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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琳单手撑在膝上,手指敲击着,半晌后才开口:

“……可以。”

严栖川满意地点点头:“难得没犯轴。那明天中午,我会约康泰出来详谈。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你就能见到那个废物了。”

江琳一记眼刀扫去,语调森寒:“严栖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废物’这个称呼。如果他是废物,那你……又算什么?别忘了当初,我救你的那次。你那时候好像……躺在地上,跟条死狗没什么两样。”

严栖川面色一沉,被戳中痛处,却无法反驳。

不是因为江琳的话不快,而是猛然想到,江琳和孟枭的初遇,是孟枭如英雄般救了她。而他和江琳的初遇……嗯,他确实很废物。

“……知道了。”严栖川沉声应道。

江琳收回视线,望向窗外夜色:“按你的计划来。明天,我要见到孟枭。”

达成共识后,两人不再多言,车厢内陷入寂静。

前排开车的暗夜,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江小姐对教父……未免太过刻薄了些。教父主动帮她,处处为她考虑,甚至不惜打破诺斯的原则,她非但不领情,还骂教父是条……唉!教父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第二天中午,热带的阳光将整个基地,烤得如同蒸笼。

临近与康泰谈判的时间,江琳的房门依旧紧闭,里面毫无动静。

严栖川看了眼腕表,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

他走到江琳房门前,抬手敲响门板:

“江琳,起床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又敲了一遍,声音稍稍提高:“江琳?”

依旧是一片沉寂。

严栖川心下一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以江琳对救孟枭的急切,她绝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拖延。

除非……她根本不在房内!!难道又像以前那样不顾自身安危,独自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严栖川用力推开房门。

“砰”的一声,门板撞在墙上。

房间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

他一眼就看到床上隆起的鼓包,悬到嗓子眼的心,才骤然落地。

严栖川放轻脚步走进去,试探着唤道:“江琳?”

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异常沉重。

严栖川眉头紧蹙,迈开双腿走到床边,俯下身,这下他看得更加清楚。

江琳那张小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额发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双眸紧闭。

他立即抬手,用手背覆上她滚烫的额头。

那温度灼得他心头发紧。

其实,根本无需测量,仅凭这状态就能断定,她又发烧了!

而且从她身体的脱水程度来看,烧了恐怕有一段时间,估计后半夜就开始发热,只是她硬撑着没出声。

严栖川低声咒骂了句,快步冲回自己暂住的客房,取来退烧药。

回到江琳床边,将一粒药片倒在掌心,捏开她的下颌,快速将药塞进她嘴里。

这次连苦涩的药味,都没能让江琳醒来。

看来她确实烧到了极限,意识已完全模糊,干燥的唇微微翕动,发出一声呓语:

“……孟枭。”

严栖川刚收回的手,在半空中攥紧。

他冷哼一声:“哼,给你喂药的人是严栖川,记清楚了。”

语气带着明显的酸意。

“……孟枭。”

床上的江琳似乎毫无所觉,又含糊唤了声。

严栖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火。

不能……不能跟一个烧糊涂的人置气,毫无意义。

他看着江琳通红的脸颊,妥协般咬牙切齿道:

“知道了!会给你把那个废物……呃,把人给你带回来。”

显然,烧迷糊的江琳既听不见也无法回应。

严栖川为她掖好被角,关上房门,转身下楼。

一楼客厅,暗夜和狼脊分别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神情警惕,两人间弥漫着相互戒备的气氛。

严栖川将手中的粉色药瓶扔给狼脊。

狼脊下意识接住,疑惑地看向他。

“江琳发烧了。你每隔半小时,上去给她测一次体温。如果两小时内,体温还没降下来,就再给她吃一粒药。”

狼脊低头看着那瓶毫无标识的药,没有出声,眼中充满怀疑。

严栖川也不想与孟枭的人多费口舌,交代完毕,便带着暗夜,离开国际维和组织这栋休息楼。

卧室里,原本昏睡不醒的江琳,听到楼下大门开合的声音后,骤然睁开双眼。

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高烧病人的昏沉?

她坐起身,舌尖一顶,将藏在舌底的那粒退烧药,吐到地上。

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卫生间,用漱口杯接水反复漱口,直到嘴里的苦味被彻底洗刷干净。

从背包中取出银针,扎进手臂几处穴位,指尖轻捻。

不过片刻,她脸上那病态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恢复往日的白皙。

她根本没有发烧。

从后半夜开始,她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利用特殊的呼吸法,和对穴位的刺激,制造出“假性高热”的症状。

做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和严栖川,一同去见康泰。

如果找其他借口,以严栖川那多疑的性子,肯定会识破她的真实意图。

但“生病”……这个理由就堪称完美。

严栖川那么在乎她安危,“关心则乱”之下,自然没时间去深究。

江琳对着镜子,草草抹了把脸。

假性高热,也算发烧吧?

所以,她也不算完全骗人。

——

罗刹帮的地牢深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名罗刹帮的底层成员,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结伴而来。

其中一人用钥匙,打开孟枭所在的牢门。

小喽啰一号,端着碗用料粗糙、掺杂了大量香料的糯米饭,走到孟枭面前,“哐当”一声,将碗放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

“吃吧,我们老大赏你的。”

孟枭低垂着头,双目紧闭,身体在微微颤栗着,冷汗不断渗出。这是药瘾发作的征兆,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

小喽啰二号从金属箱里,取出两支药剂,熟练地弹了弹针管,推出空气。

孟枭神色不变,趁两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针管上时,被铁链束缚在扶手上的手,小指动了动,勾住那名放饭人员腰间的钥匙。

向内一带,那串钥匙便脱离挂钩,直直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