛音同时挡下。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一转,剑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正是《青崖剑意诀》中的“裂空式”,剑光如瀑,直刺柳千柔面门。

柳千柔没想到林砚竟会先对自己动手,脸色微变,周身泛起一层粉色光幕,同时取出一柄合欢扇,扇面上画着鸳鸯戏水图,展开的瞬间,无数道媚术幻象朝着林砚涌去。“小郎君,不如随姐姐一同修行,共享这传承如何?”娇媚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试图动摇林砚的道心。

“妖言惑众!”林砚眼中青芒闪烁,道心如磐石般不动摇。他修炼《青崖问道诀》百年,早已将“心无旁骛,大道独行”的理念刻入神魂,这点媚术根本无法影响他。青崖剑光芒大涨,剑意撕裂幻象,直逼柳千柔的要害。

就在此时,归墟台中央的石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上古篆文逐一亮起,一股威严浩瀚的气息从石碑中弥漫开来,仿佛一位沉睡万古的大能苏醒。“尔等擅闯归墟台,欲夺吾之道统,需先过吾这残魂一关!”

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秘境,石碑前的虚空泛起涟漪,一道身着青袍的虚影缓缓凝聚,虚影面容模糊,却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正是青崖秘境的开创者——青崖真人的残魂。

柳千柔三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停下了攻击,神色中充满了敬畏。青崖真人乃是上古时期的大能,即便只是残魂,也绝非他们能够抗衡。

青崖真人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林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青崖剑意……且是先天道体?没想到吾青崖派,竟还有如此出色的传人。”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凝重起来,“归墟台传承,非有缘人不可得。今日,吾便以‘问道三考’验尔等道心、实力、悟性,能通过者,方可继承吾之衣钵。”

话音刚落,归墟台周围的混沌雾气翻滚起来,化作三道截然不同的试炼空间,分别呈现出黑、白、青三色。“黑色空间为‘心魔劫’,验尔道心;白色空间为‘法则战’,验尔实力;青色空间为‘道纹悟’,验尔悟性。尔等需依次通过三关,限时一个时辰,超时者,逐出秘境!”

墨尘眼神阴鸷,率先踏入黑色空间:“不过是三道试炼,我玄阴宗弟子,何惧心魔!”苏清瑶犹豫片刻,也跟着进入了黑色空间,她知道,唯有直面心魔,才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林砚深吸一口气,看向青崖真人的残魂:“晚辈林砚,愿受三考。”说罢,也迈步踏入了黑色空间。

刚一进入,周围的景象便瞬间变幻,不再是归墟台的青石台面,而是化作了青崖山的熟悉场景。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面容温婉,正是他年少时暗恋的师姐苏云曦。“小砚,别再修行苦道了,随我下山,过安稳日子不好吗?”女子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盼。

林砚心中一痛,苏云曦师姐在他刚入青崖派时对他多有照拂,后来却在一次下山历练中不幸陨落,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眼前的幻象栩栩如生,连师姐说话的语气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若是道心不坚者,恐怕早已沉沦其中。

“师姐,弟子之道,在于问道长生,守护青崖。”林砚握紧青崖剑,眼神坚定,“您的教诲,弟子铭记于心,但道途漫漫,弟子不能半途而废。”他挥剑斩断眼前的幻象,转身便看到了更可怕的场景——青崖山被熊熊烈火吞噬,同门师兄弟死伤惨重,玄阴宗的修士正在肆意屠戮,而他却被魔焰困住,动弹不得。

“林砚,放弃吧,你根本无力回天!”墨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嘲讽与蛊惑,“只要你投靠我玄阴宗,我可以给你无上的力量,让你复仇,让你成为人上之人!”

“住口!”林砚怒喝一声,周身剑意暴涨,“我青崖弟子,宁死不屈!纵然身死,道心不灭!”他运转《青崖问道诀》,灵力在体内奔腾,道心之光从头顶升起,将周围的魔焰与蛊惑之声尽数驱散。眼前的幻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瓦解,黑色空间也随之消散。

当林砚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归墟台,青崖真人的残魂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心坚定,不错。接下来,是法则战!”

