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风裹着沙砾，刮过脸颊像针扎。篝火被吹得猎猎作响，火星窜起半尺高，又倏地熄灭。空气里飘着烤肉的焦香，混着斥候短刃上未散的毒腥。
张明帝靠在老榆树干上，指尖摩挲着圣皇令牌的凹凸纹路。冰凉的金属硌着指腹，每一次触碰，都想起出发前的誓言。
萧辰的加入，让四大域战力闭环了。但他眼底的怯懦骗不了人——刚遭至亲背叛，心里的窟窿没那么快补。苏媚转蝎尾针的速度越来越快，是在掩饰不安；蛮烈啃肉的动作刻意用力，是怕露怯；冰尘的冰雾总在营地边缘萦绕，是在护着弟弟。
这场宁静太刻意，斥候来得正好，能磨磨这盘散沙。
“萧辰，你的死士真能打通秘密通道？”苏媚的声音带着刺，她斜倚在黑褐色巨石上，鎏金小包被手指捏得变形。蝎尾针在指尖转成虚影，尾端的毒囊泛着暗绿。
西域二长老的背叛还在骨血里疼——最信任的兄弟，转身就给她扣上通敌的罪名。死士？萧渊那老狐狸最会用亲情做诱饵，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陷阱。她怀里的解毒丹是西域最后一株“还魂草”炼的，只能解一次蚀骨毒，绝不能浪费在圈套里。
萧辰攥着通讯器，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屏幕上的信号条跳了三下，又变成刺眼的红叉。“他们是我母亲的旧部，当年母亲被萧渊害死，是他们拼死把我救出来的。”
他的声音发紧，喉结上下滚了滚，下意识摸了摸战甲的控制面板。通讯器里还存着母亲的最后一条语音，每次听都像刀割。他连母亲的仇都报不了，连战甲都操控不熟练，凭什么让大家信任？
要是死士真反水，他就是联盟的罪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让他清醒了几分。
“别吹了，说不定早就被萧渊收买了！”蛮烈“啪”地把啃剩的兽骨扔在地上，油汁溅到靴子上。他兽化的右臂还没完全褪去绒毛，银灰色的鬃毛顺着胳膊往下垂，爪子无意识地挠着地面，划出三道浅沟。
高阶护卫、噬能装置，这些词听着就头皮发麻。但他不能认怂——父亲临终前把兽魂晶核托付给我，要是拿不回来，我就不配当少主。苏媚总嘲笑我莽，这次我要撕了斥候，让她看看南域兽魂族的厉害。
“闭嘴！”萧辰猛地抬头，眼里爆起红血丝，“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忠诚！”
“忠诚能当饭吃？能撕了斥候？能打过萧渊？”蛮烈拍着胸脯站起来，胸口的兽魂图腾随着呼吸起伏，“你那破战甲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报仇？”
“够了！”张明帝沉声喝止，短刃出鞘半寸，寒光映着篝火。他往前走两步，阴影笼罩住两人，“现在内讧，是想让萧渊看笑话？”
小雅推了推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在解码器上飞快滑动，屏幕亮得刺眼：“别吵了！有不明能量波动正在靠近，速度很快，距离不足三里！”
屏幕上突然跳出五个红点，呈扇形包抄过来，轨迹刁钻。“是斥候！高阶战力，短刃淬毒，擅长隐匿偷袭！”小雅的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按住干扰键，指腹沁出冷汗。
新做的干扰程序还没试过，能不能顶住全看运气。他们的能量波动比预想中强，她得在三分钟内破解通讯频率。要是失败了，大家的位置就会暴露，明天的突袭就全完了。
“来得好！”蛮烈哈哈大笑，扛起蛮骨刀就冲了出去。兽化右臂瞬间暴涨，肌肉虬结，银灰色鬃毛根根竖起，“正好试试我新练的‘裂山爪’！”他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沙砾被踩得咯吱响。
终于有架打了！让这些斥候尝尝我的厉害。等我撕了他们，苏媚就再也不敢嘲笑我是莽夫了。
“别冲动！先布阵！”张明帝想拦，指尖只擦过蛮烈的战甲边缘。黑暗中，五道黑影骤然窜出，像五道鬼魅的影子。短刃泛着幽蓝的毒光，在月光下划出道道冷痕。
“杀！”为首的斥候低喝，声音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五人呈合围之势，刀光直指蛮烈的咽喉、心口、膝盖——全是要害。
