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女警官看着温酒瞬间下降了温度的脸庞解释道:“审讯室,一般都是这样的,为了隔音。呵呵、隔音···”
见着温酒望过来的眼神,女警官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温酒把头扭过去,这才像是重新活了一遍的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了。
但是,眼睛一亮的女警官立马举起手中的钥匙环儿道:“小姐,小姐,这扇门的钥匙没断、每断。”
“嗯。”也懒得直接将房门‘推’开的温酒往旁边迈了一步子,将门口直接让出来,示意人主动上前开门。
听着那一声极其高冷的声音,女警官拿着钥匙的手也是反射性的一抖,钥匙也在手上因为碰撞发出了‘叮咚叮咚’的声音。
而此时再一次抓住余籽的女鬼猛地一愣,一双黑漆漆的洞眼倏地朝门口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到这东西的次数多了还是因为人在面对危险时,总会有更大的潜能,所以趁着这女鬼扭头的那一刹那,余籽赶紧举起自己带着手铐的手腕狠狠的朝女鬼的太阳穴砸去。
没办法,在余籽的眼里,人的致命弱点除了太阳穴他现在横亘在半空中能打到以外,还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噗通”一声,还未等余籽将手上的手铐打下去,女鬼双手一松,一堆肥肉的余籽‘啪嗒’一下就被扔在了地上。
那一时,刘鑫甚至都能飞出思绪感叹着,自己的审讯室好在没有建在二楼,好在一楼根基比较稳。
要不然这要砸出了一个洞,得算谁的?只是,好像只有这人能见到那东西。
眸光微暗的刘鑫借着一闪一闪的审讯台灯,一眼便见到了那个正抱着自己的小包,缩在角落的韩梅小丫头,即便是在这危急关头,一边去韩梅那边移去的刘鑫一边还有心情的想着网络上的一个段子。
他觉得这个段子用来形容现在的韩梅在过合适不过了,因为这丫头好像现在都还在护着自己的小包,足以证明这包是真的了。
毕竟人家网络上的段子还只是说下雨天,要判断一个女人手上挎的包是不是真的,那便只要走出去一看,拿包顶在头上,用包遮雨的包绝对是假的。
反之若是在下暴雨的时候,还将包抱在怀里的,那不用验了,一口打定,绝对是真的。
以前还不信这段子,但自从得知来局里的几个小偷的口供后,刘鑫还真有些哭笑不得,这年头就是做小偷也得学好心理学啊。
一边想着一边朝那边警惕的移过去的刘鑫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忘了这个审讯室里今天他搬进来了三把凳子,他避过了两把,却忘了韩梅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跟前做防护的椅子。
“咚”的一声,椅子被刘鑫移过去的脚背一掀,还未等刘鑫反应过来那东西是什么,深受地球吸引力的凳子在那电光火急的瞬间到底,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哼。
而此时女警官也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钥匙碰撞的叮铃声也消失不见。
没有了钥匙叮铃的声音,女鬼立马被那凳子的声音吸引过去,整个青黑色的身子猛地就将刘鑫也当做了欺负韩梅的一个东西,冰凉的双手还未等刘鑫想完补救的方法。
自己的身子便被那冰凉的东西给掐住举了起来,双腿反射性往悬空的地方蹬去时,顿时地上的凳子又是被踹得发出“咚”的一声。
“啊!”听到声音的韩梅因为凳子的声音惊慌的一抬头,结果看到的就是刘鑫悬空挂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整个人顿时就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砰。”同时被女警官使劲推开的审讯室的铁门也狠狠的砸在了洁白的墙壁上,还来不及捂住耳朵的女警官入目便是一双不断挣扎着的双腿。
放大的瞳孔顺着挣扎着的双腿望去时,整个人的声音立马提高了不止一个分贝的大喊道:“刘队!”
猛然听到一个女声的韩梅一瞬间便将声音给停止了下来,随后双手双脚并用的跑过去双手一把就将刘鑫的双腿抱住,直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刘鑫往下拉着。
“我来!”看着韩梅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样,女警官顿时咋咋呼呼的立刻跑上前,双手一伸,一手一脚的锁住了刘鑫的双腿,一提气就准备将人个直接拽下来。
哪里知道自己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的温酒顿时也不淡定了,看着被两人一鬼拉扯得直接翻白眼的人类,温酒冷淡的声音里面略微带了点急促的道:“想让他窒息而死,你们就继续拉!”
