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苗疆诡域，星舰砺锋
苗疆的雨，带着一股甜腥的湿气，黏在皮肤上久久不散。张无忌已经在十万大山边缘跋涉了五日。
越往深处，人烟越稀，道路越险。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同巨蟒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枝叶与奇异花香混合的气味。毒虫隐于暗处，五彩斑斓的蛇类在枝头无声游弋。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无处不在的、淡紫色的瘴气，寻常人吸上半口便会头晕目眩，产生种种幻觉。
张无忌周身流转着淡淡的轩辕圣力，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将瘴气与毒虫悄然隔绝。掌心的“天权钥”碎片，自从进入苗疆地界，便持续散发着温热的波动，频率时快时慢，仿佛在与他脚下这片古老神秘的土地进行着某种无声的对话。
根据星图指引，“开阳”碎片应在这片广袤山域的核心地带，一个被当地山民称为“落魂涧”的绝地附近。沿途他多次向零星遇到的采药人或猎户打听，这些人一听“落魂涧”三字，无不色变，连连摆手，讳莫如深，只说那是山神发怒之地，有进无出。
这一日午后，他穿过一片格外茂密、光线难以透入的雨林，前方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水声。循声而去，只见一道白练般的巨大瀑布，从数百丈高的悬崖上奔腾而下，注入下方一个深不见底、水汽氤氲的幽深水潭。瀑布声如雷鸣，震得人耳膜发麻。
然而，吸引张无忌目光的，并非这壮观的瀑布，而是水潭边一块半浸在水中的、布满青苔的残破石碑。石碑样式古拙，与中原风格迥异，其上刻着一些扭曲的、如同虫鸟般的纹路——这是古苗文！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掌心的“天权钥”碎片，在此刻骤然变得滚烫！那温热的波动变得急促而清晰，直指那瀑布之后！
难道“开阳钥”的线索，竟藏在这瀑布之后？
他凝神望去，瀑布之后，水帘厚重，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但以他超凡的目力与灵觉，隐约能感觉到，那瀑布之后，似乎并非坚实的岩壁，而是一片……空洞？
就在他准备冒险一探之时，身后的密林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绝非野兽或风声的异响！
有人跟踪！而且身法极高，竟能在他有所警觉之前，潜行到如此近的距离！
张无忌心中警兆顿生，身形不动，灵觉却如同水波般向后扩散。来者不止一人，气息阴冷晦涩，带着苗疆本地巫蛊特有的腥甜与一种……与玄冥寒气同源，却又更加诡谲的味道！
“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张无忌缓缓转身，面向那片看似平静的密林，声音平静，却暗含轩辕圣力，穿透隆隆水声，清晰地传入林中。
“咯咯咯……”一阵如同夜枭般尖利刺耳的笑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林中阴影晃动，缓缓走出五人。
为首者是一个身材矮小干瘦、披着五彩羽衣、脸上涂满诡异油彩的老妪，手中拄着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乌木杖，眼中闪烁着残忍而贪婪的光芒。她身后四人，三男一女，皆身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异常强悍，更带着一股浓郁的死气与尸臭。
“中原人……好灵的鼻子。”老妪操着生硬的官话，声音沙哑，“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老婆子可以给你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她浑浊的目光，死死盯在张无忌胸口——那里，正是“天权钥”碎片所在！
张无忌心中一沉。这些人不仅是冲着他来的，而且竟然能感应到“天权钥”的存在！看其装扮气息，绝非普通苗疆巫教，更像是……与中原玄冥一脉有所勾结，或者根本就是玄冥势力渗透进苗疆的棋子！
“你们是玄冥宗的人？”张无忌冷声问道，体内轩辕圣力悄然运转。
“玄冥？嘻嘻……”老妪怪笑一声，不置可否，“知道得太多，死得更快。上！”
她手中骷髅杖猛地一顿地！
“吼！”
那四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喉咙中同时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双眼瞬间变得赤红，身形如鬼魅般暴起，从四个不同方向扑向张无忌！他们速度奇快，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挥出的拳掌带着腥风与破空之声，竟将空气都打出了爆鸣！
更诡异的是，他们扑击之时，口中、指尖，竟有细小的、颜色艳丽的蛊虫飞射而出，如同活体暗器，直取张无忌周身要害！
张无忌眼神一凝，不敢怠慢。这四人明显被某种邪术炼制过，类似僵尸却又保留部分灵智，且浑身是毒！他身形不动如山，直至四人攻势及体，周身那层淡金色的轩辕圣力光晕才骤然明亮！
