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雀原名叫周林生,在西部山城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子出生。
那个村子民风彪悍,人人都会一两手好勇斗狠的把式,而周林生的父亲更是其中翘楚。
因此周林生从小就爱惹是生非,因为村子没有一个同龄人打得过他,十八岁那年,他和一个村长的儿子争女人,把人家打残废了。
周父虽然摆平了这件事,但村子里却再也容不下周林生,于是他便离开了村子,改名周雀,来到千里之外的陵海闯荡。
可他一没学历,二没手艺,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于是便干起了盗抢偷劫的勾当,间或还接一些断人手脚的买卖,进了无数次局子,却也闯出了点名声。
在陵海市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雀哥的威名渐渐冒起,不过,名气虽然大了,但依然穷。
直到有一天,周雀照常干着蹲夜路的买卖时,遇到了贝老四和......那个人。
当他连贝老四的衣角都没沾到便被干翻在地时,那个人蹲下来,淡淡地看着他问道:
“愿意帮我做事吗?”
于是,周雀便成为了X集团在陵海市的代言人。
在那个称为“斜王”的人的安排下,周雀做起了“正经买****如高利贷、摇头丸、还有......
他赚了很多钱,开始学会把自己包装的越来越不像个坏人。
这些年来,他再也没有动过手,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不过,今天看来要破例了。
因为一个女人。
此刻,那个女人就站在天地同日金融投资公司的门前,她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倒了足足二十多个周雀的手下。
“雀哥,动刀吗?”一个手下低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其他人也同样面色发苦,虽然此时他们还有三十个人,个个都是见过血的角色,若说打不过一个女人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然而,在亲眼目睹前面那二十多个兄弟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便被个女人干倒后,他们已经预感到这个笑话似乎已经很难避免了。
除非,用刀?
用刀的意思,便是出手不留余地,即便杀人,也在所不惜。可那也意味着,他们在陵海安逸享乐的生活将不复存在,从此踏上亡命天涯的日子。
这是被逼到绝路之前最后的办法,原本是不可能用到的。
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到了绝路,被一个女人逼到了绝路。
“动。”周雀的声音冷硬,脸上早已不复儒雅淡定。
刷刷刷!
三十个人同时从背后抽出雪亮的西瓜刀,月色下,刀光发出寒冷的厉芒,映照在前方那张令人惊艳的俏丽脸庞上。
“雀哥,我们真的是来讲道理的,没必要这样吧?这么多人的医药费是好大一笔钱呢。”
在那俏丽的脸蛋旁边,还有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说话却有一种令人憋闷吐血的揶揄意味。
“姓张的,你特么有种就别躲在一个女人背后,过来和我单挑!”
周雀呸地吐出一口痰,气急败坏地吼道。
“她是我的员工,员工保护老板的事,能叫躲吗?”
张小捧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语重心长:“我们能不能冷静地坐下来谈一谈,我只是想把欠钱的金额对清楚了,这都不行吗?”
“哼,我派去请你的兄弟全都被你的员工打伤了,你这是好好谈一谈的态度吗?”
“唉,为什么我说实话总是没人信?”张小捧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板,这些人也被阿瑞斯蛊惑了,只有打倒他们才能让他们摆脱阿瑞斯的控制。”高娜突然插了句嘴。
在《神奇女侠》的电影里,戴安娜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了战神阿瑞斯是万恶之源的世界观,所以但凡遇到个坏人就会把锅安到自己哥哥的头上。
高娜的记忆阶段停留在未出天堂岛之前,懵懂天真,中二单纯,张小捧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树立起完善的世界观,只能暂时由着她了。
“打晕就行了,别弄出人命,我们还要开旅行社做生意的。”
“哦,好哒!”高娜乖巧地点点头,身影倏地从原地消失。
强大的腿部爆发力让她一步数米,瞬息间就冲进了“刀客”们的中间。
“你后面!!”站在最前方的一人眼一花,听到身后的同伴嘶声大叫,斗殴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横握刀柄,猛地向后扫去。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
“贱货,老子干......呃!”旁边的人目呲欲裂,疯狂挥刀砍下,同样也被一脚踢飞。
砰砰啪,砰砰啪啪!
这栋两层高的小楼前不断响起人体撞在墙上、掉落地面的声音,如同节奏感十足的架子鼓。
“还是要老子动手。”
周雀动了,不是雷霆万钧,而是悄悄咪咪。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矮身跟在前冲的两个手下身后,待高娜挡开一个人的手臂,再一脚将他踢飞时候,周雀从暗处翻滚而出,手中的匕首闪电般的挥出!
寒光一闪,刀刃砍中!
“成了!”周雀心中一喜,手腕猛地翻转,这样能让开了血槽的匕首在对方的血肉中搅动,有助于刀刃顺利地割断肌腱和血管。
然后,手中的匕首一滑,周雀只觉得虎口一阵剧痛。
他呆了呆,目光下移,借着月光,看到了反卷的刀刃。
周雀转头看向眼前那条圆润健美的小腿,刚才他分明瞄准的就是这条小腿的脚踝,凭自己从小到大的砍人经验,那一刀绝对砍中了!
所以,这是砍在了一块钢铁上?
倏地,眼前这条美腿抬了起来,周雀只来得及举起双手挡在胸前便倒飞了出去!
砰!周雀的身体撞在天地同日公司大门的墙上,然后摔落在地。
“怎么可......咳咳咳!”周雀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一句话没话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当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时,突然发现周围变得安静。
自己所有的手下都被打倒了。
哒哒,只有那个姓张的小子的脚步声在缓缓靠近,他跨过地上数具或昏迷或口吐白沫的身体,走到周雀的面前,弯腰看着他,笑容诚挚。
“雀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