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北行见闻，帝铸神锋
张无忌离了洛城，一路向北。他不再刻意隐匿行踪，却也未以真面目示人，依旧作游方郎中打扮，只是脚下速度远比寻常旅人迅捷。越往北，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便越发明显。
官道之上，往来的军队调防更加频繁，一队队铠甲鲜明、气息精悍的士兵沉默行军，带着肃杀之气。沿途关隘盘查严密了许多，对路引、货物的检查细致到近乎苛刻，尤其是对携带兵刃、或是形迹可疑的江湖人士，更是重点关照。张无忌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和低调的作风，倒也未受太多为难，只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帝国这台战争机器，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加速运转。
途经几处大型的军工重镇，远远便能望见冲天而起的烟柱，听到日夜不息的锻造轰鸣。官府的征召令似乎也扩大了范围，不仅是工匠，连一些身强力壮的流民也被组织起来，进行着基础的军事操练，或是参与城墙加固、粮草转运等后勤事务。
民间对此反应不一。有人惶惶不安，猜测着是否又有大规模战事将起；也有人不以为意，认为不过是朝廷例行的操演；更有一些热血青年，被官府宣扬的“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所激励，踊跃报名参军。
张无忌在一处路边的茶棚歇脚，听着周围行商、脚夫的议论。
“听说了吗？北边草原上的那些蛮子最近又不老实了，朝廷这是在防着他们呢！”
“我看不像，蛮子哪有这么大阵仗？怕是西边或者海上有大变故……”
“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陛下和朝廷顶着！咱们小老百姓，该干嘛干嘛。”
“话是这么说，可这税……好像又加了半成，说是为了筹措军资……”
听着这些议论，张无忌默然不语。他能感觉到，董天宝并未将“收割者”的真相公之于众，以免引起全民恐慌，只是以备战的名义进行着动员和整合。这种做法，符合其一贯的铁腕风格，能在短期内最大效率地集中力量，但长期隐瞒，一旦真相爆发，引发的反弹也可能更剧烈。
他的轩辕圣力对气机感应敏锐，能隐约察觉到，在这片土地的深处，那磅礴的龙脉之气，似乎也比以往更加活跃、更加躁动，仿佛一头被惊扰的巨龙，正在缓缓苏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这无疑是董天宝在调动龙脉之力，以应对危机。
数日后，他渡过黄河，踏入直隶地界，距离神都已不足三百里。在这里，他看到了更加惊人的景象。
一片被划为禁区的巨大山谷之中，赫然矗立着数座高达数十丈的奇异建筑！它们并非传统的楼阁殿宇，而是由钢铁、陨晶与某种发光玉石构筑而成的、充满未来感的巨型塔楼。塔楼顶端，并非飞檐斗拱，而是巨大的、不断调整着角度的弧形镜面，镜面之上符文流转，正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天空中的星辰之力与地底涌出的龙脉之气，汇聚成肉眼可见的、如同实质般的光柱，注入塔楼深处！
即便相隔甚远，张无忌也能感受到那光柱中蕴含的恐怖能量，以及其中蕴含的、与董天宝同源的那股冰冷而霸道的意志！
“这是……何等造物？”张无忌心中震撼。这绝非寻常武道或已知道法所能达到的境界，更像是融合了星海知识、龙脉之力与帝国最高工艺的奇迹！董天宝，究竟在打造什么？
他认出了其中一些材料的来历，正是当初从魔鬼三角带回的“天外陨晶”，以及帝国工部倾力冶炼的顶级“星辰钢”。结合之前听闻的“巡天计划”，一个惊人的猜想浮上心头——董天宝，莫非是在建造能够直接用于星海作战的……武器或者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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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皇城深处，一座新落成的、被称为“铸星台”的宏伟殿宇内。
董天宝负手而立，仰望着大殿中央，那悬浮于空中的巨大造物。
那并非战舰，而是一门……炮！
