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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讨厌~”

“哈哈哈哈”

焦兰殿内,朱温与张氏在龙椅上正打得火热。

忽地一禁军侍卫进入殿内禀报:“陛下,孟婆求见!”

“让她进来!”

朱温的兴致戛然而止,心中顿生不满,不过考虑到自己交代孟婆去做的事情,还是停下了手中动作。

一旁的张氏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散落的衣物穿起。

朱温瞥了一眼,并未阻止,有时候脱衣也是一种兴致,待会儿再脱就是。

禁军侍卫默然领命,前去通传。

片刻之后,孟婆杵着拐杖,跨过那高高的宫殿门槛,步履蹒跚的缓缓走进殿内。

朝向朱温,微微垂首:“老身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孟婆,你是来缴旨的吗?”

朱温高高在上的打量着孟婆,却见孟婆两手空空,心中稍稍压下的怒意窜得一下升腾而起,言语之间已是有了几分愠怒。

肥硕的身躯往后一靠,伸手将身旁张氏揽入怀中,手掌在张氏胸前一对饱满上游走。

张氏勉强笑着抬头望向朱温,见朱温目光并未在她身上,这才微微垂首,流露痛苦之色。

然而待朱温那带着愠怒的质问之声在殿内回荡数遍之后,彻底沉寂下去,殿中却仍无声回应。

“嘭!”

朱温怒而拍案:“喂,朕问你话呢!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启奏陛下!”

孟婆那张老脸微微勾起一抹笑容,这才出声回应:“杨焱、杨淼,背叛玄冥教。”

“你说什么!”

朱温猛然一惊,一双虎目带着震惊怒视向孟婆。

然而孟婆却是并未理会,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意图对冥帝不轨,所以老身已将他二人暂时囚禁,听候冥帝发落!”

话音落下,孟婆缓缓抬头,一双昏黄老眼迎向朱温目光,杀意盎然。

“大胆!”

朱温拿起案上酒杯猛然掷向孟婆:“孟婆,你想造反吗?”

“嘭!”

殿门被猛然撞开,一具高大的尸体飞入殿中,挡下那投掷向孟婆的酒杯。

“父皇昔日也是马上皇帝,如今便只会摔杯这一招了吗?”

忽然孟婆身旁一阵模糊,下一刻,朱友珪那幼小的身影便出现在孟婆身旁。

“友文!”

朱温看清飞进来的尸体,不由惊呼出声。

只见那朱友文脖子上勒痕明显,脸上凝固着窒息与惊恐的神情,已然是没了生机。

抬眼看向朱友珪,虎目之中已是怒意盈眸,指着朱友珪便怒喝道:“孽障,你竟敢······”

忽地,殿外一阵凉风吹入殿中,话说到一半的朱温只觉脑袋一凉,浑身酒意瞬间清醒。

再也顾不得怀中美人,猛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声高呼:“来人,护驾!来人啊!”

“啊······”

回应他的是殿外一连串的惨叫,紧接着便有一身着墨色贴身锦衣,脸上戴着赤红鬼面之人迈过门槛,缓缓走入殿内。

双手上佩戴着一双墨色手套,残余的鲜血一点点汇聚成珠,而后缓缓滴落。

“陛下是在唤我吗?”

赤红鬼面之下血芒一闪,韩澈抬头看向朱温。

“不管你是谁,杀了他,朕赏你黄金万两,朕给你封侯拜相!”

朱温并不认识玄冥教神荼,只觉此人像是杀了朱友珪的人而闯入殿中的,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朱友珪便许下重利。

然而在那赤红鬼面之下,韩澈咧嘴笑道:“陛下说笑了,微臣跟随殿下,黄金万两唾手可得,封侯拜相亦是指日可待!”

说罢,韩澈便朝着朱友珪拱手一礼。

“哈哈哈哈哈!”

朱友珪却是仰头大笑,而后凝眸看向朱温:“父皇还真是老糊涂了,求人竟是求到儿臣的人身上去了!”

“你······”

朱温虎目圆瞪,指向朱友珪的手臂颤栗着,说不出话来。

朱友珪负手缓步上前,诡异童音悠悠响起:“儿臣听说,父皇派孟婆联络杨焱杨淼,要杀儿臣?”

“没有,没有,绝无此事!”

最后的救命稻草猛然崩断,朱温面上已尽显惶恐之色,连忙摇头否认,而后乞求般的看向朱友珪:“儿啊,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定然是挑拨你我父子关系之人的胡言乱语,信不得,信不得啊!”

“是臣妾说的!”

一旁的张氏将胸前凌乱的条形布料拨正,翩然起身,缓缓走下台阶,走向朱友珪。

“你?”

朱温猛然扭头看向张氏,眼中疑惑之色突然恍然大悟:“贱人,你敢背叛朕!”

“哟!瞧陛下说的。”

张氏莲步款款,扭着曼妙腰肢回首娇媚指了指朱温:“臣妾本就是友珪的妻子,夫为妻纲,臣妾当然要忠于自己的丈夫咯!”

走到朱友珪身旁,便跪了下来,娇滴滴的伏在朱友珪脚边哭诉道:“殿下~,臣妾忍辱负重这么久,现在终于又回到殿下身边了,殿下······”

“神荼!”

朱友珪面露厌恶之色,皱着眉头沉声喝断。

下一刻,便有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一根墨色细丝瞬间穿透了张氏的脑袋。

随着墨色细丝猛然收回,那张氏脸上保持着哭诉的娇媚模样,缓缓向着朱温一侧倒下,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啊!”

朱温悚然一惊,被朱友珪及其手下人的狠辣吓了一跳。

朱友珪则是瞥了张氏尸体一眼,方才被厌恶占据的内心只觉一片舒坦:“就凭你这烂货,也敢妄想母仪天下?”

“哼!”

冷哼一声,朱友珪越过张氏尸体,缓缓走上台阶,走向朱温:“你这酒囊饭袋也好不到哪里去,整日花天酒地不理朝政,大梁的江山再这样被你统治下去,只会走向灭亡!”

“等等,友珪,你不就是想当皇帝吗?父皇可以让位给你!”

朱温那肥硕的身躯蜷缩在龙椅之上,一身肥肉止不住的颤栗,惊恐得连连摆手:“友珪,你可不能学隋炀帝弑父啊!”

“父皇,儿臣没打算学隋炀帝,也担不起弑父的罪名!”

朱友珪摇了摇头,前行的脚步忽地停了下来。

“呼~”

朱温闻言,不由松了口气。

突然,朱友珪飞身而起,挥起利爪扑向了朱温,阴冷尖利的童音话音一转:“不过这弑君的罪名,自是有人来背!”

“啊!”

朱温用来回答朱友珪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朱友珪的利爪捅穿了朱温的胸膛。

“啊~”

紧接着便是朱友珪的嘶吼声响起,发泄一般的一爪又一爪,如同野兽一般撕扯着朱温那肥硕的身躯。

不断喷洒飞溅的鲜血将朱友珪淋成一个血人,也将那金黄的龙椅染成血色。

这数十年来,朱友珪心中压抑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这该死的父皇。

他对这老东西抱有了太多的期望,他为这老东西,为这大梁江山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这老东西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哪怕一眼!哪怕一眼呐!

(真是一点形容都不能有,审核太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