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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道:“我只是误打误撞找到这里而已,后果真有那么恐怖?”

郭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别因为我们一时大意而害了别人。网”

三人成虎,百假成真,流言杀人无形无影,有时更甚于斧钺刀剑。郭祝二人虽然年少,这点道理倒还清楚。

于是道:“那我们干脆现下就离开。”她真正要躲的其实是风逝雪等人,至于假作借口的朝廷官军,压根没放在她眼中过。

是以既然此处不宜久留,两人商量一下,打算即刻离开。不料两人刚刚将床面平整如初,就听屋外吱呀声响,接着脚步细碎,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郭昊心道不好,这下要被人堵在屋子里头了,待会要如何解释?

祝雪念却丝毫无此担心,只是想道:“这屋子主人许久未归,好巧不巧,居然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我想要走,自然没人拦得住,怕只怕把事情闹大,昊哥哥又要埋怨。”

她艺高人胆大,浑无所惧,此刻却不得不因为顾忌郭昊的想法而小心行事。好在她潜进来时天光尚亮,对室中陈设自是一概了然。目下只有一个地方可供躲藏,便是那张紫檀木桌案,拉着郭昊掀开桌帘便钻了进去。

祝雪念道:“尽管风逝雪借机卖弄本事不对,但不能不说此举是目下唯一能解燃眉之急的法子,于是大家都按着孙杰的话做,依次将那些刚从水牢里出来,没了法宝不能御空的同道带离皇宫,昊哥哥你自然是我带着出来的。”

郭昊听她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思忖片刻,道:“风师兄此次来到京城,首要之事就是要带你返回凰羽山。如今怎会不管不顾,任凭我们跑到这座官人家府里来啦?”他与风逝雪虽不相熟,但观此人冷静睿智,当不是粗心大意之人。

祝雪念抿唇微笑,心说昊哥哥果然没有忘记此事。她深知郭昊脾性,自己若坦诚实情,必会被他数落一番不可,可是又不愿以谎言诳他,纠结片刻,才道:“这却怪不得我。

当时风逝雪他们都走的实在太急,而我却觉得走另一条路更为稳妥,于是便从通往国师府的那条密道出来。却也因此跟他们错过了。”这种欲盖弥彰的说辞,就算是郭昊也听得出不尽不实,笑道:“你还是这样胡闹。”

祝雪念微觉意外,道:“你不怪我?”郭昊道:“你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怪的?”

祝雪念越发诧异,圆睁大眼道:“最近几天昊哥哥不是反对我离开凰羽山,总是唠唠叨叨劝我回去吗?记得当日若不是我用强,你可是死活都不肯跟来呢。”

想起当晚夜半更深,自己偷偷潜入他居处挟持出走的事,忍不住会心一笑,又道:“怎么今天却忽然转了性,绝口不提此事?”

就是怕她心中歉疚,郭昊才没有明言已凭引真诀将她身上寒气尽数移到了自己体内,此后便不须担心她饱。

受寒气发作摧残之苦,回转凰羽门是迟是早已无关紧要。不过他心中却暗怀隐忧:如今大半寒毒藏于丹田,尚不知是福是祸,此乃其一;而凰羽门最看重的便是尊师重道一事,此次他和祝雪念未经师命擅自出走。

,其过非小,若真个追究起来,还不知将面对怎样的惩罚。说起来此时并未身在回转凰羽山的路上,而是藏在这不知是谁家的卧床之上,郭昊心底倒小有些庆幸。

郭昊并无一语责怪,祝雪念自是欢喜不尽,从桌上斟了一杯清茶,走回来道:“昊哥哥,喝点水润润喉咙。”

