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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夫夫双双把魂勾 > 第80章 79.78.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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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王审过食血鬼,将其发配至九殿平等王的阿鼻地狱中去受刑。黑白无常并牛头马面方从纠纶宫中走出来,却见身后纠纶宫的大门轰隆隆关闭了个严严实实。

阎罗王今日这是打算罢工了么?为何大清早的就打烊了?范皓诧异的回头瞅了一眼,转过头来却又见地表上方,满布的幽蓝色冥荧签中竟然闪耀着簇簇红色的火光,宛如星星点点的灯盏一般,照耀的整个幽冥界亮如阳间白昼。

“这是?”范皓极少见到这等景象,禁不住纳闷的问道。

罗刹笑道:“黑白无常竟是忙碌的不计时节么?今日乃是阳间的中元节啊!那些光亮正是阳间活人为死去的亲人们烧化用度的火光。”

范皓这才了然,原来今日是属于他们的中元节啊。

七月十五中元节,阳间又称鬼节。凡人在这一天,都会放河灯、焚纸锭用来祭祀逝去的祖先或亲人,也就是幽冥地府中的鬼。

所以这一天,幽冥地府会释放出全部的鬼魂,打开冥界通往阳间的各道关隘,准许往返两界纵情享乐,收取家人烧化的用度之后,再返回幽冥地府中该审判的审判,该受刑的继续受刑……

难怪阎罗王早早的关闭了纠纶宫的大门,原来也是过节去了。

“走走走,咱们且去阳间溜达溜达。”

身为真阴之鬼的牛头马面虽没有阳间的亲人,却也因这鬼节的到来而兴奋不已,遂提议一起去阳间转转。

谢逸淡漠的回道:“方从阳间回来不久,还上去做什么?”

耿傍听了,憨憨的笑道:“白无常有所不知,这中元节一年方才一次,平日里你们去阳间都是办差,又不是去玩,自然不知道这中元节的乐趣。上去一看便知,定和你们生前为人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罗刹也扯住范皓的袍袖,催促道:“走吧走吧,你们都累了一年了,也该歇歇了!”

……

牛头马面带着黑白无常选了一处最近又最热闹繁华的地界,从地表下方飞了上来。

范皓抬头一望,只见宽广的城楼上书‘日晓辄有丹霞流宕,照耀城头霞光万道’。原是青州府内一处名为栖霞的县城。

熙熙攘攘的县城街道上,人鬼并行一处却并不相扰,因为这般奇景凡人根本看不见,也只有冥界之鬼方能看见。

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焚着供香,点着一只白烛,并在旁侧贴上自己家中故去之人的名讳,以方便那些故去的亲人们顺利的找到家门,好回来吃上一口团圆饭。

街道的正中,每过百步设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摆放着各色瓜果并一些食物,是为了供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罗刹自路过的香案上抓了一颗桃子,搓了搓毛咬了一大口咀嚼着,

“虽没吃过西王母瑶池的蟠桃,这阳间的桃子却是随便吃的,咱们冥府可没有这个,你们还不尝尝?”

耿傍也上前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连毛都没搓,一把塞进了大嘴里。

范皓望着牛头马面的粗鲁吃相忍俊不禁。谢逸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热闹的人群中,那里有一条宽阔的清洋河,河面上漂着数不清的光亮。

罗刹瞧见谢逸出神的望着那些亮光,便凑过来说道:

“那些都是阳间的凡人放的河灯,他们以为鬼要来阳间是过不了奈何桥的,放这样一盏河灯去引度,便可以帮助鬼魂们度过奈何桥,回来与亲人团聚,可惜他们不知道,鬼根本不需要这个也能在这里随便吃桃儿。”

谢逸点了点头却并未言语,只是趋步朝清洋河畔走了过去。

青城山没有中元节放河灯的习俗,如若有,不知道有没有人肯为他放上一盏,期盼着他回去团聚呢?

沉默的站立在清洋河畔,河边的风微微扬起谢逸雪白的袍衫,谢逸盯着那些顺着河流方向,不知漂向了哪里的河灯发了呆。

时至今日,他算是完全的放下了对元烨的执念了么?因为如今心中所喜欢的,的确是师兄范无赦,可为何总会忽然的想起那道玄袍的身影?这对无赦来说,真的是很不公平。

这种所谓的不公平,在谢逸心中反复的纠结,他很想知道年少时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爱的他,为何会在初次见到元烨时,竟会生出要与那元烨长相厮守的荒唐念头。

阳间的凡人说,这叫做一见倾心,可谢逸却总觉得,那种思绪好似是……久别重逢。

更令他深感不安的是,自从与范皓有了肌肤之亲,继而变成同榻而眠后,谢逸时常会在梦中梦到元烨,就躺在他的身边,满面幸福微笑的凝望着他。

每每谢逸自梦中惊醒,再细看时,却只看到一旁熟睡的范皓那张俊逸的脸。

这些怪异之事,谢逸并未同范皓讲过,他深知范皓不喜欢他提起元烨,所以他只能憋在了心中。

如果元烨不是东华帝君,或者说东华帝君并非元烨,那么元烨究竟是谁?又为何与东华帝君生的一模一样?