白色空间瞬间笼罩林砚,周围的天地法则变得无比清晰,无数道银色的法则丝线交织成网,化作了一位手持银剑的虚影,虚影身上散发着纯粹的法则之力,正是青崖真人年轻时的模样。“此乃吾之法则化身,能接下吾三剑者,便算通过。”

话音未落,银剑虚影便已出现在林砚身前,一剑劈下,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法则之力,仿佛要将林砚的神魂与肉身一同碾碎。林砚不敢大意,将青崖剑意与自身领悟的天地法则融合,青崖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与银剑轰然相撞。

“铛!”

清脆的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天地,林砚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手臂发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他抬头望去,银剑虚影毫发无损,正准备劈出第二剑。

“青崖剑意,当顺天应人,而非逆势而为!”林砚脑海中突然闪过《青崖问道诀》中的记载,瞬间领悟。他不再强行抵挡,而是运转灵力,让青崖剑顺着法则之力的方向流转,如同水流般避开了银剑的锋芒,同时剑势一转,借力打力,朝着银剑虚影的破绽刺去。

银剑虚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第二剑的力道陡然一变,法则之力化作旋涡,试图将林砚的剑卷入其中。林砚心神沉入剑中,凭借着对青崖剑意的深刻理解,在法则旋涡中不断穿梭,剑身与法则丝线摩擦,迸发出无数火星。

“第三剑!”银剑虚影大喝一声,银剑暴涨数丈,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林砚当头劈下。林砚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与道心之力尽数注入青崖剑中,剑身上浮现出青崖山的虚影,正是《青崖剑意诀》的最终奥义——“青崖归真”。

“轰!”

两道剑光剧烈碰撞,白色空间剧烈震颤,无数法则丝线崩断。林砚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归墟台上,但手中的青崖剑却依旧紧握,眼神中充满了不屈。银剑虚影的光芒黯淡了许多,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以元婴后期的修为,接下吾三剑,虽受轻伤,却也难能可贵。”青崖真人的残魂缓缓说道,“最后一关,道纹悟。”

青色空间笼罩而下,林砚眼前出现了无数道流动的道纹,正是石碑上的上古篆文所化。这些道纹蕴含着青崖真人的毕生感悟,晦涩难懂,需要在短时间内领悟其中的核心奥义。

林砚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将心神完全沉浸在道纹之中。他百年修行,阅览无数古籍,对上古篆文颇有研究,再加上先天道体的天赋,领悟起来事半功倍。一道道道纹如同溪流般涌入他的识海,化作一个个玄奥的符文,与他自身的道则相互印证。

“道始于虚,虚生道,道生法……”林砚喃喃自语,逐渐明白了青崖真人的道途核心——以虚无为基,以自然为纲,不刻意强求,不逆天而行,这正是“青崖问道”的真谛。

识海中的道纹越来越清晰,与青崖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剑身之上,原本模糊的青崖山印记变得栩栩如生,散发出更加磅礴的剑意。林砚的修为也开始松动,元婴后期的瓶颈如同薄纸般,随时可能被突破。

与此同时,墨尘和苏清瑶也先后从黑色和白色空间出来,只是两人神色疲惫,显然在试炼中消耗巨大。当看到林砚正在领悟道纹,周身气息不断攀升时,墨尘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杀意:“绝不能让他得到传承!”

他不顾自身消耗,再次催动玄阴魔功,玄阴魔剑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直刺林砚的眉心。苏清瑶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就在此时,林砚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青芒万丈,周身道纹缭绕,元婴后期的瓶颈轰然破碎,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化神初期!

“你的对手,是我!”林砚手持青崖剑,身形瞬间出现在墨尘面前,剑势裹挟着刚领悟的道纹之力,直逼墨尘。墨尘脸色惊骇,没想到林砚竟能在试炼中突破,仓促之间只能举剑抵挡。

“铛!”

