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瓦尔莎跟阿奇斯约定的见面时间到了。
瓦尔莎下班离开公司,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去了那家咖啡馆。
先前两次都是这样见面,瓦尔莎已经习惯了这个过程,也习惯了头顶上总是有无人机飞来飞去。
先前见面,阿奇斯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一次却不一样,他早早坐在那里先等着了,瓦尔莎正要过去会合,突然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
瓦尔莎愣住了:“这是干什么?”
“谨慎起见。”阿奇斯面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缓缓说道:“把你的手机关机,留在他们那里。”
“为什么?”
“超级电脑可以入侵,让你的手机变成窃听器,监听你的一切谈话。”阿奇斯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用纸笔写了几行字,让人拿给瓦尔莎看:“更先进的技术,甚至可以在你手机关机的情况下,悄悄开机然后进行监听,而你完全觉察不到。”
瓦尔莎觉得有道理,把手机关机交给阿奇斯的手下,但这还不算完。
阿奇斯的手下拿出一个探测器,围着瓦尔莎转了两圈,见探测器没有发出报警声,这才让瓦尔莎去跟阿奇斯见面。
“你什么意思?”瓦尔莎很是不满:“担心我带着窃听器?”
“我不是对你不放心,而是对你周围的人不放心……”阿奇斯冷冷的道:“目前为止我们还算谨慎,但也不能排除露了痕迹,万一苍浩那边有所觉察,可能会对你采取监控手段。”
瓦尔莎听到这话被提醒了:“今天……劳林回公司了。”
“什么时候?”阿奇斯急忙问:“他说什么,做什么了?”
“倒也没做什么,看起来他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瓦尔莎回答:“说是回公司看一下情况,没停留太长时间,处理点文件就走了,没什么可疑的。”
“劳林是自己回去的吗?”阿奇斯继续发问:“有没有人跟着?”
瓦尔莎摇头:“没有。”
“劳林被亚丁之魂感染之后一直监视居住,根据我掌握的情报还没完全恢复自由……”阿奇斯皱起眉头:“也没人跟着监视,劳林就这样直接回公司,难道不担心亚丁之魂复发?”
瓦尔莎呆住了:“你的意思是……”
“很可疑。”阿奇斯瞥了一眼瓦尔莎,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毕竟你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所以没有足够的警惕性,做间谍这回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
瓦尔莎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阿奇斯反问:“劳林有没有接触过你的东西?”
瓦尔莎马上回答,自己接到电话,中间去了财务部,劳林一个人留在自己办公室。
“他可能在你的办公室安装监控。”阿奇斯马上提出:“你临走之前,我让手下给你一个探测器,回办公室好好查一下。”
瓦尔莎急忙点头:“好!”
“如果确实发现监控,说明你的身份已经暴露……”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瓦尔莎有些失措:“难道我要马上弄个假护照跑路?”
“这倒不用。”阿奇斯考虑很全面:“你只要尽量低调,不再做任何引起怀疑的事,苍浩他们找不到什么实际证据。毕竟你是阿芙罗拉派来的人,苍浩投鼠忌器,不敢轻易把你怎么样。”
“我现在还要做什么?”
“暂时先不要去拿情报了。”阿奇斯缓缓摇了摇头:“听着,在查清楚办公室是不是有监控之前,你我之间不要联系。”
“我明天就查。”
“那么我们三天后还在这见面。”阿奇斯轻呼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监控,说明你没有被怀疑,劳林真的只是偶然回了一趟公司,那么我们可以进行接下来计划。”
“我的手机应该怎么办?”瓦尔莎一摊双手:“弄个杀毒软件什么的?”
“没用的。”阿奇斯也是无奈:“根据我获得的情报,血狮雇佣兵有超级强大的电脑系统,入侵你的手机可以让你毫无觉察,这是他们的技术优势,完全无法破解。”
瓦尔莎很是失望:“好吧。”
“我希望你没有被怀疑。”阿奇斯叹了一口气,最后站起身:“我先走,你半个小时后离开,不要让人看见你我在一起。”
瓦尔莎点头:“知道了。”
瓦尔莎从离开公司那一刻,无人机就在半空中跟着,苍浩和劳林一起看着监控终端。
当瓦尔莎走进咖啡屋,无人机没办法跟进去,因而苍浩和劳林无从知道,瓦尔莎见到的人是谁。
更重要的是,苍浩发现矩阵系统从瓦尔莎的手机,无法获得任何声音。
劳林提出:“要不要现在派个人过去?”
