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监视和跟踪,实在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工作,时间会因此便特别漫长。
平常苍浩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半用,如今却是很不得两天合成一天用。
这两天的情形,只能用高度无聊来形容,实在是一种非常乏味的体验,因为是实在无事可做。
除了睡觉的时间,苍浩都要守在窗前,盯着阿库丽娜的住处,还得祈祷阿库丽娜别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出现。
唯一的消遣就是看电视,也就是苍浩在第三天看电视的时候,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小院的门外。
接着,一个红发女郎从车上下来,按动遥控开了院子的门,然后将车开了进去,停在院中一个车库中,最后走进了房间。
苍浩看到那辆汽车后,急忙把望远镜对准了那个红发女郎,确定还真就是阿库丽娜。
不能说中央情报局无能,虽然他们没有搞到勒日曼的近照,但阿库丽娜的照片还是有的,总算能让苍浩省点力气。
认推了是阿库丽娜本人,苍浩立即离开宾馆,赶到那幢房前。
苍浩准备在 车上安装一个跟踪器,只要能摸准阿库丽娜的行踪,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勒日曼。
苍浩本来想找个机会翻过院墙,然后接近那辆车,但这边才刚刚下楼,那辆车竟然又开了出来。
阿库丽娜似乎是回家取什么东西,只要苍浩早下来十分钟,就可以成功的将那个小玩意放在汽车后面的玻璃上,毕竟暗中一个跟踪器不是多么费事的事情,只需要几秒钟就足够了。
阿库丽娜开车上路,苍浩只好招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在她的后面。
还算是幸运,阿库丽娜没有什么防范意识,开车很容易跟踪。
苍浩只是让计程车跟上红色跑车,没有多说什么,计程车司机也没有怀疑。
过了十分钟后,阿库丽娜到达了一间餐厅,车子就停在餐厅门前,阿库丽娜下车走了进去,苍浩估计是用餐去了。
苍浩结清了车资之后,再度试图靠近阿库丽娜的车子,非常不巧的是,刚好路旁过来了两个警察。
在罗马尼亚,很少会见到黑头发黑眼镜黄皮肤的东亚人,结果这两个警察就对苍浩多加注意,目光一直都盯着。
这样一来,搞得苍浩倒好像是个偷车贼,没有机会下手了。
两个警察在车子的一侧,苍浩故意向车子另一侧走过去,刚好轮胎上面的空间适合放跟踪器。
也就是苍浩正准备安放好跟踪器,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用生硬的英语质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苍浩耸耸肩膀:“路过!”
“你是干什么的?”
“旅游者。”苍浩很坦然的回答:“我想要参观布加勒斯特的古老建筑,就走到这里来了……”
警察一伸手:“护照。”
苍浩交出了自己的护照,警察检验了一下,护照本身没有问题,上面的入境章也没有问题。
苍浩持有的护照虽然身份是假的,但护照本身却是卡科日亚外交部颁发的,而且有存档,不管谁都查不出问题。
由于卡科日亚护照在罗马尼亚免签,所以警察只能查护照上是不是有入境章,而苍浩又是通过合法方式入境的,上面的入境章当然没有问题。
另外一个警察却有些疑惑:“你是卡科日亚人?”
苍浩点点头:“对。”
这个警察摇了摇头:“可我觉得你像是亚洲人。”
“我确实是亚洲人……”苍浩回答道:“两代人之前移民到了卡科日亚。”
这个警察仍然不肯放过苍浩,继续质疑:“卡科日亚不是一个移民国家,很难获得国籍的,你的祖先是怎么移民过去的?”
第一个警察也感到奇怪:“如果你是白种人的话,倒还可以理解,你一个亚洲人怎么获得卡科日亚国籍的?”
罗马尼亚距离卡科日亚不远,所以这个警察多少了解卡科日亚。
这要是换了其他国家的警察,这会儿问的问题就不是这个了,他一定会问:“卡科日亚在哪?”
