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伏羲突然瞪大了眼睛,随后看向冥王殿居然没有丝毫倒塌崩裂的迹象,连忙开口道:“神农,这?为何?”向来严于律己的伏羲这一刻很多话想要脱口而出,但是最终却都化为了‘为何’二字!
“呵、只因我舍不得。”轻笑一声的温酒伸手抚在轩辕即墨的胸口上道:“即便那记忆中告诉我,他亲手杀了我,我都还是舍不得将弑神刀刺在这里。”
“我手抖,刺偏了。”温酒移开手掌,看着那完好如初的伤口,轻轻扬唇一笑,将暂时失了修为的轩辕即墨放在床上。
再起身时,温酒一身素色的曳地长袍,满头青丝间别着的正是那用狐狸尾制成的血玉簪子,接着便素手一掀,直接将那团原火从伏羲的衣摆中收了回来道:“去找墨罢,我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好!”伏羲点了点头,随着温酒的步子朝前走了两步时,突然神色一凛,跨步在温酒跟前道:“等等,神农,等等!”说完话,还未等温酒反应过来,那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天道之主。
突然面露焦急,直接一道金光便扑进了那忘川池水当中,刹那间,池中怨魂蜂拥而上,血、慢慢的散开。
被吴开心要求好好镇守在孟婆庄的孟婆看着今日又一个与自己的忘川池结缘的上古之神,突然觉得牙有点疼,这忘川池水,可不仅仅只是腐蚀肉身灵魂,还带吞噬修为的啊!
所以这伏羲老天爷究竟在里面找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孟婆摇了摇头,转头间便瞧见一身素色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眨了眨眼睛的孟婆,起身行礼道:“夫人!”
“嗯。”温酒点了点头,看着忘川池水中扑腾着的伏羲问道:“你可知他在寻什么?”
“寻什么?”孟婆想着摇了摇头,突然一旁从暗处走来的吴开心双膝跪地,匍匐在温酒跟前不得抬头道:“吴朗,见过神农。”
“起来说话。”温酒皱了皱眉道:“你知道伏羲在寻什么吗?”
“啊,我知道了!”孟婆突然想起来道:“伏羲老天爷肯定在寻那个金色的铃铛,叮铃叮铃作响的铃铛,有着浓厚的威压,是件宝物。”说着孟婆还点了点头道:“不是、吴开心你刚刚唤夫人什么?神、神农?”
“那铃铛是伏羲的本命武器,是得好好找一找。”微微带上点幸灾乐祸的温酒倏地眼神一凛,整个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冥界,而此时伏羲已经不知道从水中冒出脑袋几个来回了,那惨白的脸色当真与刚刚将修为全部渡给了温酒的轩辕有得一拼。
而此时将那些讨厌的狐狸、睚眦、司家后代赶出雪山的墨正一步三定的朝自己设下的阵法中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挥着羽扇的墨肆意的笑着嘟囔道:“都说你神农会布阵,其实吾也不差,当年吾从那幽冥深渊中出来,踏进你那墓地时,便时常隐隐觉得这里会是吾的墓地。”
“现在看来,吾这预知能力倒是比你们都强一些。”说完话的墨下意识的拨弄了下额角的发丝,炙热的触感不再,嗤笑一声的墨摇了摇头道:“倒是还想听一听那铃铛的声音。”
墨生性高傲,一直以来便知晓火鬼算计的是什么,所以她不愿等昔日的亲人来将她毁灭,她宁愿宁愿自己毁了自己。
再说当初从幽冥深渊中出来,也只是为了再见一见那个男人,现在见着了,便也了无遗憾了,就是、就是忘了问:吾当真与神农长得那般相似吗?
蜷在墓地一角的墨摇着羽扇的弧度越来越小,轻轻开合的眼睛终是无力的合上,本就惨白的小脸上此时更是趋近透明一般,朦胧间,墨仿佛看到了那个不假辞色的男人因为自己被大道险些夺去支魂的男人,他虽面色苍白但却俊朗如双,只是他终究只是把自己当做神农罢了!
“墨!”突然一声呼唤,让墨艰难的扬了扬嘴角偏了下脑袋,手中的羽扇堪堪滑落在地。
等温酒赶到时,此时哪里还有的墨的身影,那角落里,只余下了一团黑色的混沌瘴气,幸好、幸好还未消散!
