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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人依旧坐在椅子上,只不过……

郑无忧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绳子束缚了她的行动。

就像山野上的狐狸,无力的看着猎枪打在自己同伴胸膛。

这种经历在每场梦中都一幕又一幕的重现在她眼前。

每当她以为自己能力挽狂澜时,计数梦魇就会为她这个妄想画上句号。

就好像,永远逃不脱计数梦魇的操控。

只能走向设定好的结局。

对面的小姑娘也不忍的痛苦着闭上了眼。

极力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幕跟前,得到了爆发。

出神的眼眸中映照出了眼前的光景。

椅子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只不过于她们而言,有些陌生。

本就还未齐肩的头发碎屑随着消失的头皮掉落在肩头,又黏在失去表面皮肤的身体每个角落。

而原本在表面的皮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黄色的物质……

那是脂肪和肌腱的混合物,它们静静的交织在一起,其下鲜红色的肌肉甚至在刺激下有些许的跳动。

窦昭……被剥皮了。

从面部肌肉能看出,窦昭在入液体的那一刻,是还未来得及做反应的。

所以她的表情还停留在答完题的最后一刻释怀。

对面的周小婉就像出嫁的姑娘,愣了神。

木讷的神色任由夺眶而出的眼泪掩埋。

锁链牵动着椅子,将这具身躯重新提起又放下。

周小婉余光里满是一身血红的身影。

她不敢看过去……

郑无忧又重新被提至铁桶上方,似乎方才没有解决的问题必须要在她们之间获得答案。

一进入铁桶范围内,一长串文字就出现在郑无忧的视线中。

而大篇幅下的末尾,被人用红色记号笔画上了一个x。

1.【听说,今天欢乐游乐场新招进三个风格迥异的员工——分别是帽子狂爱者,巫术狂爱者与鸟类狂爱者。】

2.【听说,帽子狂爱者天生跛行,被分至不会久站的岗位。他总是戴着各式各样夸张的帽子,据说每一顶帽子都有独特的来历,得此工作之前不让他人轻易摘下。他性格有些孤僻,却弹得一手好琴,不喜欢与人过多的交流,唯对自己的帽子视若珍宝。】

3.【听说,巫术狂爱者能言善辩,负责游乐设施的通关讲解岗位。由于热衷于研究各种神秘的巫术,常常在讲解过程中穿插一些诡异的巫术传说。导致游乐场中游荡着这样一个传言,巫术狂爱者是真正的巫师,讲解的时候身边总是闪着奇光。于是凭借自己的口才与社交能力,成功让游乐场为他开设了专栏。】

4.【听说,鸟类狂爱者,没有固定的分工,成了前两人的顶替者。他整日与鸟类为伴,对各种鸟类习性了如指掌,性格开朗热情,但有时会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怪异举动。曾有人看见他天天对着自己的鸟自言自语,说些不堪入耳的情话。】

5.【听说,帽子狂爱者受不了压迫自杀,鸟类狂爱者放飞了自己所爱的鸟顶替岗位,在第二日清晨被发现死于梧桐树下。巫术狂爱者将自己永囚禁于游乐场开设的专栏中,他人竟无法打开那扇门。七日之后,门自动开启。巫术狂爱者伏案于法阵上,没了生机。】——游乐场趣闻

6.…………x

……郑无忧以囫囵吞枣地阅读速度快速将眼前的这一长篇文章读完。

所以前面不是错觉,是真的将下降速度减慢了。

因为这篇内容的信息量实在太多,光是阅读就会花费很多时间。

郑无忧想揉一揉自己的眉心。

却又碍于双手被束缚在椅子上。

只能将头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没有设立问题,也没有设计悬念。

这就是一篇完整的故事。

如果不是帽子狂爱者的设定与前面的故事相对应,或者自己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会是来自游乐场的趣闻。

看着自己离天花板的距离逐渐的拉远。

热气看似要透过高跟鞋底,直击她的脚心。

梧桐树下,死的是鸟类狂爱者。

钢琴前,死的是帽子狂爱者。

这间屋子里,死的则是巫术狂爱者。

那她将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台下的周小婉不明白为何悬挂的椅子上,一直有精力的人会突然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郑无忧到底在对谁说话,只见铁桶上悬挂的人望向天花板,嘴巴一张一合。

拖长的裙底在液体里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那是惩罚的开始。

胆大的将这个篇幅同自己第一个问题结合在一起,郑无忧脑子里的线索如丝线一般汇聚起来。

“死亡,从嫉妒开始。凶手成为审判者,不代表就能美美隐身。”

从她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椅子停止了下降。

铁链的哗啦声也消失不见。

就这样将她吊在空中。

犹如一只烤全羊。

同当时窦昭的处境类似。

就连周小婉都心底一惊,第一时间闭上了眼。

不敢再看向铁桶上方的景象。

郑无忧此刻可不管头顶的锁链会不会骤降。

依旧有条不紊的说道:“你以审判者的姿态让鸟成了你的替罪羊。你不明白为什么帽子即使不通人情,也能得到一份比你轻松的工作,哪怕她投其所好,送了你这个坩埚。更不清楚为什么鸟会让自己设计的一切破灭,只因她对着鸟自言自语,疑似将你弄虚作假的故事捅了出去。”

“你放出流言逼死了帽子,又放飞了鸟的精神寄托,再回到自己的女巫小屋中,为自己创造一场华丽的蜕变。虚伪的审判者不是忒弥斯。”

郑无忧的话有力的回荡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

穿透了铁桶上自带的屏障,一句又一句的抨击着周小婉。

可除了帽子的那一段故事,其余的她一个字没听明白。

对啊……

周小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醉心弹奏小丑俱乐部的钢琴时,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高帽子总是将帽子戴在头顶,从未将自己的头顶暴露在人群中。

人群中没有缘由的恶意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