郭昊这才觉出喉咙发干,已记不清多久茶水米未进了,连忙接过,一饮而尽,顿觉一道清凉水线顺喉而下,凉浸心脾。祝雪念道:“这桌子上还有好几样甜点,昊哥哥一定。

饿的紧了,快些尝尝。”郭昊未即答应,便已甜香扑鼻,葱葱玉指拈着一小块点心已递到口边。郭昊全没想到她。

平日里无心杂务:,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照顾起人来竟是如此的细心周至,无所不虑。不过要他用口去接一个妙龄少女喂食的点心,总觉颇难为情,便道:“小念,不劳烦你,我自己来就好。”

雪念心情正好,没在意到他语中扭捏之意,道:“你现下还是病人,有伤在身,怎可胡乱走动?伤势反复了可不大好。”不容他反驳,手指往前轻轻一松,将甜点塞入。

了郭昊口中,问道:“味道如何?”

入口温绵软糯,甜香绕舌。但郭昊长这么大,品尝到如此精致食材尚属首次,哪。

懂得什么缓嚼慢咽,细细品尝的道理,只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味道倒是不错的,就是似乎嫌太甜太软了些。

没甚嚼劲。不过没什么,饿得狠了吃什么都香喷’。若是被这。

屋里的小姐知道,有人不仅睡了她的香榻,还指摘她精心挑选的蜜香百花糕并不是十分美,真想不出她会是一副什么神情。”郭昊吓了一跳,随即噌的一下从。

床上跳了下来,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语带慌张道:“你说什么。

?这是女子家的闺房?”不待祝雪念回答,已是恍然大悟:若是男子居室,被子上哪会有淡淡香气?怪只怪屋中。

漆黑如墨,任何装饰无法看清,自己粗心大意之下,又如何能分辨得出?一时间懊悔不已。祝雪念不知他。

因何烦恼,忍俊不禁道:“她人又不在这里,有甚好怕?况且就算她现下回来,我就不信她长着三头六臂,能吃了我们不成!”见郭昊闷闷不语,只道他真跟自己生气。

于是试着转开话头道:“昊哥哥你想,咱们在皇宫里惹的乱子不小,那个混蛋皇帝和恶毒国师恨之入骨,现下肯定已派人大索全城,不擒住坏了他们好事的人岂肯。

罢休?现下你有伤在身,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因此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躲。你想,绝对没有人能想到我们如此胆大包天,居然躲在朝廷命官。

的家里。对不对?”虽然不无狡辩之嫌,可郭昊不得不承认她所言确有道理,郁闷稍解,道:“我曾听人说过‘女。

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好像这种事情若有传扬出去,对女孩子名声很是不好,甚至闹出人命也不一定。”

祝雪念天性率真洒脱,无碍无束,若放在从前,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过世上会真的有这等荒谬绝伦之事,但郭昊都如此说了,即便未必是真,她也不由犯起了嘀咕。

道:“我只是误打误撞找到这里而已,后果真有那么恐怖?”

郭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别因为我们一时大意而害了。

别罢,深深叹息,又自语道:“郭婶婶,夕柔年幼肤浅,当年初听您。

吟诵这词句之时,无法体味什么相思刻骨,铭心不忘的情意。可如今我虽然明白了,却又有何用?天人永隔,我。

虽有心挽回旧日犯下的错事,上天哪里肯再给机会?”说着说着,竟然伏案轻轻啜泣起来。祝雪念感觉莫。

名其妙,不知这女子方才还发了一阵脾气,这么一会儿为何却又哭了出来?郭昊却已呆在当地,动弹不得。

原来楚夕柔这首词,竟是穆文兰当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

首穆文兰出身魔道,本身行事原本无所顾忌,但因心中藏着一件隐秘之事,才不得不装作成一副怯懦容。

忍的模样,尽量少争是非,心中虽有对久别夫君满腔思念。

却也只能借一首小词舒缓情意。郭昊时有听闻,也依稀记得几句,不过他却是不知这首小词乃母亲自己。

所作,将之撰写在了一本小册之上,一直放在位于杨家废园的木屋之中。举鼎山之事后,楚夕柔已然推断出此事。

郭昊祝雪念两个刚刚藏好身形,房门便被从外推开,前边一人手提罩纱灯笼,室内登时亮堂。

起来。纱灯摇影,桌下只能看到进来的二人膝盖以下,提灯那人身形稍胖,应是一名丫鬟,一入屋中,她便转身走向一边,想是去点燃蜡烛,她身后的人影这才显露出来。但见黄裙曳地,莲步轻移,即使不见真容。