“嗡！”
圣力光晕流转，浩然正气勃发！那些飞射而来的毒蛊，甫一接触金光，便如同遇到克星，发出凄厉的嘶鸣，瞬间化为缕缕黑烟消散！而那四名“尸傀”的拳掌轰在光晕之上，如同击中铜墙铁壁，发出沉闷的巨响，却难以寸进，反而被反震之力震得踉跄后退！
“圣力？！你……你是……”那老妪见状，脸色首次大变，眼中充满了惊疑与深深的忌惮，“你是那个在神都夺走钥匙的人？！”
她显然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皇城之夜的些许情报。
张无忌不答，趁着四名尸傀被震退的瞬间，并指如剑，凌空点出！四道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剑气，如同划破阴霾的阳光，精准地射向四名尸傀的眉心——那里，是操控此类邪物最常见的核心所在！
“噗！噗！噗！噗！”
四声轻响，剑气贯脑而过！四名尸傀动作骤然僵直，眼中的赤红迅速熄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没了声息，唯有尸臭更加浓烈。
老妪见状，又惊又怒，厉啸一声，手中骷髅杖挥舞，口中念诵起急促而诡异的咒文！四周的密林中，顿时响起令人牙酸的“沙沙”声，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蜈蚣、蝎子，如同潮水般涌出，更有一些半透明、形如鬼魅的阴灵虚影，发出无声的尖啸，朝着张无忌扑来！
她竟能驱役毒虫与阴灵！
张无忌眉头微蹙，苗疆巫蛊之术，果然诡谲。他深吸一口气，不再保留，轩辕圣力全力催动！
“轩辕——镇邪！”
他一声清喝，声如洪钟大吕！更加磅礴的金色光晕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如同在幽暗的雨林中升起了一轮小小的太阳！圣力所及，那些汹涌而来的毒虫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瞬间焦黑毙命！那些阴灵虚影更是发出凄厉的哀嚎，在金光中如同冰雪消融，化作缕缕青烟！
圣力至阳至刚，浩然无匹，正是这等阴邪鬼祟之物的天生克星！
老妪被这浩荡圣光照耀，如遭重击，惨叫一声，手中骷髅杖“咔嚓”碎裂，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委顿在地，脸上油彩剥落，露出底下惨白如纸、布满皱纹的皮肤，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嘶声道。
张无忌走到她面前，目光冰冷：“你们为何寻找钥匙？玄冥宗与苗疆巫教，有何勾结？‘开阳钥’在何处？”
老妪自知难以幸免，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与疯狂，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嘶声道：“神……会降临……你们……都将是祭品……”话音未落，她头一歪，气息断绝，竟是自绝心脉而亡，同时身体迅速化为一股腥臭的黑水，渗入地下。
张无忌看着地上迅速消失的痕迹，眉头紧锁。对方宁死不言，显然背后牵扯极大。而且，从其只言片语中，似乎他们信奉的“神”，与玄冥宗乃至深海鲛人信奉的“神”，并非同一存在？苗疆之地，竟也隐藏着如此诡秘的邪神信仰？
他不再耽搁，转身面向那轰鸣的瀑布。掌心的“天权钥”依旧滚烫，指引明确。
脚尖一点，身形如鸿鹄般掠起，迎着漫天水汽，毫不犹豫地穿入了那厚重如帘的瀑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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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东海近地轨道。
漆黑的虚空中，“破晓号”银白色的舰体如同沉默的守卫，悬浮在蔚蓝星球之上。舰桥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舰长周勃（周汝昌之子，帝国新一代将领翘楚）盯着主控光幕上那片残留着空间畸变的黑暗区域，手心里全是汗。就在一个时辰前，那艘可怖的“掠食者”侦察舰，在发动了一次毁灭性打击后，并未离去，也未再攻击，而是重新进入了某种低能量状态的潜航，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冷冷地窥视着这片星域。
“报告舰长，目标能量信号微弱，但持续存在。‘天罗’网络干扰效果有限，无法驱离或精确定位。”观测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
“保持最高警戒，所有武器系统待命，能量护罩全开。”周勃沉声下令，年轻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坚毅。他知道，自己肩负的是帝国星海防御的第一道防线，绝不能有失。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传来浑天殿的直接指令，是皇帝陛下冰冷的声音：
“‘破晓号’，朕命你，对目标区域，进行一次试探性攻击。使用‘碎星弩’，目标：其潜航区域边缘的空间畸变残迹。”