一门庞大到超乎想象的巨炮！炮身长达五十丈，通体由暗沉的黑曜石与流转着星辉的陨晶熔铸而成，其上刻满了繁复到极致、引动天地法则的阵纹。炮口幽深，仿佛能吞噬光线，此刻正对着穹顶开启的、由强大阵法维持的通道，通道之外，便是无垠星空。
这便是“巡天计划”目前最核心的成果，集帝国之力，融合龙脉、星力、以及初步解析自“铁翁”与“工蜂”的高等能量应用技术，打造出的战略性武器——“殛星炮”！
“陛下，‘殛星炮’主体构建已完成百分之九十五，能量核心‘龙星熔炉’运转稳定，目前正在进行最后的阵纹校准与能量回路贯通测试。”工部尚书激动地汇报着，声音因亢奋而微微颤抖。
青玄子亦在一旁，补充道：“根据铁翁数据库提供的部分理论，结合龙脉特性，此炮若能完全激发，其威力足以撕裂小型星辰，对‘掠食者级’侦察舰应能构成致命威胁。然，每发射一次，需消耗海量龙脉之气与星辰之力，冷却时间极长，且对炮身损耗巨大，目前看来，仅能作为威慑与关键时刻的决胜手段。”
董天宝凝视着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庞然大物，眼神冰冷而坚定。“一门不够。朕需要更多，也需要……能持续作战的力量。”
他转向一旁侍立的王恩：“‘龙翔’舰队原型舰的进度如何？”
王恩连忙躬身：“回陛下，第一艘‘星槎’级原型舰‘破晓号’龙骨已铺设完毕，正在加装动力核心与防御阵法，预计还需三月方可进行初步试航。”
“太慢。”董天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掠食者’已在门外徘徊，我们没有三个月。传朕旨意，所有相关工匠、阵法师，三班轮换，不惜代价，朕要在一个月内，看到‘破晓号’具备短途浮空与基础防御能力。”
“奴才……遵旨！”王恩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就在这时，一名浑天殿官员匆匆入内，呈上一份最新监测报告。
“陛下！‘寂灭虚渊’方向，那个‘掠食者’信号的能量读数在过去的三个时辰内，提升了百分之三百！其潜航状态似乎变得不稳定，有脱离亚空间，直接进行短距跃迁的迹象！目标……指向本星系外围柯伊伯带区域！”
来了！
董天宝眼中寒光爆射！对方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或者说，它们的扫描评估已经完成，准备进行更近距离的，甚至是……攻击性的试探！
“传令！全军进入最高战备！‘殛星炮’进入待激发状态！令周汝昌舰队，前出至东海预设伏击阵地！令北疆、西陲守军，警惕可能存在的空间扰动！”
“另，”董天宝顿了顿，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启动‘天罗’计划第一阶段。”
“天罗计划？”王恩微微一怔，这个计划他亦是第一次听闻。
“以观星台网络为节点，以龙脉为能量源，构筑覆盖帝国疆域的灵能防御与干扰力场。虽不足以完全阻挡高等文明舰队的直接攻击，但可极大削弱其探测能力与精准打击效果，为我方反击创造机会。”董天宝简单解释了一句。这是他从“铁翁”提供的知识中，结合本土实际，推演出的行星防御方案。
一道道指令如同疾风骤雨般发出，整个帝国，以神都为中心，如同一头被彻底惊醒的洪荒巨兽，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亮出了锋利的獠牙，对准了那来自星海的、不速之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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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边境，张无忌远远望着那山谷中直冲云霄的能量光柱，感受着脚下大地龙脉的躁动与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烈的肃杀与紧张，心中的紧迫感也达到了顶点。
他不再停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几乎肉眼难辨的青烟，直奔神都而去。
他能感觉到，一场关乎此界存亡的风暴，已然迫在眉睫。而他，必须在这场风暴降临之前，找到自己的位置，明确自己的道路。
神都的轮廓，已在天际线上隐隐浮现，那是一座沐浴在夕阳余晖下，恢宏、肃穆，却又仿佛蕴藏着无尽力量与秘密的……钢铁巨城。
（第一百一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