“啊?”拉住刘鑫双腿的韩梅两人听到声音皆是诧异的扭头朝温酒望去。
紧接着又随着温酒的视线暗搓搓的朝头顶望去,顿时两人都被一直在翻白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刘鑫给吓得放了手,随后韩梅便是带着哭腔的朝温酒喊道:“快、快,我们要救他啊,他、好像、哇呜呜···”
终于知道自己之前听到的尖叫声来自哪里的女警官脸色一僵连忙伸手将韩梅的嘴巴给堵住,神色警惕却又带着点哀求的看着温酒道:“大师,救救我们队长吧,大师,队长是个好警察!”
“嗯。”温酒俩上的笑容顿时又淡了许多,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的朝拦在自己面前的韩梅与女警官,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是一步也没有移动。
后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带着韩梅一起移到了角落,温酒这才踏步上前,一把扣住了那女鬼的脖子,后脚一抬,将打开的审讯室的大门狠狠的踹上关住。
手上的女鬼也被在同一时间给扔在了一旁,关上房门的温酒伸手接过了刘鑫的后颈脖子,将人一把提到了韩梅所在的角落,随即迈着简小的步子朝摔倒在地的女鬼走去。
临近女鬼的身侧,温酒大大的猫眼微微一眯,掐着法诀的之间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朝女鬼的眉心打去。
“咳咳咳、咳咳咳、嗯咳。”被提在一旁的刘鑫摸着自己的脖子,神色晦涩的看着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温酒,只是当时他好像是快要死在了她的手上···
松开握在脖子处手掌的刘鑫,喉咙里涩涩的发痒,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韩梅突然惊恐的望着刘鑫脖颈处的青痕,呐呐的望着刘鑫不解的目光道:“警官、警官、你、你的脖子?”
“脖子?”闻言摸了摸自己脖子的刘鑫轻咳了一声后道:“没事。”
“哦。”呆呆应了一声韩梅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天知道,她现在应该还在床上吧,对对对,应该还在床上做着梦的,是梦,肯定是梦的。
眼看着韩梅呆呆傻傻的模样,刘鑫有些好笑的吸了一口气,然而脖颈处传来的痛处却是让刘鑫猛地皱了皱眉。随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正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张符箓的温酒。
本来还以为这厉鬼只是为了报恩,直到温酒当晚睡下时,才反应过来,医院里面的鬼魂,要么是有执念的游魂,要么就是年轻的病死鬼了。
虽然那只鬼对韩梅没有丝毫恶意,甚至还有隐隐保护韩梅的意思,但是,病死鬼终究是要找替身的,他们的意识很快就会变为混沌,然后变成什么也不认识的,只会寻找替身的厉鬼。
这样的厉鬼要么无声无息的匍匐在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身上,要么在意识还有那么一丝清醒的时候在医院直接找个将死之人附身而去。
这也是很多人为什么有时候好好的吃着饭,突然腰疼得直不起来的原因,这样的疼痛大多在医院里面查不出来任何结果,但若是给稍微对气息敏感的人来看,便会知道,这是被病死鬼找上了。
而你所疼痛的地方,正是致死这些鬼死亡的原因,但是温酒手上的这只鬼有些不一样,这只鬼似乎好像生前没有过多的执念,唯一的执念便是对于人生最后一阶段对自己好的韩梅有着执念。
正如她当时对韩梅所说的,她死后会保护韩梅一样,在她的执念里,即便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但是在面对有人攻击韩梅时,却会化为厉鬼,将那人毫不犹豫的杀死。
皱了皱眉的温酒眼底的深思一闪而过,但是手上朝那厉鬼拍下的符箓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猛然被杀鬼符拍进天明穴的女鬼突然直起了脖子,本就因为消瘦而大得恐怖的眼睛,此时更是比平常要大了一倍不止。
而且因为意识陷入了混沌,一双眼睛里面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眼白,全然弥漫着黝黑的死气。
眼睁睁看着地上的厉鬼越来越淡时,温酒抿了抿唇,侧过了身子,因为那本来没有丝毫神智的女鬼突然眼神清明,朝着韩梅所在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后,嘴角若有若无的挂上了一抹笑意。
只待那笑意刚刚扬起,女人的魂体便如灰烬一样,化为了这个世界中人们所说的粒子,随意的飘散在了空气中。
看到这一幕本该有些笑意的温酒此时却陷入了深思,若是以往,自己绝对不会多看这些东西任何一眼,但是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竟然将这女鬼的丝毫变化全部给印入了眼底。
原来,这些消失之前的魂体还是会有那么几乎用肉眼都看不出来的变化的。
悠悠叹了一口气的温酒想着司祭离开雪山出去游历时,对着自己说的话。
重新给自己换了一张面具的司祭接过白涵给他重新准备的身份证,头顶狐狸笑得跟个狐狸一样的看着温酒道:“丫头啊,你现在知道了什么是情了吗?”
