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云凯非常尴尬,一咬牙一跺脚,干脆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了:“我觉得东雅集团经营状况不太乐观,曹总还不如回曹氏集团继续做总裁,何必苦苦打拼东雅集团呢。”
曹雅茹久久凝视着唐云凯,片刻之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发火,而是由衷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还有脸回去吗?”
唐云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吗……”
“在场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曹雅茹用异常诚恳的口吻说道:“早前我出走曹氏集团,搞得大家都很没面子,尤其是家父。作为曹氏集团未来继承者,另组了自己的企业不说,还到处跟曹氏集团抢生意,我知道很多人背后说闲话。既然我都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了,没有其他选择,只有继续做到底,把东雅集团做大做强。如果我匆匆结束了东雅集团的生意,回到曹氏集团当所谓的总裁,事实上就是向所有人宣告我曹雅茹没有本事,只能靠父亲的荫蔽才能混口饭吃。外界的风评我不去管它,至少在曹氏集团内部,别人也不会服我的。诸位,如果你们是曹氏集团员工,有我这么一个上司,你们会把我当回事吗?”
“我觉得曹总说得对。”季敏婷自动站在了曹雅茹这一边:“曹总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东雅集团做大做强,这样才能获得回到曹氏集团的资本。”
曹雅茹重重点了一下头:“没错。”
季敏婷又道:“我刚才还给曹总出了主意,应该尽可能扩展项目,借着华夏国家战略的东风,开辟落后地区的市场。”
唐云凯立即提出:“不如去曼富图吧。”
季敏婷想了一想:“这好像是一个非洲国家吧?”
“是非洲南段的一个国家,比邻南非……”唐云凯告诉季敏婷和曹雅茹:“你刚才提到国家战略,海上一路计划有一个节点就是曼富图,计划准备把海上一路发展到曼富图,覆盖南部非洲,然后北上穿过亚丁湾进入红海,经过埃及之后进入地中海连接欧洲。曼富图作为节点非常重要,海上一路就是通过曼富图,把南部非洲和世界其他地方连接起来,目前很多华夏企业都去曼富图投资了。”
曹雅茹立即问道:“你对这个国家有多少了解?”
“你问的还真巧了,我来之前刚好作了一些调查研究……”说到这里,唐云凯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曼富图是一个小国,常年动荡不安,部族之间战乱频繁,而且种族矛盾也非常尖锐。当地民族众多 ,按照肤色大致可以分为三种,土生的黑人、欧洲白人殖民者留下的后代和黑白混血族群。此外还有少部分华人、东瀛裔、阿拉伯人、马达加斯加人和其他小民族。单单是土生黑人又分为好多种,比如霍屯督人、卡努里人、班图人等等。你觉得华夏民族很多是吧,据说那里有上百个民族,而且同一民族还分为很多部族,不同的部族的语言和文化往往还有区别。所有这些族群,在政治上有不同的诉求,这就进一步加剧了这个国家的乱局。比如当地白人,都是当年欧洲殖民者的后代,他们的人数远远少于黑人,自问没有办法统治黑人,就想要独立建国。而黑人呢,很多不同意国家分裂,宁可消灭白种人,也要维持国家完整,因为他们曾经被白人殖民者伤害过,所以非常痛恨白人。还有一些黑人呢,他们的祖先跟白人没打过太多交道,跟其他黑人族群却有几百年的血仇,结果仇视黑人甚于仇视白人,他们愿意维持国家统一,但前提是杀光自己的敌对族群……哦,对了,据说联合国维和时间最长的任务是在中东,时间第二长的就是曼富图了。几大常任理事国,再加上周边非洲国家,轮流派驻部队在当地维持秩序,开展各种人道主义救济。”
季敏婷目瞪口呆:“听你这么一说……去这个国家,简直等于送死!”
