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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岚军团的钢铁要塞,此刻正被熊熊烈火无情地吞噬。

曾经象征着秩序与威严的合金墙壁,在高温下扭曲、熔化,流淌下赤红的铁水。

浓重的黑烟直冲天际,将长夜关上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不祥的昏黄色,警报声凄厉地回荡在每一条燃烧的走廊中,却又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所淹没,显得如此无力而绝望。

墙壁被熔穿,露出狰狞的豁口,天花板上的管线如同被扯断的血管般垂落。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焦糊味、血肉的腥臭味。

以及一种名为恐慌的、无形的气息。

“神子”缓步走在这片由他亲手缔造的废墟之上,他的脚步轻盈而平稳,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纯白色的长袍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与血迹,仿佛他并非毁灭的元凶,而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旅人。

沿途的尸骸堆积如山,那些曾被誉为瀚州最精锐的战士,此刻却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在血泊中。

他们引以为傲的符文铠甲被轻易撕裂,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神子”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这些脆弱的生命,在他眼中与路边的蝼蚁并无区别。

沿途的自动防御炮塔在向他倾泻了所有弹药后,便被无形的力量捏成了废铁;那些试图阻拦他的魔能剑士,甚至没能靠近他周身三尺之内,就被扭曲的金属风暴撕成了碎片。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句话用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再贴切不过。

终于,他来到了“摇篮”计划所在的最深处。

那扇由特殊合金打造,厚达数米的圆形防爆门,此刻如同被巨人撕开的罐头盖一样,向两侧扭曲地敞开着。

门后,是最后的战场。

瓦莱里乌斯上校,以及他最引以为傲的亲卫队,此刻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整个房间狼藉一片,精密的仪器冒着电火花,支撑穹顶的承重柱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就这啊?”

“神子”环顾四周,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与轻蔑。

“久负盛名的碧岚军团,瀚州最锋利的剑,天风公的骄傲……原来只是一群稍微强壮些的虫子。”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乏味的叹息。

这场入侵比他想象中要顺利太多,只是稍微消耗了一些他的力量而已。

原来在他略施小计,调出了对方的主力部队,对方就变得这样的不堪一击。

果然,这些凡人所谓的精锐、荣耀、意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碎。

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培养容器上。

透过半透明的淡绿色营养液,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绿色晶石,正静静地悬浮在其中。

那就是他的目标,碧岚军团的“神机之种”。

只要吞噬了它,再找到最后一个……

这场无聊的选拔游戏就将迎来终点。

他将成为唯一的胜利者,继承所有力量,完成最终的蜕变。

他迈开脚步,缓缓走向那个巨大的容器。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以及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闷哼。

“神子”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回过头。

只见本该已经死去的瓦莱里乌斯上校,正用他那柄已经断裂过半的指挥剑,支撑着自己残破的身体,一点一点地,从尸体堆中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满是血污的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额头划到下颌,一只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

他的铠甲,此刻破烂得像一件乞丐的袍子,胸口处一个巨大的凹陷,几乎将他的胸膛整个压垮。

每一次呼吸,都有血沫从他的嘴角涌出。

“还在挣扎?”

“神子”轻笑了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戏剧。

“蝼蚁的生命力,有时候真是令人惊叹。”

“…为了……军团的荣耀……”

瓦莱里乌斯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但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断剑从地面拔出,双手紧握,摆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防御姿态。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再前进一步!”

“荣耀?”

“神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怜悯与嘲弄的复杂神情。

“那是弱者在临死前,用来粉饰自己无能为力的最后一个词汇。你所谓的荣耀,在我眼中,与尘埃无异。”

他缓缓抬起右手,周围散落的金属碎片再次漂浮起来,在他的掌心汇聚成一根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尖刺。

“那么,上校,就让你带着你那可笑的荣耀,去死吧。”

他已经厌倦了这场闹剧。

尖刺蓄势待发,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瓦莱里乌斯紧咬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着眼前的敌人,准备迎接自己生命的终结。

事到如今,他有许多不甘。

如果军团的主力此时没有被抽调回瀚州…

如果他没有轻敌以至于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如果他能更强大一些…

作为军人,他已经多有失职。

唯独,荣耀。

他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东西了。

……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平静的声音,突兀地从他们身后那被撕裂的入口处传来,清晰地盖过了火焰的燃烧声与仪器的哀鸣。

“我劝你最好停下。”

“神子”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掌心的金属尖刺停在了半空中,闪烁不定的寒光映照出他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错愕。

这个声音……

只见在入口处那片火光的映衬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银色的长发在灼热的气流中轻轻飘动,一双灰色的狼耳微微抖动着。

是那个叫做艾米·维克萨里昂的该死契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