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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曾氏情绪激动,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这根本与她事先预想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她成了被审问的人,惊慌失措地想要否认这件事,好似大声叫喊否认就能证明她的清白,洗脱她身上的罪名。

“啪”地一声,姚锦绣扬手丢了一个东西到她的脚边,“你看看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在场的众人都看向二太太曾氏,只见她垂眸看向脚边的香包,忽然脸色骤然一变,因激动叫喊而涨红的脸瞬间变成了灰白色,脸上血色尽失,她一把抓起地上的香包,看了一眼又丢回姚锦绣脚边,竭力否认,“你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认识!别以为我会制香就想随便找个香包来栽赃到我的头上。这天下会制香的人多了,谁知道这个香包是你从哪儿得来的!”

姚锦绣弯腰把香包捡起来,轻轻放到鼻尖闻了闻,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香包给在场的姚家众人看,“这个香包,是十多年前二太太送给我的生母江氏的,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怀孕七个多月,因为晚上经常做噩梦,她送这香包给我母亲安神用的。现在香包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但是仔细分辨,还是能从中闻到一点点气味。就是这点点味道,里面含有麝香。”

“你含血喷人!”二太太曾氏尖叫道:“谁知道你那香包是从哪里来的?你随便拿一个香包来就说是我给江氏的,未免太可笑了。”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二太太曾氏还在极力狡辩,这种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姚锦绣无奈地叹息一声,轻摇了摇头,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很快,有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妇人被侍卫带了进来,老妇人一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膝行两步上前,扯着二太太曾氏的衣袖道:“二夫人,你要救救我啊!救救我……”

二太太曾氏一巴掌拍开老妇人的手,“滚开,滚开,我不认识你,你让我救什么救?”

老妇人摔在一边,趴在地上期盼地望过去,“二太太,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以前江氏院子里负责看门的谢妈妈,我女儿以前是你房里的小丫鬟莹儿。你让我在江氏的枕头里放符咒,只要事情办好了,你就把我女儿升成大丫鬟。你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住嘴!”二太太曾氏大吼,狠狠踢了谢妈妈一脚,“我什么时候给了你银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害江氏了?你少无赖我!”

谢妈妈胸口挨了一脚,手捂着胸口呜呜地哭起来,“二太太,人在做天在看啊,自从我帮着你害了江氏之后,我就没有一日安宁,先是我的小儿子得了疾病死了,然后是我的大儿子在跑货途中被土匪砍断了脚,现在只能当瘸子了,再是我的小女儿,就是给你当过丫鬟的莹儿,前两年嫁了人一直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怀了身孕,谁知道会提前半个月发作,最后难产一尸两命啊!我就是帮着你干了这么一件害人的事情,就都报应在了我的孩子身上,现如今就剩下我这么个老太婆了,还要照看我断腿的儿子,可是我已经生了命,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没多少时间了……”

或许是报应在谢妈妈身上的事情太惨了,她说的经历太过太骇人听闻了,惊呆了在场的众人,也把二太太曾氏给吓住了。再联想到二房这些日子来发生的各种倒霉的事情,二老爷和姚锦鸿被抓被打板子,大儿媳妇又跑回了娘家,她又天天都失眠睡不着觉,这不是报应是什么?想到此二太太曾氏害怕极了。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众人,每个人都用厌恶和憎恨的眼神看着她,一个个像极了那些替天行道惩罚恶徒的各路神佛,她脑袋里绷得最紧的那根弦嘭地一声断了,她抱着脑袋失声尖叫,像疯子一样忽然朝着老太太谢氏奔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老太太谢氏,一把抓住老太太谢氏的胳膊,边哭边求道:“老太太,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当年那个符咒你给我的啊,当年也是你叫我给江氏下药的啊!你说只要我把事情办好了,除掉了江氏,你就把管家权交给我啊!可是你没有把管家权给我啊,你把管家权给了大太太谢氏。你还贪了江氏所有的嫁妆,你都没有分一分一毫给我,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啊!事到如今,这件事不能全怪在我一个人的头上,老太太你才是这件事的主谋,你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你快说啊,快说啊!”

