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少年时代的段以脸上多了几分意气风发，“那时候大概是我十几年顺风顺水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滑铁卢吧，我在那个班上简直都快成了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存在，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他们都瞧不上我。”
“我觉得委屈却又想争口气，但你知道的，我本身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又荒废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上来的。”如今说起这段往事，段以早已经能释怀开来了。
认清现状之后段以也很少再跟刘巡交流，他知道少数不敌多数这个道理，一旦他跟刘巡交好被孤立的估计就是他们两个了。
他的问题倒是不大，实在受不了了回家跟家里人撒个娇分分钟就能转学到国外去，但刘巡不同，他活着都已经很不容易，段以好歹还有点良知不打算给他添堵。
段以轻晃两条勾着的长腿，撇了撇嘴道：“我当时是真觉得不想给他添麻烦，不过后来是他主动找我，说要给我补习功课的。”当然，这个补习并不是免费的，不过刘巡的价格十分公道，比外面一小时几百块的补习班便宜了一半。
尤其是刘巡本身就聪明，很有一套自己的学习办法，在刷题的同时将题干以及解析清晰列出再标出引用公式，连段以这种没什么基础的都能轻松看懂。
段以本就想争这口气，这建议也是刘巡提出的，他自然不至于拒绝。
最重要的是，都到了高三这个节骨眼刘巡还在想着挣钱，只怕经济方面依旧还存在问题。在开学第二天就在自己课桌里收到上次自己塞进刘巡连帽衫里那笔钱的段以知道，就算自己要给钱刘巡也不会收，虽然彼此都知道段以也不缺这点钱。
既然对方提出了补课的由头，段以自然也就应了下来。
段以微眯着眼睛一手撑在身侧慢慢朝沈清随靠近，唇瓣微动，言语间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沈清随，你怎么都不吃醋的呀？”
这时候的沈清随却好像又恢复了两人刚认识那时候，一个抬眼撞上段以眼神便慌得跟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似的慌乱移开了视线。
周遭很黑可车灯却亮得过分，段以眼看着沈清随耳垂下方那一点点红色一路往上蔓延最后覆盖耳朵一片皮肤。段以在心里偷笑，撑在车前盖上那只手往前移了几分，一点一点向前靠近。
沈清随少有这样跟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可对方是段以的话他似乎并不是无法接受。
从今晚接到黎猫电话一路超速赶来酒吧再到上次酒店外的乌龙误会，再往前甚至还可以追溯到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如今回想起来，那再平凡不过的一日像是在脑海里刻意被加了描边一般深刻了起来。
不是因为那日天气有多好，也不是因为那日状况有多糟糕，仅仅只有因为也许从见到段以的第一面他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
沈清随心里隐隐生了期待，甚至放慢了呼吸，眼看着那张曾经在梦里出现过脸缓缓朝着自己靠近。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毫米，鼻尖几乎相抵之时，沈清随没出息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静了一瞬，连林间的风声都停了。沈清随眼睫微动，正欲睁眼之时唇上附上了一抹柔软。那触感一触即分，沈清随有片刻的怔忡，随后便听见一声易拉罐拉环被拉开的刺啦声。
睁开眼睛，段以已经捧着啤酒畅快的喝下去一大口，整个人惬意地缩了缩脖子像只餍足的舒展着尾巴的猫。
段以眼中还带了几分狡黠，把啤酒往沈清随面前递了递，“别生气啊，我都说了这么久故事了，口渴喝杯水而已，反正回程的路上是你开车，再说了我酒品很好的就算是喝醉了也绝对不会给你闹腾添麻烦。”
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个吻起了效用，沈清随默许了段以的行为。
殊不知段以一边喝酒，一边已经在心里把那个操蛋的系统给骂了八百遍。亏它能想得出这么没下限的任务，好在自己聪明机智，很快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到了这个一个地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初刘巡的事情对原主来说的确算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甚至于改变了他的人生轨道，硬生生把之前一个纨绔公子哥给掰回了正道上。
虽说不像小说里那样功成名就变身霸道总裁走上人生巅峰，可好歹也算是自食其力了。
如今一番回忆往事，再配合酒精作祟，真要发生点什么那看起来也要更加顺理成章得多。不过虽说节操这东西段以是早已经没有的，可在车上这么刺激……这还真是第一次。
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段以原本就因为酒精发热的脸更加红了几分。
两人都各怀心思，沈清随自是没有发现段以的异常，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段以正要接着往下说，四八忽然阴恻恻地来了一句：“宿主您刚骂我了，我可都听见了，枉我这么费心费力地陪在您身边为您分忧解难，我……”
在四八那个倒霉孩子唱出小白菜地里黄之前段以及时叫了停。
在演技方面四八跟段以简直难分高下，当下收了声，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宿主您是不是忘了，上次回答您的那个问题？不过就算您忘了关系也不大，我可以给您解释一下，这些情节发展呢其实都是从您脑海里中散发的脑电波收集而来，也就是说您所经历的场面以及任务类型其实是您内心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当然也包括目前这个场景以及任务。”
段以觉得一人一系统要是面对面站着，他估计已经能听到四八忍不住偷笑的声音了。
四八给了段以充分消化这个现实的时间，最后一本正经地总结道：“通俗点来说，您简直可以把这当成是一次替你圆梦的AI游戏，能复活，还能跟大帅哥酿酿酱酱，何乐而不为呢？”
段以：“……”你这么说，我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自己和你到底哪一个更变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