一声巨响,墨尘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开裂,玄阴魔剑上的黑气都黯淡了几分。林砚得势不饶人,青崖剑连续劈出,每一剑都蕴含着青崖道纹的力量,打得墨尘毫无还手之力。

“柳长老,快联手!”墨尘嘶吼道。柳千柔眼神闪烁,她看出林砚此刻修为大涨,若是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当即挥动合欢扇,无数道粉色丝线再次袭来,同时媚术全力发动,试图干扰林砚的心神。

苏清瑶见状,玉笛横吹,清脆的笛音化作守护屏障,挡在了林砚身后,对着林砚道:“林师兄,我帮你牵制柳千柔,你先解决墨尘!”她知道,墨尘心术不正,若让他得到传承,必将为祸天下。

林砚点头致谢,剑势愈发凌厉,青崖剑意与道纹之力完美融合,形成一道青色的剑域,将墨尘牢牢困住。“玄阴魔功,祸乱苍生,今日便替天行道!”林砚大喝一声,青崖剑化作一道青虹,刺穿了墨尘的丹田。

墨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丹田,玄阴魔气瞬间溃散,修为尽失。“不——我不甘心!”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缓缓倒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柳千柔见墨尘身死,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转身便想逃离归墟台。苏清瑶早有防备,笛音一变,无数道利刃将柳千柔的退路堵住。林砚身形一闪,出现在柳千柔身后,青崖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饶命!晚辈知错了,再也不敢觊觎传承了!”柳千柔脸色惨白,连忙求饶。

林砚眼神冰冷,合欢宗作恶多端,柳千柔作为长老,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但他并未立刻下杀手,而是看向青崖真人的残魂:“前辈,此人如何处置?”

青崖真人的残魂缓缓开口:“归墟台内,生死有命,尔等自行决断。但传承已择主,非林砚不可,其他人,要么自废修为离开,要么,便留在此地吧。”

柳千柔脸色更加难看,自废修为与死无异,她猛地看向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试图拉着苏清瑶同归于尽。林砚早已看穿她的心思,青崖剑一动,直接斩断了她的经脉,让她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滚出青崖秘境,再敢踏入,格杀勿论!”

柳千柔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归墟台,苏清瑶看着林砚,眼中满是敬佩:“林师兄,恭喜你通过三考,获得传承。”

林砚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石碑。青崖真人的残魂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林砚,吾之残魂已支撑不了多久,这《青崖问道诀》最终篇,以及吾毕生感悟的道纹之力,今日便尽数传于你。”

石碑光芒大涨,一道青色的光柱从石碑中射出,融入林砚的识海。无数玄奥的功法口诀和道则感悟涌入脑海,林砚盘膝而坐,全力吸收着传承之力。他的修为在化神初期的基础上稳步提升,很快便达到了化神初期巅峰,距离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半个时辰后,林砚缓缓睁开双眼,周身道纹缭绕,气质愈发缥缈出尘。他对着石碑深深一拜:“多谢前辈传承,晚辈定当光大青崖派,坚守正道,不负前辈所托!”

青崖真人的残魂微微一笑,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好……好……青崖派有你,吾可安心去了。记住,问道之路,永无止境,莫要固步自封……”话音未落,残魂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归墟台周围的混沌雾气也渐渐散去,露出了通往秘境之外的通道。

苏清瑶走上前来,对着林砚拱手道:“林师兄,此番秘境之行,多谢你多次援手。日后若有需要,天衍宗定当相助。”

林砚点头道:“苏师妹客气了,互帮互助乃是应有之义。如今秘境即将关闭,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两人一同踏上通道,朝着秘境之外走去。阳光透过通道洒下,照在林砚身上,他握紧手中的青崖剑,心中充满了坚定。百年修为,今日终得突破,青崖问道之路,才刚刚开启新的篇章。而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不仅有更高的道途,还有即将到来的上古秘辛与惊天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