双手快速的掐了个凝神法诀,温酒将那团混沌瘴气合至自己手中,转瞬消失在了墓地之中,身后的阵法自是随之消散,与之同时消散的还有那神冢。
地府中,终于将那铃铛找到了的伏羲突然展颜笑开,像个纯粹至极,又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将心爱之物抓进了手中的孩子一般。
望着浑身挂满怨魂啃噬的伏羲,吴开心难忍的摇了摇头,走至忘川河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给了伏羲。
然而那找到了铃铛正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伏羲却是连望都没有忘他一眼,竟是什么形象都不顾了的一步一步拖着满身怨魂从忘川池水边爬了起来,抖去满身怨魂,浑身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了的伏羲哪里还有刚才那般金光闪闪的尊贵模样。
将那金色铃铛狠狠的拽在手心里的伏羲,脸色苍白,声音嘶哑的朝着吴开心问道:“神农呢?”
“刚才去了人间。”
“说好等我的。”伏羲神情一滞,脸上的笑容还未消退,看上去尤为滑稽。
自那以后,孟婆每次回忆起那伏羲老天爷时,脑海中倒是没有伏羲那般严肃的面孔,有的只是那日,滑稽过后,弥漫在伏羲身上那让人为之动容的悲恫之色。
他神情呆滞,似哭似笑,明明近于癫狂,却硬生生的被压抑得浑身颤抖,泣不成声的蹲在忘川河岸边,嘴里喃喃自语道:“瘴气呢?天地间的瘴气怎么不见了?她怎么不见了?”
离温酒与轩辕即墨消失又是一个月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去了哪里,温鹤看着那缠绵不断一直下着雪花的窗外,手上的文件竟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将一碟榴莲千层端进办公室内的邢乐见到的便是温鹤又在发呆的模样,从一旁拿过了羽绒服的邢乐一边将甜点放好,然后再将羽绒服披在温鹤身上道:“阿鹤,别担心了,轩辕即墨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鼎鼎大名的世界第一把交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动他们的。”
“嗯。”温鹤淡淡的应了一声,僵硬的朝着邢乐笑了笑,故作感兴趣的道:“你带榴莲千层过来了?”
“阿鹤,你想想,就算你不相信那个男人,你也得相信小酒啊!”邢乐抽走温鹤手中的文件,放入一只精致的勺子道:“小酒可是七十一号特殊行动小组的队长,她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的,再说房间依旧是打不开的,温糯说了,只要结界在,那就说明设下结界的人此时好着呢。”
“邢乐!”将勺子放下的温鹤,轻叹一口气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看这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明明才刚刚九月,便已经开始闹冰灾雪灾了,这前面洪涝还未过去呢。”
“你是怕天气的这些变化与小酒那丫头有关系?”邢乐皱了皱眉,这整个世界现在都是这天气,怎么也说不上小酒那丫头能引起全世界的天气变化啊。
若是只有京城,邢乐倒是非常相信,但是全世界,会不会太过夸张了?
“我不知道。”邢乐摇了摇头道:“隐隐觉得这个天气不是无故而来的,你们部队不是也没有研究出个结果吗?”
“那是他们无能,白吃国家粮了。”邢乐拿过勺子,挖了一大勺榴莲千层放进温鹤的嘴里道:“而且国家已经在召集七十一号特殊行动小组的外编能人了,就这几日肯定会有消息的。”
“但愿吧。”温鹤食不知味,温老爷子那儿还瞒着,全世界都还瞒着,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华夏夫人藏起来生孩子去了,却不知这本该是藏身之处的地方,也是没了两人的身影。
与此同时,还在人间瞎溜达的迩跳到了洛丽塔的身上道:“洛丽塔,族长,你说这雪什么时候停啊!咱们好久都没晒过肚皮了。”
“谁知道呢?”自从拿回记忆,洛丽塔便愈发对伏羲这厮没了丝毫恭敬之意,翻了个白眼的洛丽塔正准备摸摸迩柔顺的皮毛,不想那狐狸才来没多久,便被另外一只手抓了过去,揽在怀里。
司祭抱着迩,微微朝着洛丽塔笑了笑道:“可能要等伏羲天神心情稍微好些,啧、你说小酒伤心也就下个雨啥的,怎么到伏羲这儿,就、就下雪呢?”
“不解不解,反正很冷!”子牙拿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唐代纸扇,边扇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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