蛮烈兽爪一扬，硬生生挡住迎面而来的短刃。“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震得他耳膜发疼。短刃的毒光擦着他的爪尖划过，留下一道浅痕，瞬间泛起黑红。
卧槽！这刀有毒！还这么硬！爪子传来钻心的疼，麻意顺着血管往上窜。这些斥候比废厂的护卫厉害多了，他撑不住了！冰尘！快冻住他们！
“冰雾·冻结！”冰尘的声音刚落，漫天冰雾从他掌心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白色的雾气瞬间笼罩战场，斥候们的小腿被冻在地面，冰层顺着脚踝往上爬。
蛮烈太冲动，迟早要栽在这上面。但他是正面攻坚的主力，不能让他倒下。冰雾只能冻住他们十秒，必须速战速决。他下意识往冰禾的方向瞥了一眼，弟弟正蜷缩在篝火旁，眼里满是害怕。
张明帝纵身跃起，短刃出鞘，带着破空声劈向为首的斥候。刀刃划破空气，留下一道白痕，“萧辰，牵制左侧那两个！”
萧辰立刻操控战甲，笨重的铁拳带着风声砸向一名斥候。却被对方侧身躲开，短刃“嗤啦”一声划向战甲的关节，留下一道深沟。
该死！又慢了一步！战甲的操作逻辑还是不熟练，母亲教我的技巧全忘了。他真没用，连个斥候都对付不了，还怎么杀萧渊？他咬紧牙关，操控战甲再次冲撞，额头渗出冷汗。
“小心背后！”小雅的喊声刺破夜色。一名斥候绕到张明帝身后，短刃直指他的后心。小雅猛地按下干扰键，斥候的通讯器发出刺耳的尖啸。他动作一滞，眼神涣散了半秒。
成功了！干扰起作用了！再坚持一分钟，就能让他们的通讯彻底瘫痪。手指按得生疼，解码器的外壳都被捂热了。
李锐扛起改装后的破甲器，炮口对准那名失神的斥候。“尝尝我的物理穿刺！”他按下发射键，炮口喷出一道金属尖刺，带着“嗡嗡”的颤音。“轰”的一声，尖刺穿透斥候的肩胛，带出一股黑血。
还好加了物理模块！噬能装置吸不了金属攻击！看着斥候倒下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等改装完剩下的部件，就算是三阶战甲，也能捅个窟窿。
苏媚带着魅影卫绕到斥候身后，双柄缠丝短刃出鞘，刃尖泛着毒光。“魅影卫，下毒针！专打他们的颈侧动脉！”她的身体在空中折出一个刁钻的角度，像只捕食的蝎子。缠丝短刃划过一名斥候的喉咙，带出一道血线。
正面硬拼是蛮夫的做法，偷袭才是效率最高的。这些斥候的防御破绽在颈侧和腋下，正好是短刃的攻击范围。蝎尾针的毒是西域秘制的，三秒麻痹，十秒致命，正好清理残局。
三名魅影卫身形如鬼魅，黑色披风在夜色中几乎隐形。蝎尾针精准射出，刺穿两名斥候的颈侧动脉。“呃啊——”惨叫声戛然而止，两人直挺挺倒下，黑血在地面蔓延。
“卑鄙！”剩下的斥候怒吼，想转身反击。却被蛮烈死死按住肩膀，兽爪掐住他的喉咙，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兵不厌诈，懂不懂？”蛮烈咧嘴笑，露出锋利的獠牙，唾沫星子溅在斥候脸上。
冰尘的冰魄枪刺穿最后一名斥候的胸膛。冰雾顺着伤口涌入，冻住了他的心脏和血管。“说，萧渊还布置了什么？”冰尘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冰魄枪又往里送了半寸，碎冰碴混着血沫涌出。
这些斥候是萧渊的亲信，肯定知道核心部署。噬能装置的冷却时间、高阶护卫的数量、仓库的防御弱点……他都要知道。弟弟还在等他救，族人还在受折磨，他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斥候嘴角溢出血沫，眼神里满是嘲讽，像在看一群蠢货。“你们……都得死在中转站……萧长老……会为我们报仇……”说完，他猛地咬碎嘴里的毒囊，黑血顺着嘴角流下，头一歪没了气息。
战斗结束得很快，前后不过十分钟。蛮烈松开手，斥候的尸体摔在地上，脖子上留着五个血洞。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沙地上，得意地叉着腰：“怎么样？我厉害吧！”
苏媚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掏出腰间的解毒膏扔过去：“先把你爪子上的毒解了，免得死在冲锋路上。”