但仅凭这仪态翩翩,巧膝纤足,亦可断定必是一位姿容秀美的女子。

郭昊正在凝目观看,忽觉眼前一暗,却是祝雪念伸手挡住了视线,只见她小嘴微撅,眼。

神不善。郭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丫鬟燃起了烛火,捧着放到桌上,开口道:“小姐,你这刚刚回来不到两日,京城里的高官贵胄老。

老少少不。

知怎的就得知了音讯,借着给姥爷过寿的机会,带着宝贝儿子巴巴登门拜访。其实他们那点心思谁不知道,还不就是想着”

黄衣女子似有些不耐,打断她道:“冬兰,叔父回来之后,至今未醒,你跟我说这。

些这些无聊事做什么?”语音清澈,柔和之中另有一番凛然之。

势。说完,缓步走到桌边边,在凳上轻轻坐了下来。祝雪念急忙屏住气息,相距如此之近,唯恐稍有不慎,便会为人察觉,却见郭昊眉头微皱,便在他胳膊轻点了一下,待其回过头来,以指代笔在地上划字道:“怎么了?”这是两人不久前在玉衡殿刚刚玩过的把戏,自然信手拈来。郭昊沉吟了片刻,才写道:“这。

女子声音有些耳熟,祝雪念写道:“想的起来是谁吗?”郭昊这次没有动手,而是摇了摇头。那丫鬟似乎没能体会黄衣女子心意,喜滋滋的又道:“小姐不愿提起此事,是不是因为打心里以为这些人都是冲着老太爷。

是当朝一品大员的面子而来,觉得对您真心实意心怀仰慕一。

个都没有?可冬兰却觉得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比如那位安大元安公子,不仅生的面貌英俊,一表人才,而且听说他家老大人官位可不比咱家老太爷低多少呢。”她还待絮叨下去,黄衣女子已感不耐,语声转冷。

,道:“冬兰,你收了安大元以及其他人许多好处,将我回京的事泄露出去,我本也不想因为些许小事为难与你,但若你再这般不懂深浅进退,以后便不须在我面前出现了。”

陡听此话,冬兰吓得心中一跳。身。

为小姐贴身侍俾,她确是得了那些仰慕黄衣女子的各府少爷诸多财物,以期她能在小姐面前多美言几句,当中犹以安大元馈赠最丰,冬兰自然向着他说话,至于黄衣女子回京之事自也是她向安大元等人报的讯。

冬兰本以为这些私底下的事做的极其严密,天衣无缝,岂料黄衣女子洞察秋毫,早已得知备悉,然而念在多年主仆,一直引而未发。但今日因为祖父寿辰,府。

中贺客极多,她身为唯一三代女孙,限于礼法,本不该现身于大庭广众之下,奈何她往时在京之日,亦常有抛头露面之举,本就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闺秀,加之今日许多宾客更是冲她而来,百般相。

邀之下,就是刚正古板的祖父也有些招架不住。她怕祖父颜面受损,于是只好硬起头皮出面,在宴会小饮了几杯,这才摆脱纠缠,告辞离开。想到那些所谓名门贵。

胄在自己面前或大献殷勤,或卖弄才学,心中便莫名感到烦躁。

这些人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这个丫头招惹来的。这冬兰恰在此时不知趣的又来聒噪,黄衣女。

子终于按捺不住,将她丑事揭破。冬兰怔愕当场,一脸尴尬,随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冬兰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