“来不及了。”苍浩摇了摇头:“等我们的人到了,估计那边也散了,我们还是看不到瓦尔莎跟谁在一起。而且,连矩阵系统都无法窃听,说明对方是有了准备,多少觉察到了什么。”
“见鬼!”劳林非常失望的摇头:“幸亏我没在瓦尔莎身上装窃听器,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我们不知道先前瓦尔莎与对方见面经过是什么,但从菲国军方的作战表现,以及反间谍手段来看,菲国根本不像是一个穷国弱国。他们的背后有大国的支持……”苍浩意味深长的分析道:“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我觉得要不要跟阿芙罗拉通个气儿?”劳林提出:“自己的亲信跟其他国家勾结,阿芙罗拉知道了,自己就会采取行动。”
苍浩正要回答,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在瓦尔莎办公室是不是装了针孔摄像机,马上拆掉,一个不留。”
“我现在回去。”
“你不能去。”苍浩摇头:“认识你的人太多,你出现在公司里,不管有什么理由,还是会引起注意。”
“那派谁?”
“昆兰。”苍浩想到怎么办了:“我对昆兰进行过周密培训,包括各种间谍手段,昆兰都有掌握。”
劳林松了一口气:“那就让他去吧。”
苍浩立即派遣昆兰去了血狮运河公司。
血狮雇佣兵毕竟是军事承包商,所以工作必须高度保密,等级制度也很森严。
不止是电脑系统分为不同权限,门禁也一样,每个人配备一张门禁卡,不同员工的门禁卡等级不同,这意味着可以进入不同的地方。
公司到处都是门,每个门都需要刷卡进入,等级越高,可以进入的地方越多。
而且这些门全都是高强度防弹玻璃,可以抵御步枪近距离正面射击,很难被突破进入,这样一来,公司自身也就不需要太多保安。
公司内部自然是劳林的等级最高,可以进入任何地方,其次是瓦尔莎,除了劳林办公室也可以去任何地方。
从理论上来说,劳林的门禁卡可以刷开瓦尔莎办公室,但每个办公室还有独立门锁,所以劳林实际上不能进入。
昆兰是苍浩的手下,自然有等级最高的门禁卡,大模大样进了血狮运河公司,直接来到瓦尔莎办公室。
正因为昆兰有门禁卡,所以别人也没在意,昆兰是做什么的。
中间有保安巡视见到昆兰觉得面生,要求出示证件,而昆兰的证件来自血狮雇佣兵总部,保安见来头这么大也不敢出声了。
接下来,昆兰撬开门锁,顺利进入瓦尔莎办公室,拆掉了全部针孔摄像机。
这让劳林非常沮丧:“里里外外白折腾一次!”
“正常,情报探查和反间谍工作,本来就非常复杂,经常要做无用功。”苍浩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想不好,到底要不要跟阿芙罗拉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或许会有用处,又或许让阿芙罗拉做出难以预料的举动。”
劳林能明白苍浩的顾虑:“阿芙罗拉恐怕会怀疑你是故意栽赃瓦尔莎。”
事实上,苍浩还真是多虑了,阿芙罗拉还是第一时间知道真相的。
先前阿芙罗拉派遣魔西里盯着瓦尔莎,魔西里当然不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毕竟还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处理,多数时候实际上是别人盯着瓦尔莎,魔西里只是总体负责而已。
“契卡毕竟出身前克格勃,从事间谍工作还是非常擅长的,目前为止没发现瓦尔莎有所觉察。”魔西里感叹:“我们的人间谍水平应该是顶级的。”
“说重点。”阿芙罗拉并不满意魔西里的这些话:“我的人是什么水平,我自己很清楚,你可以收起这些彩虹屁,直接说到底发现了什么。”
“瓦尔莎下班之后经常去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原本没有什么,但最近有那么两次,在他身边总是出现同一个男人……”魔西里拿出一摞偷拍的照片,放到阿芙罗拉面前:“这个男人如果也是咖啡馆的客人,接连几次都坐在同一位置,并且瓦尔莎也是坐在同一位置,两个人总是距离很近,未免太巧了吧?!”
“两个人之间有交谈吗?”
“似乎是有。”魔西里很无奈的回答:“我们的人距离比较远,没有办法确认。”
“他们两个有可能是认识的……”阿芙罗拉仔细看了看照片,奈何拍的不是很清楚:“勉强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东南亚人,跟本地人非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