“那是我故意让他划的！试试毒的强度！”蛮烈嘴硬，却还是飞快地把解毒膏涂在伤口上。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麻意瞬间减轻，他挠了挠头，“谢了啊。”
苏媚这女人虽然嘴毒，心肠还不算坏。这解毒膏肯定很珍贵，她居然就这么扔给我了。以后要是她遇到危险，我也帮她一把吧。
萧辰操控着战甲，慢慢走回来，战甲的关节处有一道明显的划痕，还在往下滴油。他低下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对不起，我刚才差点拖后腿。”
我连个斥候都对付不了，还得让大家保护我。张明帝会不会后悔让我加入？苏媚会不会觉得我是累赘？母亲，我真的能为你报仇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让他不敢抬头。
张明帝拍了拍他的战甲外壳，金属触感冰凉坚硬。“第一次配合，难免生疏。”他的声音沉稳，像定心丸，“等下我陪你练，磨合一下攻击节奏。”
萧辰的眼神里有不甘，也有潜力。他母亲的战术笔记我看过，很厉害，萧辰肯定学过。只是创伤太深，还没找回状态。多给点鼓励，他会成为重要的战力。
冰尘走到萧辰身边，指尖凝聚一缕冰雾，敷在战甲的划痕处。“冰雾能暂时封住漏油，寅时出发前我帮你修好。”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没有了之前的疏离。
萧辰的战甲操作逻辑和我弟弟的冰系护卫相似。他缺的是熟练度，不是技巧。帮他修好战甲，也是帮联盟多一份战力。而且，他眼里的痛苦，我懂。
“我先说！”蛮烈第一个举手，嗓门震得篝火火星乱颤，“萧辰，你战甲操作太烂了！攻击没章法，防御全是破绽！”
“还有你，苏媚！总躲在后面偷袭，就不能正面帮衬一下？刚才我被围的时候，你在哪？”
苏媚挑眉，双臂抱胸，蝎尾针在指尖转了个圈：“我在解决你解决不了的斥候，难道要我跟你一样硬扛毒刃？”
“你这是不负责任！”蛮烈急了，兽化的爪子在地面抓出坑，“万一我们正面扛不住，你偷袭也没用！”
“好了。”冰尘开口，语气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蛮烈，你太冲动，没等阵型展开就冲上去，差点被合围，还好小雅及时干扰。”
“苏媚，你的偷袭很管用，但可以提前发信号，我们能配合你牵制。”
“萧辰，你的战甲攻击角度很刁钻，是你母亲的战术，但操作太慢，我可以帮你调整控制面板的灵敏度。”
争论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浪费时间。明天的战斗，他们输不起。弟弟还在中转站里受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小雅点点头，推了推解码器，屏幕上跳出刚才的战斗回放：“我的干扰需要三分钟预热，下次我会提前喊‘静默’，大家听到后立刻减少能量波动。”
“还有，他们的噬能装置冷却时间是两分钟，李锐的破甲器可以卡在冷却间隙攻击。”
李锐蹲在破甲器旁，手里拿着扳手飞快拧螺丝，“我今晚就加个‘冷却追踪’模块，保证卡着点打！”他的额头上渗着汗，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金属屑。
终于能发挥我的专长了！物理穿刺+冷却追踪，就算是萧渊的三阶战甲，也得给我留个窟窿。等打赢了，我要让小雅看看我的厉害，让她知道机械才是最强的。
灰鼠蜷缩在张明帝脚边，突然竖起耳朵，毛茸茸的身子紧绷。它抬起头，对着黑暗龇牙低吼，露出细小的尖牙，爪子死死抓着地面，带出沙砾。
还有敌人，藏在西北方向的沙丘后面。他们的杀气很重，比刚才的斥候还凶，而且在动——是在记录我们的位置。不能让他们跑了，要保护大家，保护那个救我的人。
“还有人？”张明帝立刻警惕，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神识扩散开来。小雅飞快操作解码器，屏幕上跳出两个微弱的红点，正在缓慢移动。
“是暗哨！距离五里，在沙丘后面观望，没敢靠近！”
“让他们看。”张明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示意大家继续忙碌，“正好让萧渊知道，我们不好惹。”
萧渊派斥候来，就是想摸清我们的实力和位置。既然如此，不如让他看到我们的战力，打乱他的部署。暗哨回去报信，只会让他更忌惮，说不定还会调整防御，给我们可乘之机。
