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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笔!元苓,快找油画笔!用油画笔将倒计时涂黑!”

郑无忧焦急的声音响彻在元苓的耳边,元苓边摸索边后悔自己不该将手中的长矛给拔下来。

因为唯一的地标没了!

郑无忧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坐起身,嫌碍事的将刺进右手的长矛扑哧一声拔出来。

也单手配合着元苓摸索身边的草木灰,自己倒下的位置离本裕刚才被刺的位置仅仅不过一步之遥。

那只油画笔应该不会落出太远。

只不过在真正的黑暗中,人们往往无法估算自己探索过什么地方。

摸黑寻找东西,其实和碰壁没什么区别。

两人以触碰在一起的脚为圆点,一人沿着身体划出一个半圆,在这个半圆中探索着那只掉进灰中的油画笔。

直到元苓在黑暗中摸到一双已经破损的布鞋,吓得她往后缩了一下。

却被一只从黑暗中伸出来的苍老的手一把拽过去。

“啊!无忧!”

突然的举动,吓得元苓直接惊呼。

“元苓!”

当郑无忧第一时间转过头时,脚边的触感已经消失,元苓的动静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周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等待着她。

她转过身让自己做出防御的姿态。

但是不适应单手的她就是一个残疾,做不出任何的挣扎。

进梦之前就说过自己的归途在这里……

没想到还真留在了这里。

郑无忧无奈的一笑,做了做内心的挣扎。

她知道如果要将元苓救回来就得让那只手来抓自己。

于是她继续在黑暗中摸索这片松软且被草木灰覆盖的土地,尽可能地制造出动静。

直到同样的一只手在黑暗中再度抓住她。

郑无忧单手被抓的情况下无法举起就在脚边的长矛,左脚正努力将长矛勾向手边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自己被那只手……

在手心温柔的涂满油画笔的颜料。

警惕的郑无忧为之一愣,这双充满温暖却有磨砂感的小巧的手……

是老奶奶。

刚才夺回五感,恢复视力的一瞬间,老奶奶就看见那只从失去意识的年轻人松开的手中,滚到自己脚边的油画笔。

她虽然没有目睹油画笔的作用,但她知道她们前面说那么多应该是有用的。

于是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将那只油画笔迅速捡了起来。

就像是忌惮同行遇见角落里废弃纸盒一样。

她一直紧紧的将油画笔握在没有倒计时的手上,直到听见这两个孩子的对话,才顺着动静摸索过去抓住了元苓的手。

长期适应视力不佳的老奶奶,在黑暗中的摸索对她而言,不是难题。

“辛苦你们了,孩子。”老奶奶在涂满最后一笔的时候,疲倦的声音回响在郑无忧的耳边。

随着郑无忧意识地消失,声音也越来越远……

像是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郑无忧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套房里的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人。

一双担忧的眼睛被粉色头发覆盖扫在自己脸上,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元苓在自己上方等着自己醒来。

“终于醒了!”

元苓一把抱住现实中并没有断手的郑无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眼泪擦在她的衣服上。

郑无忧透过她的发丝,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本裕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肚子,似乎是余痛还未消失。

同样醒来的还有面无表情丢给他一卷纸的苗来生。

“元苓你的伤怎么样了?还有本裕你……?”

本来不想关心本裕这小子的,但他的伤确实也是因为自己当时自私造成的。

郑无忧轻轻将元苓推开,担心的想拉开她的衣服查看腹部的伤。

元苓却及时制止了她掀衣角的动作,乐观得像个无知者一样摆了摆头说道:“没事儿,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查看了我和本裕的伤,伤并没有带出来,只是在原来的位置多了一道疤。”

说完元苓将目光落在郑无忧的右手手臂上,示意她脱下外套看一眼就明白了。

伤口会留下疤的话……

直接断掉的部分会是什么样的?

带着这个疑惑,郑无忧立马将自己在梦里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现实却一点没变的乳白色羊毛衫给脱了下来。

里面穿着的短袖将那一截手臂展露无遗。

只见细白的手臂上被黑刀一刀切的层面,没有出现断裂或是其他的问题。

只有围绕着手臂整整一圈的显眼凸起疤痕。

以及她刺向自己时留下的瘢痕。

其实出来之后,她手臂上还残留着痛感,一度以为自己的手臂没有留住,但是却有控制的实感。

没有失去手臂,这点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本裕什么时候出来的?”看着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本裕,吃着零食补充能量的郑无忧将另一个疑惑抛给了他。

“当时刚把最后一笔画上,正是陷入黑暗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再晚一步,我估计就撑不住了。”

本裕手拿着一张洁白的丝巾,边认真的将手上的水分擦干,边回答着她的问题。

听到这里,不想再看见黑与白的郑无忧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暗暗的长舒一口气。

至少今天再也不想看见黑与白了。

刚出来时她看见本裕做出那么夸张的表情!

差点以为他没活着出来!

————

“她们两个在一个梦吗?”

郑无忧看向自己手中空空的包装袋语气不可捉摸的问道,她已经吃完了两包小完能干脆面,怎么这两个人还没出来?

这句话像是在问元苓,但她的眼眸却转向了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揣兜准备看即将初升太阳的苗来生身上。

“我没有遇见她们。”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炙热的目光,苗来生的目光看着这座城市外逐渐泛白的天际线,淡淡的回答道。

听闻,郑无忧放下手中的干脆面,与元苓都面露担忧,无言的对视一眼。

心里都各自祈祷着她们两人平安回来。

而这座沉睡的梦乡中的城市即将在泛白的天空下苏醒。

窗外楼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熟悉的声音——清洁三轮车发出的“嘎吱嘎吱”的运作声。

这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显得格外响亮。

就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为即将苏醒的城市做好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