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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满意的带着古瓶离开。

九叔跟顾青聊了聊土地庙的注意事项,就放他走了。

结果武时威正堵在门口。

到底是曾经的上司,顾青点点头,一声:“歇着呢?”就算打过招呼。

绕出来想走,武时威又叫住他,顾青回头:“有事?”

武时威嗫嚅着说:“总归是我误会你了。”

“什么?”顾青有点不明白。

武时威却好像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一拍手:“行啦,我也道过歉啦。”转身回去。

这阿威搞什么鬼?

顾青摇头离开,走到半路才意识到,阿威说的该不会是镯子的事儿吧?

下来一段时间,平安无事,就当他以为日子要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的时候,任家镇又闹起了匪患。

为了金棺的事儿,上面大动干戈,许多驻军都被调动,堂而皇之的下乡去了。

这天灾,是自古常有,谁要赶上了,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人祸就不同了,土匪、流寇来了,不论贫富贵贱,都是一样对待,甭管是谁家的宅子,他搜刮完了,还要点把火烧光。

等流寇走了,官兵又来了,一句轻飘飘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辛苦一年收来的粮食,就成了“劳军费”,随他们任意征缴。

老民百姓,变得猪狗不如,遇上这些人渣,真是一点道理也讲不出来。

活不起的人们只能卷起行李,逃往邻近州县去,乞讨维生。

而由于逃荒的人群太多,就有人生出了歪心思,与其受苦受气,眼睁睁饿死,何不为非作歹,大块吃肉?

于是就一堆儿一堆儿的攒在一起,落草了。

本来那些盗匪,因为跟官兵拼命,人手凋零,现在队伍裹挟了流民,一时壮大起来。

以前的盗匪,只敢拦截行人,掳取肉票,现在人一多起来,他们就敢攻村掠镇,甚至埋伏官兵。

腾腾镇东边,有块荒凉的山沟沟。

就是在那儿,龙精猛的一个营反被盗匪围住,双方杀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横尸景况之惨,让人不忍卒睹。

要不是临近的二营及时赶了过去,官兵好悬被剿灭了。

而那一股敢围剿官兵的盗匪,也损失不小,分成了两股,各自奔逃。

其中一股,还剩一百七八十余人,领头的叫李三炮,因早些年被人打塌了鼻子,江湖上给起了个诨号,叫塌鼻子。

他自以为有些小聪明,想着腾腾镇一战,驻军的两个营都被打残,三营又不在县城,于是引着残兵直取县城。

结果在河叉口受了阻,顾青早就听到了逃难百姓带来的消息,于是发动乡勇,又叫上了金算盘,纠集了上百人,拦在对岸。

望着领着马队巡视河岸的顾青,李三炮沉吟半晌,便叫来随身护驾,渡河去递个口信。

由于顾青早清空了河上的渡船,那个护驾只能泅渡过来,上岸后,浑身湿淋淋的,还不忘行礼作揖,显得十分恭敬。

他扬声道:“顾爷,我们当家的久仰您的大名,知道您是条好汉,真心不想跟您动手。您高抬贵手,让开河口,等我们去县城发了财,回头一定备上厚礼,登门谢您!”

任家镇士绅们,都缩在后面看着呢,顾青必须得强硬些,他骑在高大的青鬃马上,居高临下说:

“多谢你们当家的用眼梢刮着顾某,但官匪有别,回去告诉李三炮,想过河,手底下见真章吧。”

“别啊。”那护驾陪着笑说:“乡下的事儿,顾爷应该听说了,我们也是活不下去,才举了义旗,绝非一般盗匪。”

顾青嗤笑,喝道:“滚!”

还“不是一般盗匪”,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是有组织纲领啊?还是有大人物帮衬?亦或者是受境外组织资助?

都没有的话,你举个蛋的义旗。

送走李三炮的护驾,顾青打马而回。

就在他的茶馆里,人头攒动,镇长、乡绅等能拿主意的人在这儿,就连多日不出门的任发也坐着轮椅来了,任婷婷由后面推着,一脸紧张。

任老爷有钱,饭来张口,衣来…没手,失去双臂之后,走路找不到平衡感,老是摔跟头,就弄了个轮椅,身上再盖上金纹锦绣,倒是一派富足相。

见他回来,一帮人上来问信。

顾青把情况说了。

“李三炮他们也太凶了一点。”一个乡绅愤愤不平的说:“要活大家活啊!他们任意卷劫,断了旁人的活路,地方团队,还不舍命跟他们拚吗?”

“对,这条道绝不能让开。”另一个说:“任家镇和叉河口,地势险要,正扼着县境的咽喉,此地一破,全县都将遭盗匪蹂躏了。于今之计,只有豁命保命,奋力杀贼了。”

有些人认为这样不妥:“如果真拼起来的话,乡队即使能胜,也会有太多的死伤,替棺材店找生意的事干不得。”

“对!”另一个人说:“掉一个乡丁,家属的恤金就是一笔大数目,真要倒下三二十个,乡镇就破产了!”

人多嘴杂,意见也多。

镇长刚刚上任,手里没钱没人,就是想支持着拼一把,也没那话语权,只闷在一旁抽着旱烟。

讨论不休的时候,任老爷开了口:“顾队长,你给个准信儿,能打的话,我出钱,要是打不了,老少爷们儿们也好趁早想辙。”

顾青仔细想了想,说:“对方都是亡命徒,全盛的时候甚至能跟官兵对着干,咱们的乡丁没经历过大场面,正面拼,准吃亏。”

“想赢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对面既然是被打散了,一路逃过来的,肯定人心惶惶,我们不如利用今夜,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辰来个夜袭敌营,只要能把声势造起来,流寇必然四散而逃。”

“说的没错!”金算盘赞同道:“扼地死守,等李三炮那股杆匪架起枪械,布妥阵势来进扑,那,乡队的血肉之躯,绝对抵不住杆匪硬灌。”

要不是这个月吞了百里张的盘子,由黑转灰了,金算盘还在做劫匪呢,可谓是最了解这些亡命徒了。

任发当即拍板,“好,那就这么干!”

队里乡丁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最了解地形,哪里适合泅渡,哪里适合扎营,哪里适合埋伏,心里通透。

李三炮一伙人盘踞在河东岸的丘陵地上,占据了几个贫瘠的村落。

他们压根没料到,顾青竟然有胆量带着乡队涉水渡河,直扑他们的据点。因此,这帮人肆无忌惮地胡乱驻扎下来,毫无戒备。

黄昏时分,杆匪们开始埋锅造饭。李三炮照旧让护驾铺开褥子,摆好烟灯,歪身躺着过老瘾。

头目们点起灯火,呼么喝六地摇骰子、推牌九;一些土匪抱着酒坛狂饮,醉得东倒西歪。

更有甚者,看中了村里的姑娘,就直接扛走。父母敢追出来阻拦,就被他们拉到一边,一刀一个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