苏媚看着张明帝的侧脸，篝火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轮廓分明。她悄悄给身边的魅影卫使了个眼色，魅影卫立刻会意，像影子一样隐入黑暗。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盟友，也得留后手。暗哨？正好让我的人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摸到中转站的外围防御布防。萧渊老奸巨猾，不能只靠死士的情报。
冰尘看着苏媚的小动作，没说话，只是悄悄凝聚冰雾。营地周围的地面上，瞬间布满了隐形的冰刺，只有他和冰禾能看见。
苏媚的防备不是多余的，这个联盟根基太浅，全靠利益捆绑。他不能指望别人，只能靠自己。这些冰刺能预警，也能在危急时刻挡住偷袭，保护好弟弟和族人。
萧辰深吸一口气，走到张明帝面前，战甲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我想连夜练习战甲操作，麻烦你陪我对练。”
“好。”张明帝点头，拎起短刃，“正好试试配合攻击。”
谢谢他没有看不起我，没有嘲笑我的笨拙。我一定要好好练，把母亲教我的战术都捡回来。萧渊，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母亲报仇。
蛮烈拍了拍萧辰的战甲，下手没轻没重，震得萧辰踉跄了一下：“好好练！明天别拖后腿！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盟友！”
“我会的。”萧辰点头，眼里燃起一丝火苗，像黑暗中的星点。
这小子还算有骨气，不像那些一被骂就退缩的软蛋。好好练，明天多个人手，胜算也大一分。等夺回兽魂晶核，我就认他这个兄弟，以后南域的事，我护着他。
营地的篝火依旧在燃烧，却比之前更旺了。李锐的扳手敲击声、战甲的机械运转声、兽魂勇士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战前的序曲，充满了力量和决绝。
张明帝和萧辰在空地上对练，短刃与战甲碰撞，发出“铛铛”的声响。“攻击时重心往前压，战甲的惯性能增加威力。”“防御时别硬扛，利用冰雾的掩护侧身躲。”
萧辰的操作越来越熟练，眼神也越来越亮。张明帝教的技巧很管用，战甲好像听话多了。他能感觉到，母亲的战术正在慢慢回来。再练一会儿，他一定能跟上大家的节奏。
苏媚靠在巨石上，看着忙碌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从鎏金小包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还魂草的解毒丹，虽然苦，但能护我周全。二长老，萧渊，你们的死期到了。魅影卫的兄弟们，等着我，我会带着你们的仇，一起讨回来。
冰尘坐在弟弟身边，帮他裹紧兽皮大衣，指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沙砾。“别怕，明天哥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冰禾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袖，眼里满是依赖。
族人，我会救你们出来。弟弟，我会保护好你。北域的冰原，再也不会被财团的实验污染，再也不会有流离失所的族人。
夜色渐深，营地的灯光依旧明亮。远处的中转站像一头蛰伏的怪兽，在黑暗中窥伺，灯光如眼，透着凶光。
斥候的尸体被拖到远处掩埋，暗哨也早已撤离，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杀气，却丝毫没有消散。
张明帝收了短刃，走到营地中央，篝火的光芒照亮他坚毅的脸庞：“寅时一到，准时出发。萧辰带死士走秘密通道，控制噬能装置；冰尘带冰系勇士救族人，护住冰禾；蛮烈正面攻坚，撕开仓库防线；苏媚和魅影卫负责清理暗哨，夺取核心数据；小雅和李锐殿后，破解防御系统，支援各方。”
“明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
