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尘放在膝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迎上月苍炎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语气诚挚,甚至带上了几分晚辈特有的谦恭:
“爸,我首先想谢谢您。”他声音沉稳,字句清晰,“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照顾晓茹,能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会尽我所能,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远离那些不必要的纷扰。”
他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女婿对岳父最诚恳的表白与承诺。
然而,月苍炎听着,脸上的肌肉却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那双深陷的眼眸里刚刚泛起的一丝类似欣赏的微光骤然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冰冷的审视。他摩挲玉珠的动作彻底停了,手指按在那一颗颗冰凉的玉石上,微微用力。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骤然降了几度。
“机会?”月苍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照顾她?”
他身体再次前倾,那股不怒自威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紧紧锁住封若尘。
“封若尘,”他连名带姓地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你觉得,我月苍炎的女儿,是需要别人‘给机会’才能被照顾的吗?”
不等封若尘回答,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冷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绝对的权威和不容置疑。
“我承认,你很有手段,也很会揣摩人心。晓茹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你们谈恋爱,我可以不管,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懒得过多干涉。”他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砸得极重,“但是——”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鹰隼般攫住封若尘瞬间微凝的神情。
“结婚?”月苍炎缓缓地、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不行。”
“……”封若尘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的否决钉在了原地,他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点点褪去,但并未出现惊慌或失措,只是一种极致的静默,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劫,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这个时刻被赤裸裸地揭开。
月苍炎看着他迅速收敛的情绪,眼中冷意更甚:“我月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是做我月苍炎的女婿,更不是只会哄女儿开心、送几瓶老酒就够资格的。你以为绕开她,来跟我示好,表忠心,就够了?”
老人冷笑一声:“你还差得远。”
说完就上了楼?常青立马打个圆场说:“老爷子这是不舍女儿,你别跟他一样。”
封若尘笑了下后,上了楼,来到房间,他进来的那一刻,月晓茹伸出手指,指着他:“别动,你是不是要跟你老婆解释解释。”
封若尘被命令站在原地,对上月晓茹的视线,女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缓了缓后,他突然上前,近在咫尺距离,
月晓茹瞬间没了气势,别过了头:“不想理你。”
他把人一勾,“投其所好,明白吗?跟你说现在我未来岳父还不许我跟你接触。”
月晓茹这才想起来,刚刚老头有意支开她,她这才软了些,进入她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