她深知这位主子可非寻常人物,是以连狡辩也都不敢,直接认罪求饶。

黄衣女子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教她今后莫再多嘴多舌,此时怕成如此模样,。

成效已收,于是缓和了些语气道:“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今。

后管好自己的嘴巴,记住自己该做什么就好,并不是任何事都是你可以随便掺和进来的。”冬兰背心冷汗浸衣,但她听得出小姐语气中并无深究之意,如蒙大赦。

道:“多谢小姐宽宏大量,冬兰告退。”道了个万福,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桌底二人更加不敢稍动,祝雪念看。

了郭昊一眼,心中不无委屈,寻思道:“话不敢说,身不敢动,连喘。

口气都要小心翼翼的,当真憋闷至极。”虽然生于正道七大名门之一,但她从小离群索居,百花小筑几乎与世隔绝,与之相伴的风恨昔虽然疼惜她之极,却是个极孤僻的性子,平时说话极少,自不会教她什么正邪之。

别,礼教之防这些废话,因此在她小小心思里,只要是喜欢的事大可去做;厌烦的事一脚踢开便是,才不理别。

人作何想法。似今日这般耐着性子躲在桌案之下,实是生平未有之事,若非因为郭昊,才不肯忍这一时之气。

房中一片寂静,仿佛落针可闻,黄衣女子与孤烛相对,一语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起身去到窗边,片刻又走了回来。郭昊只听头顶“砰”的轻响,应是她把什么东西。

捧回放在了桌上,只听她道:“流年相似……”语意哀沉,意境凄凉。黄衣女子吟罢,深深叹息,又自语道:“郭婶婶,夕。

柔年幼肤浅,当年初听您吟诵这词句之时,无法体味什么相思刻骨,铭心不忘的情意。可如今我虽然明白了。

却又有何用?天人永隔,我虽有心挽回旧日犯下的错事,上天哪里肯再给机会?”说着说着,竟然伏案轻轻啜泣起来。

祝雪念感觉莫名其妙,不知这女子方才。

还发了一阵脾气,这么一会儿为何却又哭了出来?郭昊却已呆在当地,动弹不得。

原来楚夕柔这首词,竟是穆。

文兰当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首。穆文兰出身魔道,本身行事原本无所顾忌,但因心中藏着一件隐秘之事,才不得不装作成一副怯懦容忍的模样,尽量少争是非心。

中虽有对久别夫君满腔思念,却也只能借一首小词舒缓情意。郭昊时有听闻,也依稀记得几句,不过他却是不。

知这首小词乃母亲自己所作,将之撰写在了一本小册之上,一直放在位于杨家废园的木屋之中。举鼎山之事后,楚夕柔已然推断出此事从头到尾全系恩师为了自己。

一生福祉而谋划,心中感激无限,但她心中对穆文兰母子亏欠之情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减少,反而更加觉得自己罪恶深重。遂在洛州之时,时有闲暇便会去到废。

园之中流连许久,那本薄册无意间被她看到。册中小词辞意浅显,楚夕柔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只是因为。

是穆文兰之物才多留意了几眼。今日府中贵客会聚,端的是热闹非凡,对楚夕柔阿谀奉承刻意讨好者大有人在,然而不知为何,虽然所有人都如众星捧月一般她。

却倍感孤单,再加方才冬兰自以为是的胡乱穿针引线,更令人徒增烦躁。此刻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楚夕柔忽然。

心有所感,便吟了这首小词出来。魂不由主的,郭昊心中也默念着:“流年相似,朝朝暮暮,寒月孤潭影自哀。昨夜。

北风来,卷落锦红无数”一时间思潮起伏,心绪难平。桌底地方狭小,祝雪念与他紧紧挨着,立刻察觉出。

他身子竟然在轻轻颤抖,急忙凝眸看去,却只见郭昊发祝雪念顿时花容失色,她只道自己能够身子大好,精神健忘,全是因修行了紫阳道法的缘故,浑然不知其实是郭昊将她体内寒气移入自身才有此奇效。虽有。