温酒向来不懂便是不懂,因此只是和以往许多次的对话一样,用那双冷然而又沉寂的眸子望着司祭不发一言。
似乎料想到就会是这么个结果的司祭继续笑嘻嘻的道:“那就留在华夏,再积些功德,相信我,每一只厉鬼与怨鬼都会带给你不一样的感受的,就像你给那个老阎王收的器灵一样。”
“你会知道他们的感情,是因为那鬼将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你的眼前,但是,其实那些不得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魂体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或多或少,总归是有的,丫头你太冷了,即便你对老阎王你都仅仅只是依恋,或许失去他你会愤怒,但依旧不会伤心。”
“自从我捡到你,便得知你三魂七魄少了一魄,那便是情魄,是司慕为了不让你爱上别人,所做下的手脚,所以酒丫头,慢慢修回情魄罢,相信老头,有了感情,这个世界会比你想象中更好。”
“更好?”温酒有些发愣,随即挺直背脊,站起身子,重新将脸上挂上了微笑后,转身朝刘鑫等人道:“无事了。”
“啊?好。”点了点头的刘鑫自然是知道眼前人的本事的,至少这人能够惊动整个京城的上流社会。
“诶,你不是、你不是昨天那个在医院碰到的美女吗?”本来还觉得温酒有些眼熟的韩梅一听到危险解除,便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温酒疑惑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的询问了一声道:“是吗?”
“嗯。”温酒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朝一旁的女警官道:“端一碗清水来。”
“啊!碗没有,被子可以吗?”女警官皱了皱眉后朝温酒道。
没有回话的温酒只是静静的注视了她几眼后,便伸手在那依旧被一股阴气控制着的审讯台灯上曲指点了点。收走了阴气,那台灯自然也就重新点亮,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睛。
在温酒这里只是伸手的一个动作,简单明了,但是在门口的女警官那里却是看神仙一样的目光,顿时什么也不管了立马转身朝门外跑去,边跑边还喊道:“有碗、有碗,我现在就去买。”
“好。”温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对面铁闸门跟前的一昏迷一清醒的两人。
也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余籽脖颈处的淤痕,悠悠裂开了唇瓣,露出洁白的皓齿笑了笑道:“你惹鬼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顿时欲哭无泪的余籽抖了抖身子道:“另外大师,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东西消失了,是不是你已经把它收了?是吗?”
“不是。”温酒摇了摇头,搬上一把椅子懒洋洋的坐着道:“我只是把她杀了。”
“啊!”看着温酒如此风轻云淡的模样,余籽顿时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脸色顿时一言难尽了起来。
同时韩梅与刘鑫也对视了一眼后,扶起了两把凳子,刘鑫也走过去将自己手底下的小警员扶起后看着温酒道:“温、温小姐,请问他有事吗?”
“不会死。”温酒随意的看了那人一眼后道:“会生病几天。”
“嗯好。”点了点头的刘鑫看着渐渐前来上班的同事,便将脑袋伸出审讯室,朝着过路的另一名小警员招了招手。
后者迷茫的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又朝着刘鑫指了指自己,得到刘鑫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小跑过来朝着刘鑫堆着笑道:“那个,刘队请问有什么事吗?”