二太太曾氏抓着老太太谢氏的胳膊拼命摇晃,好似这样就能让老太太谢氏开口说话一样。因为长时间瘫痪在床,老太太谢氏早就病得瘦骨嶙峋,被二太太曾氏发疯一样地摇晃拉扯,根本经受不住,直接被拽到了地上,勉力地“啊”了几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晕过去了。”

“老太太,老太太……”

“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有人匆匆跑了出去。

“让我看看。”姚锦绣走上前去,围着的人让开一条道。

姚锦绣上前去给老太太谢氏检查,随身医疗系统很快做出提示:老太太颅内出血,就算是做开颅手术,成功的几率也只有20%,基本可以确定没救了。

以老太太谢氏的身体条件,做手术也只有死路一条,不做手术,吃一些系统里配置的药,大约还能延长个三四天。

周围的人见姚锦绣没说话,着急地问她老太太谢氏怎么样了?

姚锦绣默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手捏着帕子抹了抹眼睛,“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这个结果让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一个年长的族老上前道:“锦绣,你都诊断清楚了吗?”

姚锦绣点点头,“最多还能坚持个三四天……”对于老太太将死一事,姚锦绣不见得是真有多伤心,不过表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到位。后面的话她故意没有说不下去,声音里透出一丝哽咽,垂下眼用帕子擦眼泪。

族老摇头叹息,对呆立在一旁的大老爷姚启辉道:“该准备的还是先准备着吧,要是有个万一也不会手忙脚乱。”

大老爷姚启辉双眼通红地点了点头。族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再看二太太曾氏,她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再不敢哭也不敢闹了。要说江氏的死她还可以抵赖说不是主谋,但是老太太谢氏的死就发生在眼前,要不是她疯了一般地去摇晃虚弱的老太太谢氏,老太太谢氏就不会摔到地上,也不会就这样没救了。

族中众人轻蔑地都对着她指指点点,二老爷姚启顺早就对二太太曾氏看不顺眼,又气又怒一下,冲上前去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直打得她嘴角流血,牙齿都被打落了两颗。

这样的结果便也是二太太曾氏该得的报应了。

……

姚锦绣回到秦|王府的时候,陆瑾明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

见到她进门,一脸疲倦,精神也不好,陆瑾明赶紧站起身走过去抱住她,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又亲自倒了杯茶水给她,摸摸她的脸蛋儿,“还好吗?”

姚锦绣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抬头看向陆瑾明,想起在姚家祠堂发生的一切,有些恹恹地道:“老太太谢氏要不行了……”

“她这一生做孽太多了,又瘫痪在床这么长时间,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她也熬不了多久了。”陆瑾明说着宽慰姚锦绣的话,“她这么病着是折磨,早点儿去了还是解脱,算是便宜她了。”

“我并不是为她将死之事难过。”姚锦绣本来就对老太太谢氏没什么感情,何况老太太谢氏心思恶毒,对她和姚锦睿又不好,自然也不会替老太太谢氏伤心。

“那你又在担心什么?”陆瑾明思索了一下,“是在担心你二哥吗?”

姚锦绣为难地道:“二哥才中了进士,朝廷的任命很快就要下来,现在如果老太太死了,二哥和父亲都要丁忧,我是担心等将来他们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处境不太好。”

陆瑾明却笑了起来,“很多朝堂里的事你不知道,要我说现在让他们两个人丁忧却是再好不过的事。”

他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差不多就是后面一两个月开始,北陆的蛮子开始扰边,在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闹得边城周边几个城镇都不得安宁。犹记得上一世,姚锦睿那个时候就是在边城,姚锦绣去了边城找他,正好就遇到了自己。他才会遇上她,喜欢上她,深深地把她刻在脑海里。

然而这一世不一样了,大老爷姚启辉没有无辜被害,姚锦睿没有被牵连,而是中了进士,姚锦绣也已经顺顺利利嫁给了他,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日子他要好好珍惜。

但是从吏部获得的消息,朝廷就是有意把姚锦睿派到边城去任县令。如果姚锦睿去了边城,那不就和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重叠在一起了?虽然两次去到边城的原因不同,怕只怕结局会相同。那么不好的结局,还是不要再次发生的好。

所以,陆瑾明以为,姚锦睿和姚启辉现在丁忧是再好不过,起码避开了这一场危机。

姚锦绣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但从陆瑾明的话里听出了弦外音,狐疑地道:“朝廷出什么事了吗?”

陆瑾明不想让姚锦绣担心,轻描淡写地道:“还好,有些小问题,能避开不掺和最好,平安为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