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怀中的人却丝毫地反应没有,晋蓝的手正好触碰到了他的额头,“好烫。”
难以相信的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额头,真的好烫。
不行,就在这儿喊一点都没有,得想办法,得去找医生。
“你等我,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立马回来。”人命关天,晋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这也不一定就能遇到那一帮坏人。
这么一想,她立马从床上抽下一个枕头,垫在索里亚的头下,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跑的时候。
腿迈不开,低头一看,索里亚紧紧地拽着她裤腿,死都不撒手的那种。
“你松手,我去给你找医生。”蹲下身子,对他解释清楚,并不是想抛弃他,而且她晋蓝也不是那样的人。
索里亚虚弱的连说几句话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别去,你把我扶到床上,多,休息一阵就行。”
“可是你……”
“别可……是了,尽量能别出去……就别出去。”他打断了她的话,坚持已见。
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来。
而且脸色越发的苍白,呼吸越来越困难,给人一种就像在说临终遗言一样,令人莫名悲伤。
晋蓝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点点头,“嗯嗯,我不出去,你别说话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又晕了过去,晋蓝的身材娇小,身高悬殊太大,凭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将他挪到床上。
一分钟的思索,晋蓝决定将被子全部拿下来,把索里亚移上去。
打了一盆温水,将毛巾浸湿,敷在他发烫的额头上。
然后又悄悄溜出去,去了药店,买了一些退烧药,买了一个水壶,烧水,冲药,一点点喂进去。
直到全部的药都喂完,也是夜里三四点了,晋蓝整个人也累得爬不起来,直接坐在地上,依靠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头过窗户,洒在索里亚的脸上,他缓慢地睁开眼睛。
发现眼皮没那么沉重,头也没那么晕疼,只感觉一身的轻松。
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带着黑眼圈的脸,睡得正熟,他似乎还可以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可当他的手要触碰到她的脸庞时,立即又缩了回来。
不行,他怎么可以有那样的念头,她可是有丈夫孩子的人。
他是一个不轻易动情的人,一定是感激,毕竟她照顾了自己一整夜。
坐起身,将被子铺好,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让她继续睡着。
他去洗漱,易容,接着出门,买了一些早餐回来。
“你醒了?快来吃点早餐。”索里亚将牛奶包子放到床上。
晋蓝四处望了望,感觉不对劲,她记得她昨天晚上是坐在地上照顾他的,怎么一觉起来,是她躺在床上,被他照顾的感觉。
还有昨天晚上……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我……”
“昨天晚上谢谢你,照顾我一夜,今天早上起来,看你一个人坐在地上,就把你抱到床上了。”他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连忙解释,还戳中要点。
听到这话,晋蓝的心放到肚子里了,她差点以为昨天晚上的是一场梦,“哦,没事,你没事就行。”
起床,刷牙,洗脸,吃了点包子,继续又睡了一阵。
……
闻御倾一觉睡到了天亮,他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
“咳……”可能一夜没盖被子,有些感冒了,一个没忍住,轻咳一声。
他没放在心上,抬起头,看着窗外。
他现在居住的是五楼,最高层,这么一望,蓝相的整个小城都在他的视野中。
只是每个人都渺小如蚂蚁,根本看不大清。
下面坑坑洼洼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个住宅区,都有一些人在下面的公园里玩,老人带着孩子,或者年轻的情侣在散步……
目光朝上瞟,闻御倾看到了一扇窗户,窗帘是开着的,一个女孩坐在床上,头发散落在两肩,嘴里似乎在吃着什么?
看着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吃饭的动作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实在想不起来,也不想勉强自己,目光继续往上。
没什么好看的,转身,拿出手机,解锁,手机屏幕上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熟悉的动作,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晋蓝,你到底在哪儿?