“这条河流了万年之久,我在这河中放了数不清的河灯,不论你是在阳间还是在冥界,如果看到了,千万记得要回来……千万记得要回来……”

忽然听到一句清晰的叮嘱响在耳畔,谢逸回过头来四处找寻,却只见到朝他一步步走来的范皓。

范皓察觉到谢逸有些不太对劲,走过来关切的问道:“必安,你在想什么?”

谢逸淡漠的敛下眼眸,平静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师父他们而已。”

死身为鬼下了幽冥鬼界,在地府之中做鬼已久,常以忙碌为由驱走那些烦乱的思绪,就怕这种突然的停下来,安静的停下来的时候,谢逸仍旧忘不了前世的种种。

范皓能看出谢逸不着痕迹的敷衍,却从来不忍去揭穿。恋慕他,虽不是由着他的性子来,却也深知不去强迫他的道理,只需要默默的守护着,他的幸福便是自己的幸福。

谢逸又将目光淡然的投向了清洋河,范皓望着谢逸那雪白官帽下。一头乌黑长发顺垂至瘦削的腰际,宽阔银丝滚边的云纹束腰上,竟出现几块醒目的红斑。

“必安,你受伤了?”范皓疑惑的问道。

谢逸顺着范皓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也是十分诧异,并未觉得有丝毫的疼痛,为何这腰间却多了几块血渍?

不,不仅是腰间,就连胸前也有两片被染成了朱红。

“这是……什么?”

谢逸诧异的自问了一句,再抬头时,却突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直朝地上栽去。

范皓大惊失色,疾步上前将谢逸扶进了怀中,紧张的问道:“必安!你没事吧?”

谢逸张了张嘴,虚弱的吐出一句:“无赦,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儿累了。”

……

范皓搀扶着谢逸飞速赶回了冥界住处,进到屋中,将谢逸安置在床榻上,转身去倒水的功夫,谢逸竟然沉沉的睡着了。

难道是上次七星伏魔剑造成的创伤再次复发?还是在捉拿九尾天狐时受了内伤?为何好端端的谢逸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范皓心中忐忑不安,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案几上坐回榻旁,伸手解开了谢逸的衣衫。

谢逸平展光洁的胸膛上,除了两点娇嫩的粉红,再无半点瑕疵,可这袍衫上的血渍却是从哪里来的?

范皓愣了愣,方才小心翼翼的为谢逸脱去了罩袍,又随手将锦被为他掩好,打算等他睡醒之后再问问情况。

忽然,门外传来叫喊声,一只鬼卒由远及近的边跑边喊道:“无常君可在?无常君在否?”

范皓紧忙迎出门去,刚要提醒那鬼卒切莫惊醒了谢逸,赫然发现疾奔过来的那只鬼卒竟然浑身是伤。

“发生了何事?”范皓低声问道。

那伤痕累累的鬼卒终于见到了救兵,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报道:

“禀……禀无常君,跑了……一只鬼!那鬼突然发疯,力大无穷……今日中元节,大家都……不在,小的们打不过它,只好来寻无常君……”

范皓蹙眉追问道:“说清楚,几殿跑的,什么鬼?”

鬼卒忙回道:“是……是九殿平等王阿鼻地狱中的血糊鬼!”

范皓惊道:“莫不是方才押解过去的那只?那血糊鬼并无甚本事,怎么还能被它跑了?”

鬼卒苦恼道:“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本已将它用铁链捆了手脚,负于空心铜柱上准备烫烬心肝,那鬼被烫突然死命挣扎,身上红光.气焰高涨,竟像是得了神力加持一般,几下便扯断了铁链,小的们上前捕捉,竟被它抓过去生吞了两只。小的……小的们根本拦不住啊!”

范皓听了鬼卒这般叙述,知道必是出了异常,不敢再耽搁,回头望了望仍旧沉睡在榻上的谢逸一眼,闭紧了屋门,便随着那鬼卒四处去寻捕那只越狱的血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