“我倒觉得这个国家大有可为。”曹雅茹意味深长的说道:“东北亚、北美和西欧,算是全世界最发达的三个地区了,传统产业的产能已经高度发达,但与此同时市场也是高度饱和,那么就只有对外输出。海上一路计划很重要的内容就是对外输出产生,向什么地方输出呢,当然不能是同样市场饱和的地区,必然是非洲这种有待开发的市场。”
“对!”唐云凯赞同曹雅茹的判断:“此外,发达地区的经济上升空间太小,越是偏远落后的地方,未来上升空间越大。曼富图这种国家,一旦和平建立统一政府,实行正确的经济政策,经济上一定会出现腾飞。那么先前谁投资了曼富图,到时谁就可以获取暴利,要知道在东北亚、西欧和北美这样的地方想要获得暴利已经太困难了。”
听到曹雅茹和唐云凯的这一番分析,季敏婷不禁也来了兴趣:“但如何进军这个市场呢?”
“这很简单。”唐云凯回答道:“华夏派过去的几家大型国有企业,有几位高管我是认识的,他们在当地获取了不少人脉资源,这个我可以拿来利用。”
季敏婷立即问:“你该不会想去要去曼富图吧。”
“当然了。”唐云凯直接就承认了:“否则我为什么要去研究一个万里之外的小国。”
曹雅茹试探着提出:“不如大家一起吧。”
“好啊。”唐云凯一向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回头我研究两个项目,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投进来。”
对唐云凯说到这些事情,曹雅茹算是上心了,离开酒会之后,就开始仔细研究起曼富图这个国家。
说来也巧,曹志鸿来了运河城,一方面是处理一下曹氏运河的事务,另一方面也是探望一下女儿。虽然这个女儿实在太不让自己省心了,处处给自己添麻烦,但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曹志鸿总不能不管不顾。
曹志鸿来到曹雅茹家里,发现桌子上堆的全都是世界地图,笔记本放在一旁,上面显示的是曼富图的地图:“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曼富图发展吧?”
曹雅茹反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曹志鸿早已经研究过这个国家:“曼富图常年处于军阀割据状态,不过近年在联合国主导之下,几大民族武装已经签订停火协议,有可能在全民普选基础上组建联合政府。曼富图有着非常丰富的自然资源,而且地理位置还非常重要,只要这个联合政府能够组建起来,必然会迎来经济上的腾飞期。现在很多企业看好未来前景,已经过去跑马圈地了,不过,这个国家的政治仍然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风险是非常大的。过去投资,有两种结果,或者是赚到成山成岭的银子,或者是血本无归彻底崩盘。”
“生意本来就是有风险的,风险跟收益成正比……”曹雅茹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想要获得超高的利润就必须承担超高的风险!”
曹志鸿微微皱起眉头:“你想要去?”
曹雅茹点了点头:“正在考虑!”
“你怎么好好的想要去曼富图,什么人给你介绍的?”
“唐云凯。”
“是他呀……”曹志鸿点了点头:“这小伙子倒是很靠谱,不会做些没头没脑的事,他应该已经很清楚给你讲过风险了。”
“对。”曹雅茹点了点头:“连当地民族构成都给我讲了一遍,听起来当地好像就是个小联合国,什么人都有。”
“没错。”曹志鸿告诉曹雅茹:“说来也巧,我在广厦的时候,刚好来了曼富图一个政界代表团,市政府组织企业家进行了一次会谈。代表团其实就是过来找投资的,曼富图想要发展经济,必须找到有人愿意投资,他们也听说我们的海上一路计划,想要过来借点东风。也就是这个代表团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什么人种什么民族都有,那个代表团长在曼富图临时政府担任要职,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像是华人,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马达加斯加人。”
“马达加斯加不是非洲第一大岛吗,马达加斯加人应该是黑人呀!”
“我过去也这么想,见到这个代表团之后,也算是被科普了一下……”曹志鸿告诉曹雅茹道:“马达加斯加呢,过去有没有土著居民,目前学术界还没有定论。后来,非洲沿岸的黑人、来自北方的阿拉伯人,来自南亚的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还有来自东南亚的印度尼西亚人,不断迁入马达加斯加。所有这些人在一起杂居,不断混血之后就形成了马达加斯加人,他们体貌特征介于黄种人和黑种人之间。不过,马达加斯加人是一个统称,实际上内部还分为十八个民族,不过据说各个民族之间差别不是很大。曼富图比邻马达加斯加,马达加斯人这个群体形成之后,其中很多人回流到了非洲大陆,迁徙去了曼富图。我这么说你就能明白了,这个国家的民情是如此复杂,不乱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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