你能不能别和我躲藏了,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了。
一瞬间的走神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悲伤,拨了一个电话。
“小李,我昨天吩咐你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总裁,我们已经在这边搜索了。”
“以我的名义,去警察局借几个人,一起找,就算把这个小城给我翻个地朝天,也一定要将晋蓝找到。”
“是,我们一定会找到总裁夫人的。”
挂断电话,闻御倾抽出一根烟,依靠在窗户边,慢慢地吸了起来。
“咚咚咚咚……”敲门声陡然响起。
地面上密密麻麻被扔满了烟头,闻御倾继续吸着,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有了晋蓝的消息,掐掉烟头,急促地开门,“是不是……”
面前的人既不是小李,也不是警察局的人,而是保洁阿姨。
闻御倾的话卡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失落的眼神。
“先生,您还休息吗?我们要打扫卫生了。”阿姨一脸的歉意,委婉的询问道。
听到打扫卫生,闻御倾立马低下头,扫了一眼手腕的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钟,难怪……
退后一步,“不休息了,您请进。”
保洁阿姨走了进来,由于烟味太重,捂着鼻子,把窗户打开透气,然后把床单揭掉,紧接着是被罩……
闻御倾觉得没必要继续留下去了,抬起脚步,准备出去。
刚一走到门口,保洁阿姨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您好,先生,这个是您的吗?”
闻御倾转身,瞟了一眼,本想说不是就立马离开的,可当他看到那一件带着血的衣服时,他的脸色大变,情绪也波动很大。
这个会不会是……
走上前,立马抢过来,敞开,果真如他猜的一样,是胳膊上有血。
“请问你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保洁阿姨见到血迹,也着实吓了一跳,脸色立马苍白,毕竟这里有过杀人事件,“在……在床底。”
床底。
闻御倾在心底默念一句,下一秒,飞奔到了房间中,低下头,看向床底,什么都没有了。
这应该就是和晋蓝在一起的那个男的留下的。
既然留下了衣服,那肯定还留下了别的。
站起身,卫生间,桌子底下,到处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站在房间中,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晋蓝,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就是这个男的。”一会儿的功夫,保洁阿姨已经带着警察上来,将闻御倾当成了杀人犯。
“他肯定是杀那几个人的凶手,他的手中还有血衣。”
警察一见是闻御倾,白了保洁阿姨一眼,赔着笑脸,“对不起,闻先生,我不知道是您。”
话语止住,目光无意间瞟到了闻御倾手中的那个血衣,心紧缩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啥。
苦笑着脸,好久,指着闻御倾手中的血衣,才吞吞吐吐地询问道,“闻先生,这个……怎么会……您……”手掌心捏了一把汗,最后都语无伦次了。
毕竟是局长面前的红人,他得罪不起,但血衣确实在他的手里,他又不能不查。
闻御倾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疑惑重重,就像是一层层蜘蛛网包围着他,挣脱不开。
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警察见闻御倾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将他晾在一边,周围又有一群人,面子上拉不下来。
挣扎许久,小心翼翼地又开了口,“闻先生,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这一次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的害怕紧张。
闻御倾还是没有反应,他又推了推他的胳膊,“闻先生,闻先生……”
连续叫了好几声,闻御倾才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了?”
“您手中的血衣……是怎么回事?”警察又重复了一遍。
闻御倾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衣,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这是……”
说到一半,目光落到了保洁阿姨的身上,呆愣了几秒,又移开了。
这件事需要一个人承担,一旦他说出保洁阿姨捡到的,那背锅的这个人必定是她了。
他不忍心。
嘴角露出笑,一脸轻松的模样,“这是我在床底捡到的,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您把这个交给我就行了。”警察也挺机灵,反应挺快,找了个台阶给闻御倾下。
把局长面前的红人哄好了,说不定他还能升职了。
“交给你?”闻御倾目光冷厉,冷着一张冰霜脸,莫名给人一种害怕感。
警察一触碰到闻御倾凌厉的目光,后脊背发麻发凉,浑身打颤,立马低下头。
躲过了闻御倾的目光,这才敢正常呼吸,可接下来……
“这个血衣先放我这里,事关我的妻子,我自己去查,替我告诉一声局长,不麻烦他了。”闻御倾拿着血衣,踏起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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