萧辰握紧战甲的操控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已经练了两个时辰，战甲的每一个动作都愈发熟练，母亲的战术笔记在脑海里清晰浮现。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退缩，一定要亲手为母亲报仇。
苏媚的魅影卫悄悄返回，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苏媚眼神一凛，蝎尾针转得更快：“萧渊在中转站外围加了三道暗哨，还调来了两台三阶机甲，看来是真怕我们闯进去。”
“三阶机甲又怎么样！”蛮烈扛着蛮骨刀，兽魂图腾在胸口熠熠生辉，“我的裂山爪连二阶战甲都能撕，三阶也照样给它拆了！”
冰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兽皮地图，上面用冰纹标注着中转站的内部结构：“这是冰禾记下来的路线，仓库在东侧，族人被关在地下牢房，核心数据室在顶楼，由二长老亲自看守。”
他指尖划过“地下牢房”的位置，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会先救族人，再去帮你们。噬能装置对冰系能量有抑制，我会尽量拖延它的启动时间。”
李锐已经改装完破甲器，炮口的金属尖刺泛着冷光，上面还缠着南域的兽魂筋：“冷却追踪模块装好了，还加了兽魂震荡功能，能震碎机甲的内部零件，就算是三阶也扛不住几下。”
小雅把解码器揣进怀里，又摸出几个小型干扰器分给众人：“这个能屏蔽局部信号，遇到暗哨就激活，能争取十秒的偷袭时间。核心数据的加密方式我已经破解了一半，只要拿到服务器，三分钟就能导出。”
灰鼠蹭了蹭张明帝的裤腿，抬起头对着他低吼一声，像是在表达决心。张明帝弯腰摸了摸它的头，眼里满是温和：“明天你跟着苏媚，帮她探查暗哨，你的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敏。”
灰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蜷缩在他脚边，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只留一对耳朵警惕地竖着。
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荒原的风停了，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中转站的机械运转声，隐约传来。
张明帝站起身，抬手看了看天色，寅时已到。“出发！”他一声令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萧辰带着死士率先出发，战甲的脚步声被夜色掩盖，朝着秘密通道的方向潜行。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只剩一往无前的勇气。
蛮烈扛着蛮骨刀，带着兽魂勇士和狼魂兽，大步流星地朝着中转站的正门走去。狼魂兽低低地咆哮着，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冰尘抱着冰禾，带着冰系勇士往侧门移动。冰雾在他们脚下蔓延，掩盖了他们的气息，让他们像幽灵一样融入晨曦。
苏媚和魅影卫早已消失在阴影里，只有偶尔闪过的暗紫色披风，证明他们的存在。
张明帝、李锐和小雅走在中间，三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神识全方位扩散，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中转站的轮廓在晨光中越来越清晰，冰冷的金属外墙泛着寒光，上面布满了能量炮的炮口，像一头张开獠牙的巨兽，等着猎物上门。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猎物。
星火联盟，淬火成钢。黎明过后，便是决战。北域的天空，即将被热血染红，而圣皇财团的统治，也将在这场突袭中，迎来崩塌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