“咯,将人送去医院,放你半天假,在医院里照看他直到人醒来为止。”说着刘鑫便将手上的人递了出去。
“啊哦!”被刘鑫扔过来的人砸了一个踉跄的小警员刚想问原因,但看到刘鑫威胁的目光后,顿时只得吞了吞口水,转身刚准备走,随后又在刘鑫准备关上审讯室大门时,倏地转身指着刘鑫的脖子道:“队长,你的脖子被掐了吗?”
“脖子?”刘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着韩梅刚刚也是这番表情,便粗糙的朝着小警员道:“有镜子吗?”
“啊?有有有。”一手托住昏迷的同事,一手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的小警员怪异的朝着刘鑫看了一眼后像是逃也似的道:“啊,队长,这面镜子就送给你了,我先带人去医院了啊!”
“嘁,我还会吃了你不成。”皱着眉摸上脖子处淤痕的刘鑫想着之前那幢诡异的死人案,背脊立马一凉,随后立马将镜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想着有些事情虽然不信,但是也还是要带着敬畏之心的。
叹了口气的刘鑫总感觉自己这辈子遇到的诡异的事情都可以出一本书了,因为除了韩梅的这个案子,他还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
从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烟的刘鑫将烟嘴叼在嘴里,没有点燃,随手将审讯室的大门关上后,入眼便是韩梅那双眼睛真的是放光的打量着她身旁的女人。
而那个被所有人尊称为温小姐的女人却是眼皮都不跳一下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
“咳咳。”进来轻咳了几声的刘鑫刚准备说话。
温酒冷淡的话语便在审讯室里面响起道:“刘队?”
“嗯,是的温小姐。”刘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可是记得这人能指挥动京城里面中心地带的人物的,居然还记得他这么一个小喽啰,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买符吗?”听着那人有些惊喜的语气,温酒疑惑的皱了皱眉,随后从衣兜里面掏出符箓道:“有驱鬼符,杀鬼符,还有平安符,幸运符。”
说完还一张一张的摆在了案桌上,而温酒对面的余籽还未等刘鑫说话,便一口气的快速的应道:“我要,我要,大师,我要,我都买了。”这样的事情余籽真的是害怕了,那女鬼长得实在是让人打心底里的害怕。
“不卖你。”温酒头也没回的继续朝着刘鑫道:“我的符只卖给有缘人,你买符吗?”
“真的可以驱鬼吗?”刘鑫皱了皱眉,看着桌子上的符箓,轻声询问道。
“当然。”温酒眼底流光肆意。
“好,我要一张驱鬼符。”刘鑫一咬牙便道。
而温酒却是摇了摇头道:“跟着人家小孩儿的是他的父亲,驱什么鬼,时间到了,那鬼自然就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我倒是觉得你需要两张平安符。”
“嗯?你怎么知道?”被温酒的话吓得一愣的刘鑫此时根本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对待这个人了。
“因为···”温酒淡淡的掀了掀眼皮道:“我是算命的。”
“好吧,那我就要两张平安符。”刘鑫点了点头。
“嗯。”连看都没看一眼的温酒随意的将桌子上的符箓抽出两张递给刘鑫道:“两万。”
“好。”刘鑫回答得很爽快。
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梅听到一张符一万就瞪大了眼睛,随后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温酒道:“那个,他叫你温小姐。”韩梅指了指刘鑫道:“那温小姐,您能卖给我一张驱鬼符吗?”
“不卖。”温酒摇了摇头,脾气极坏的将桌上千金难求的符箓一把团成一团废纸的放进了口袋里,徒留一张符纸剩在桌面。
“啊!为什么啊?”韩梅欲哭无泪的看着温酒。
“因为好人有好报。”温酒勾了勾唇角又重复了一遍昨天对韩梅所说的话。
“额···”韩梅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来昨天说的好人有好报是说的自己啊,不过,不对啊,自己既然好人有好报,为什么还招鬼、招鬼还不够,还要招欲意抢劫自己的人,话说,有这么好报的吗?
