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祭品自述 > 第14章 失控的“外卖”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股冰冷死寂的能量洪流灌入的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意识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还他妈是工业用的那种,搅得天翻地覆,七荤八素。眉心不再是灼热,而是变成了一种……冰火两重天的诡异感觉,仿佛有人在我脑门上同时点了一把火又扣了一盆液氮。

我甚至短暂地看到了走马灯——不是我一生的回忆,而是那些被“渊瞳”吞噬的祭品们最糗的时刻:一个清朝打扮的老哥在祭坛上脚滑摔了个屁股墩儿;一个民国小姐姐临死前发现自己的胭脂涂歪了,气得直跺脚;还有个哥们儿,裤腰带居然在关键时刻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子!稳住!别被它同化了!” 老阿婆焦急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

我也想稳住啊!可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灵魂像块破布,正在被两只无形的大手疯狂撕扯!一只是“渊瞳”本身贪婪的吸力,另一只是那团暗紫色能量冰冷的入侵。它们在我脑子里打起了一场所有权争夺战,而我的脑浆子就是主战场。

“我……我控制不住啊!” 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炸开的高压锅。

“把它引导出来!用我教你的法子,把它当成一股‘气’,逼到手上,或者脚上!随便哪里,先弄出体外!” 老阿婆一边喊,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她那个仿佛哆啦A梦口袋般的布包里往外掏东西,各种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引导?逼出去?说得轻巧!

我尝试集中那几乎涣散的意志,想象着自己是个管道工,正努力把堵塞在主管道(我的眉心)的异物(那团紫光)往支管道(我的手臂)里疏通。

“呃……啊啊啊!” 我憋得脸红脖子粗,感觉不是在做精神引导,而是在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便秘斗争。

突然,那股冰冷的能量似乎找到了一丝缝隙,真的顺着我的意念,猛地朝我的右臂涌去!

成功了?!

还没等我高兴,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臂,像吹气球一样,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袖子瞬间被绷紧,皮肤下面一股暗紫色的流光窜来窜去,整条手臂变得沉重、麻木,还不受控制地开始胡乱挥舞!

“啪!” 我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力道还不轻。

“哎哟!” 我痛呼一声,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打自己?

还没完,那条失控的右臂又开始像跳机械舞一样,疯狂地抽搐、摆动,差点把插在腰间的匕首给甩飞出去。

“阿婆!它……它不听使唤啊!” 我欲哭无泪,一边要抵抗脑子里的混乱,一边还要跟自己的麒麟臂作斗争。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低成本的僵尸片现场。

老阿婆也傻眼了,她大概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她举着一个小瓷瓶,迟疑地看着我狂舞的右臂,似乎在犹豫该把里面的粉末撒向我,还是撒向我的胳膊。

“别……别撒我!想想办法!” 我一边躲闪着自己手臂的“攻击”(它正试图去抓我的头发),一边喊道。

老阿婆一跺脚:“试试用左手按住它!用净炎的火把灼烤!看能不能把它逼出来!”

我赶紧用还能控制的左手,死死抓住右臂手腕。那触感,冰凉梆硬,跟握着一根冻僵的火腿肠似的。同时,我将白色火把凑近肿胀的右臂。

嗤……

一股黑烟冒起,伴随着一股……烤红薯烤焦了的奇怪味道?

我:“……”

老阿婆:“……”

更离谱的是,我那右臂被火把一烤,抽搐得更厉害了,还带着一股委屈的意味,拼命想往我怀里缩,仿佛在说:“你居然烤我?!”

就在这鸡飞狗跳、场面一度十分滑稽的时候,那团暗紫色能量似乎觉得右臂待着也不舒服,又“嗖”地一下缩回了我的眉心。

世界瞬间清净了。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恢复了知觉和控制。

我瘫坐在地上,和同样一脸懵圈的老阿婆大眼瞪小眼,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这算怎么回事?” 我摸着恢复正常、但还有点酸麻的右臂,心有余悸。

老阿婆皱着眉头,围着我看了一圈,迟疑道:“那‘梦魇之根’的核心精华,蕴含的力量太精纯也太诡异。你的‘渊瞳’想吃掉它,但它似乎……有点消化不良?而且这东西好像有自己的微弱意识,不愿意被完全吞噬,在你体内乱窜。”

消化不良?有意识?我体内现在成了两个“房客”抢地盘的战场了?

我感受了一下眉心,那枚“渊瞳印记”依旧灼热,但似乎……颜色深了一点,边缘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紫色纹路。而那股冰冷的能量也并未消失,只是潜伏了起来,像颗不定时炸弹。

“那现在怎么办?” 我苦着脸问。总不能以后一想问题,胳膊就自己跳起来给我个大逼兜吧?

老阿婆叹了口气,把掏出来的瓶瓶罐罐又塞了回去:“看来强行逼出来是不行了。你得尝试……驯服它。就像驯服一匹野马,让它为你所用,至少,不能再让它随便拆家。”

驯服?我看看自己刚才差点造反成功的右臂,嘴角抽搐。这“野马”的脾气看来不小。

“走吧,先离开这里。” 老阿婆看着一片狼藉的庙宇,“闹出这么大动静,再不走,真把不该来的东西引来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以及对自己身体里多了个“不稳定搞笑因素”的荒诞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情复杂无比。

跟着老阿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我忍不住摸了摸眉心,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唉,以后的日子,恐怕是没法消停了。只希望下次它再失控,别当着太多人的面表演“我打我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