少许为天脉灵力引川归流,纳为已用,但其中多半却终究无可化解,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藏纳于膻中丹田不。

使得出。此举本非长久之计,但凭郭昊目下修行,当可勉强延。

迟数日方能发作。不料他刚才听到黄衣女子吟诵的词句与母亲一般,霎时间愧疚、思念、感伤,诸般心思忽然齐涌心头,竟致心绪大乱,加之他被火雷弹震伤内腑。

看似无碍,但毕竟内伤初愈,身子实是虚弱不堪,情绪激荡之下,被强压于丹田的寒气立时伺机而出,顷刻涌。

遍全身。

祝雪念心中惊惶,哪还顾得上藏匿身形,就要掀翻桌案,带着郭昊离开此地,再觅隐秘之地疗治伤势。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郭昊便已回过神来,察。

觉她心思,抢先伸手压在她薄唇之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声张。

只觉他贴在唇上的手掌冷彻如冰,几乎与自己寒气发作时一般模样,本不打算按他话做,但见他牙关紧咬,显是在强忍痛苦,目光之中却隐隐含着乞求之意,用力摇了摇。

见此情状,祝雪念方才刚定下来的心思立刻冰消雪融,一时间纠结万分,柔肠百转,既担心郭昊如此模样,耽搁下去不知还会怎样;又想不通他为何如此坚执,不肯即刻离开此地;更诧异万分的是,郭昊身子如此冰冷,似乎跟火雷弹震荡所致创伤仿佛全无干倒。

是与寒气发作时的自己有九分相像。念及于此,不禁惕然心惊,点漆般的双目定定的瞧着郭昊,惊疑不:“难。

不成上次在墨卿湖替我疗伤之时,竟有寒入到昊哥哥体内?”

黄衣女子初时开口,郭昊便已心中起疑,这人声音仿佛似曾相识;此时听她吟咏词句不仅与母亲同为一首,尤令他震惊的是,她语气腔调竟然也都惟妙惟肖仿。

佛出于一人之口,再加上之前那一句“郭婶婶”的称谓,郭昊便足可以断定,此女定是那位与自己曾有婚姻之约的楚夕柔楚姑娘无疑。

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想。

到,祝雪念误打误撞,居然带着自己跑到京城之中自己最不愿。

见到的一家人面前!想起祖父当年一封书信,声称杨昊已死,楚杨两家婚约请从此作罢的旧事,更是头大如斗。是以纵使此时体内寒气逼人,左冲右突,五脏。

六腑更是冰锥雪刺般痛楚难当,却仍然咬牙抵挡,拼力压制,实不愿也不敢现身与楚夕柔相见,否则不仅自己诈。

死之事败露无遗,最为要紧的是,若被武林同道得知祖父曾做过此等谎言诳人之事,必被人冠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不一。

世英名就此全毁,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传说之中掌握强横法术,可洞察千里之外,事无巨。

细,了然无余。此话虽过于夸张,但修行之人耳目远较寻常人更为灵敏却是不争的实情,即使无迹可寻,恐怕郭昊祝雪。

念身形也难以久藏。不过楚夕柔今日心绪纷乱,神不守舍,一时间竟未察觉屋中另匿得有人。低泣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她相貌本来就生得极美,比起祝雪念也只。

稍逊半分而已,此时梨花带雨,泪痕宛然,更显楚楚可怜,秀丽不可方物。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雪儿,睡了么?爷爷瞧你来啦。”

楚夕柔神色一慌,不知祖父怎么会突然深夜来访,回了一句“还没”,擦干眼角泪滴,打开门将楚岚迎了进。

来,请在凳上坐了,说道:“爷爷,您都累了一天,怎么还不歇着去?这么大年纪,可不能熬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