“啪啪啪!”还未等韩梅将话问出口,还真去超市买了一个碗的女警官将一碗清水端在了审讯室门口,大力拍了拍。
听到声音眉头一挑的刘鑫转过身子将门打开,后者立马冲进来气喘吁吁的朝着温酒道:“大师、大师,你要的水来了。”
“嗯好。”温酒将水碗接了过来,坐直身子,将桌上剩余的一张符箓二指拾起,嘴里默念着繁杂的咒语。
手上的符箓顿时无火自然,青色的火苗如同平日里所见的“鬼火”一样,一时间都对这活无比好奇的众人刚想凑近看看那火究竟是怎么形成时。
咒语念毕的温酒便直接将那燃烧着的符箓扔进了水碗里,随后伸手在那陶瓷碗的底部晃荡着在他人眼中随意的画了几个圈圈,便重新将那碗水放在了案桌上道:“刚刚在场的人将这水分了喝了。”
“啊?”站得有些远的刘鑫抽了抽嘴角,他怎么瞧着这一幕有些眼熟啊,话说那符箓的灰能喝进肚子里么?不会得结石?
然而直到刘鑫走进时,这才满目惊讶的望着温酒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将那个灰扔进碗里了吗?怎么、怎么这水还是清亮清亮的?”
“孺子不可教也。”看着刘鑫这个模样,温酒只是摇了摇头,红唇微张,轻轻的吐出一串字语。
说完话的温酒想着警局外面还停留在原地的陈雪,眸光微微一闪,随后转身朝门口走去道:“刘队,符箓的钱亲自送去温宅,有问题吗?”
“没有。”刘鑫连忙摇了摇头,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审讯案台上的一碗清水。
见温酒离开,刘鑫也朝着女警官道:“去吧,去拿四个杯子。”虽然余籽的确是个败类,但是他现在的罪也不至死,只是过了今天,以后很难会再敢起这样的歹念罢了。
在车上急得团团转的陈雪在看到了温酒的身影从警局出来时,顿时也按捺不住的从车上推开车门,朝着温酒迎上去道:“小姐、小姐,我想您坦白好不好,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小姐!”
“他们要你做什么?”温酒定定的看着东方,直接开口问道。
“额···”根本没有想到温酒会直接就这么猜测到自己身后有人,陈雪猛地一愣,她以为她以为这个富家千金只是认为自己想要偷温家的金钱的。
“不说吗?”回头看着陈雪躲闪的眼神,温酒面无表情的看着由远及近慢慢朝自己刚刚好飞过来的纸鹤,在陈雪不可思议的表情下,慢慢的伸开手掌,而那纸鹤也刚刚好停留在了温酒白得似乎像是发光一样的手心里。
后面本来神情闪躲,眼神飘忽不定的陈雪倏地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懵了,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本以为这已经是最诡异的一幕了的陈雪紧接着便看到了那停留在温酒手上的纸鹤上下点着嘴巴。
而他们家小姐也是定定的望着那纸鹤,一人一纸鹤,似乎就像是在交流一样,可这、这也太令人···
等那纸鹤将情况交代清楚后,温酒便解了纸鹤身上的灵力,将重新又变回普通的纸鹤放进了衣服口袋里,随后朝着自己身侧一棵树上招了招手。
树上的特种兵整个人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内心直骂,这特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保护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是最轻松的活,特么你一个相信了二三十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突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么诡异的一幕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还能不能好了。
最主要的是,特么我一个特种兵,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什么时候爬个树也能被那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家小小姐给随意的找到?
什么玩意儿?虽然内心一直在爆吼,但是人家主子都招手了,哪里还有不下去的理由。
滋溜一声从树下滑下来的特种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在温酒面前敬了个军礼后,洪亮的朝温酒道:“代号猫头鹰,见过温小姐。”
“嗯,你们有电话吗?我出门忘带了。”温酒笑笑。
“有的,小姐。”猫头鹰声音嘹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脑子出现了点问题的人。
“给我舅舅打个电话,告诉舅舅,我现在去他那儿等着吃午饭,还有,顺便告诉舅舅,新来的管家我开除了。”温酒的话冷然恬淡,仿佛就在聊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
然而听到温酒话的猫头鹰与陈雪均是一愣,然而到底是心里素质够强的人,也只是在一秒钟内,就反应了过来后,朝温酒道:“是的,温小姐,那温小姐是坐我们的车去还是?”