试探性攻击？用试验武器攻击那可怕敌人留下的“伤疤”？周勃心中一震，但军人的天职让他毫不犹豫地领命：“臣遵旨！”
“碎星弩”是“破晓号”搭载的试验性动能武器，原理是将特制的、蕴含阵法的合金长矛以灵能与电磁混合动力加速到极致，依靠纯粹的动能产生毁灭性穿透力。这是帝国在能量武器之外的另一条技术路线尝试。
“碎星弩充能！目标锁定：Gx-7区域边缘空间畸变坐标！”
“充能完毕！”
“发射！”
舰体微微震动，一道乌光从“破晓号”侧舷的发射管中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初速极快，随即在真空中不断加速，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黑色细线，射向那片死寂的黑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观测画面。
乌光精准地命中了那片空间畸变区域的边缘！
预想中的大爆炸或空间扰动并未发生。那支特制合金长矛在接触到畸变区域的瞬间，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降，矛身开始扭曲、变形，随即如同被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切割，悄无声息地化为了最细微的金属粉尘，消散在虚空中。
而那片空间畸变区域，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如同被石子打破平静的湖面，泛起几圈涟漪，便恢复了死寂。
攻击……无效。甚至未能激起像样的反应。
舰桥内一片沉默，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一股无力的寒意笼罩了众人。这就是差距吗？帝国目前最先进的动能武器，甚至无法对敌人留下的“伤疤”造成有效破坏？
浑天殿内，董天宝通过实时画面看到了全过程，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神更加幽深。
“记录：目标区域空间结构极其不稳定，常规物理攻击效果微弱，疑似存在高维法则残留。”
“传令‘巡天司’，‘殛星炮’下一阶段测试，加入对空间稳定性的干扰弹头研发。”
“另，通知周勃，‘破晓号’任务变更：长期驻守该轨道，持续监测目标，收集数据。朕要知道它的一举一动。”
试探的结果虽然令人沮丧，但也并非全无价值。至少，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敌人的强大与己方的不足。这反而激起了他心中更强烈的征服欲与紧迫感。
星海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帝国的利剑，正在这巨大的压力下，被磨砺得愈发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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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瀑布之后。
穿过冰冷厚重的水帘，意料中的撞击并未到来。张无忌只觉身体一轻，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膜，落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里并非山洞，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石窟，但石窟的顶端和四壁，却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奇异晶石，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空气干燥清新，与外界潮湿的雨林截然不同。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石窟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清澈见底，中央生长着一株形态奇古、只有三尺来高、通体如玉的小树。树上没有叶子，只有七根枝丫，其中一根枝丫的顶端，托着一块与他怀中“天权钥”质地相似、但形状不同、散发着温润青光的碎片！
“开阳钥”！
而在那株玉树之下，水潭之畔，盘膝坐着一具……骸骨。
骸骨并非人类的枯骨，而是一具泛着淡淡玉色光泽、如同水晶雕琢般的奇异骨骼，形态更接近人形，但细节处又有不同。骨骼保持着一个奇特的修炼姿势，历经漫长岁月，依旧纤尘不染，散发着一种静谧而浩瀚的气息。
张无忌走近，心中震撼。这骸骨的主人，绝非寻常生灵，很可能是上古时代的某种存在。
他怀中的“天权钥”碎片，此刻与那“开阳钥”碎片同时发出了共鸣的嗡鸣，光芒流转，仿佛久别重逢的故友。
就在他准备上前取钥之时，那具玉色骸骨空洞的眼眶中，骤然亮起了两团温和的星光！
一个平和、苍老、仿佛跨越了无尽岁月的意念，缓缓在张无忌的心神中响起：
“后来者……你身负‘轩辕’之气，持‘天权’之信……看来，吾等待的机缘，终于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