要是放在过去,苍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卡科日亚的移民政策确实太严格了。
幸运的是,在来时的飞机上,张海龙讲过自己家族的历史,于是苍浩照本宣科复述了一遍:“我的先辈是华夏人,很多年前,阿尔巴尼亚跟华夏关系非常好,华夏派遣了很多工程技术人员去阿尔巴尼亚,其中就包括我家先辈。因为我家先辈觉得阿尔巴尼亚还不错,就留了下来……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吗,当前阿尔巴尼亚的情况你也了解,我父亲就跟着很多阿尔巴尼亚人去卡科日亚讨生活了。正好卡科日亚招募石油工人,我家本来就是从事石油行业的,我父亲就去油井工作了。因为工作表现不错,最后获准定居在卡科日亚……”
苍浩的这个说法很靠谱,警察把护照换给了苍浩:“好吧,祝你在布加勒斯特过得愉快……”
嘴上是这么说,这两个警察似乎还不肯放心,又停留了一会才离开。
苍浩总算找到机会,把追踪器放到了阿库丽娜的车上,也就在这个时候,张海龙打来一个电话:“老大,有点麻烦,我刚才跟宾馆前台聊了一下……”
“聊什么了?”
“他们说罗马尼亚这边比较排斥黄种人……准确的说是排斥我们华夏人,倒不是罗马尼亚百姓如何,而是那帮警察。”叹了一口气,张海龙很无奈的道:“据说罗马尼亚警察只要看到华夏护照就会勒索,之前来过几个华夏旅行团,也被勒索了。旅行团的成员投诉抗议过,但没什么用,最后不了了之。”
“你在国外生活很多年了,难道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新闻?”
“确实不是新闻……”张海龙苦笑两声:“虽然说我用的是卡科日亚护照,不过华夏护照在外部世界是什么待遇,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罗马尼亚警察勒索华夏护照丝毫不稀奇,要是有哪个国家的海关或者警察不勒索华夏护照,那特么才是新鲜事呢!”摇了摇头,苍浩有点愤懑的道:“比如柬埔寨吧,华夏养活了他们那个所谓的亲王好几十年,好吃好喝供着还带出去到处游山玩水,结果怎么样呢?柬埔寨海关只管华夏护照要小费,欧美日韩一概免小费,黑红皮子的华夏护照必须给,否则就找你麻烦不让你入境,你说这应该怪谁?”
“幸亏我们这次出来用的是卡科日亚护照。”
“刚才我就碰见两个警察……”苍浩冷冷一笑:“如果我拿出来的不是卡科日亚护照,估计他们会找我麻烦,很可能就得破财免灾了。”
“想一想都让人郁闷……”
“先别说这些事了。”苍浩吩咐张海龙:“你就近找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给我租一辆车,我要跟踪阿库丽娜。”
张海龙马上就去租了一辆车,开到苍浩住的宾馆前面。
苍浩退了房间,然后上了车,打开接收装置,发现阿库丽娜的跑车现在离自己的距离是七公里,这会儿阿库丽娜应该已经离开了那家餐厅。
苍浩不太费事就在一家酒吧找到了目标,红色跑车停在酒吧外面,阿库丽娜人却不在。
这是一家播放劲爆舞曲的热吧,苍浩走进酒吧一看,只见阿库丽娜正在里面跳舞,尽情扭动风骚性感的身体。
过了两个小时,阿库丽娜大概玩够了,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找到阿库丽娜固然没有浪费大多时间,苍浩接下来就开始跟踪阿库丽娜,但苍浩一连跟踪四天,却没见到勒日曼。
在这四天的时间中,阿库丽娜倒是见了不少狐朋狗友,都是一些年轻男女,很明显没有一个是勒日曼。
阿库丽娜一天到晚只干几件事,购物、泡吧或者跟朋友吃饭。
苍浩一直跟着她,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到了第五天,阿库丽娜再一次出门,这一次不是去逛街购物见狐朋狗友,那辆红色跑车很快驶出了布加勒斯特市区。
中央情报局提供了莱利公司买下那块地的具体位置,从阿库丽娜开车的方向来看,正是冲着那块地去的。
尽管苍浩知道莱利公司的所在地,并没有直接前往,原因很简单,那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去到那边也很难有所作为。
所以,苍浩希望勒日曼能够来布加勒斯特,如果能在市区擒住勒日曼,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问题是勒日曼没有主动来见阿库丽娜,而是让阿库丽娜送货上门,既然如此,苍浩也就只能放弃原计划。
苍浩跟阿库丽娜一直保持着五公里左右的距离,直到中午,红色跑车停下来不走了,正是到了莱利公司那块农庄。
苍浩本来是独自行动,立即跟张海龙联络,告诉他大致的方位,让他马上赶到会合。
结束跟张海龙的联络,苍浩见路边有一家餐厅,正好感到有点饿了,于是就去吃饭,顺便也可以尝试打听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