“你们的车。”温酒一边准确无误的朝那道路旁丝毫不起眼的无牌车辆走去,一边回了猫头鹰一句。
“不、不是的,小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开除我?”陈雪顿时慌了,自己的儿子还在老公手里,要是自己事情没有干成,那儿子,儿子是不是永远都要不回来了。
想到这个结果,陈雪眼睛里立马弥漫一层雾水,双手更是没有轻重的就朝温酒抓去。
然而很可惜,她面对的是温酒,是那个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情的怪物。
还未等猫头鹰拦住陈雪的动作,温酒便一手运起内力直接朝陈雪挥去,一时没有注意的陈雪顿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翻在了警局的台阶上。
而此时的猫头鹰更是眼角一跳,伸到一半的手臂,在凝固的空中微微僵了僵,随后才动了动嘴巴将手掌收了回去。
这要给不知情的人看到,或许要以为温酒这个富家千金欺负一个小小的管家,但是刚接到消息的猫头鹰却是对这个陈雪知根知底的。
温氏现在合作的对象,因为涉及某些违法的东西,温鹤那只狐狸便将合作对象的小辫子给揪在了手里。
走投无路的那伙人突然把注意打到了温家刚请进门的管家身上,只因为陈雪嫁的男人好赌,不管家人,于是,很俗套的,人欠了钱,老公又渣,拿儿子威胁陈雪,这人倒好,即便是这样都想着给自家丈夫换赌债,天天与儿子相见也不报警,这怪得了谁呢?
说起来还真是一种悲哀,回头看了眼瘫坐在原地的陈雪,猫头鹰拿出手机往温氏的公司电话打去。
不过若是猫头鹰知道了温酒一再给了这人机会,可能那点悲哀都不复存在了,果然可怜之人永远都有可恨之处。
接到电话的温鹤除了错愕以外,更多的则是有些理所当然的微笑,似乎,他家小酒就应该是这样肆意的性子。
微微一笑的温鹤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以及邢乐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象世集团那边应该就是在今晚行动,想着自己今天带出来的资料,温鹤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边当家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一个才进门的管家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不知道书房的门锁是指纹锁吗?还有不知道他们温宅附近全是针孔摄像头吗?眼底含着笑意的温鹤突然有些想邢乐了,距离两人上一次相见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好像这次任务完成应该能放假几天了吧。
另外一边,得到平安符的刘鑫将韩梅送到医院后,便径直开着警车朝着郊外的一栋商品房过去。
踩下油门的刘鑫看了看七楼的位置,其实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困境,会让一个单亲爸爸有着让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和自己一起结束这简短的一生念头。
点燃一根烟的刘鑫看着手上忽闪忽亮的烟头,也是从这里开始,刘鑫这才真正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不能用科学的原理解释的事物。
掐灭了手上的烟蒂,刘鑫提着车上早就放好的水果,爬着老式的台阶朝七楼走去。
孩子才十岁大,叫李望生,那时候蹲在地上的刘鑫清清楚楚的听着那个孩子脆生生的告诉自己,他是他爸爸的希望,望生、望生展望新生的意思,但···
但是直到孩子的爸爸查出癌症晚期后,给这个本来就贫穷的家庭带来的那是灭顶的打击,孩子的母亲走了,孩子的父亲亲自签好了离婚协议给孩子的母亲寄了过去。
“叩叩叩。”敲响木门的刘鑫静静的站立在原地。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了房子中传来的磕磕绊绊的声音,十岁的望生先是脆生生的朝着门外问道:“谁啊?”
“是我,刘鑫,刘叔叔。”刘鑫摸了把眼睛,等着孩子开门。
果然听到是刘鑫,李望生立马又是一阵磕磕绊绊,垫着脚尖,将木质的房门打开,呆滞的眼神定定的望着某一处微笑着喊道:“刘叔叔!”
明明这个年纪的孩子的眼睛应该是明亮的,应该是闪烁着各种憧憬与希望的,但是望生的眼睛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雾一样,灰蒙蒙的,唯有那双眼睛笑起来时,刘鑫才能在里面看到一丝一丝的光亮。
“诶,望生!”刘鑫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问题,签过李望生的刘鑫将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替孩子将门关上,将地上刚刚碰掉的几个简单的家具放好,随后眼睛移到房间的角落。
果然那个孱弱得根本不像是个男人的男人正微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随后进了房间,不想给刘鑫造成心理负担······
------题外话------
小可爱们,谢谢你们,文文答辩过了。
望生、望生,希望小可爱们永远都能有自己的憧憬与目标。
晚安~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