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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绵软的语调带着重重的压迫感,让凌菲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高出了一截。 .

凌菲对着陈眠蹙眉道,“陈眠,虽然你和秦桑感情很好,但是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觉得自己干涉得太多了”

陈眠好整以暇地看着凌菲,“所以陆夫人觉得秦桑把你当家人了”

不着痕迹的讽刺,让凌菲僵凝了神色。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私底下,彼此都心知肚明,秦桑每一声婶婶,都并非真把她当亲人,不过就是利用那一层身份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分寸。

陈眠无暇理会她复杂的心思,侧目吩咐那两个佣人,“松绑。”

两个男佣看看陈眠,又看了看凌菲,欲言又止,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要松绑呢还是要继续他们很为难,左右都是不能开罪的人。

陈眠眸色渐冷下去,“听不见我的话”

“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们马上滚出秦家”陈眠从来不带有色眼镜看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完全不想给这些人什么好脸色。

仗势欺人,谁不会呢

“这里是秦家。你们的当家主人姓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想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凌菲怀里的孩子在呀呀儿语,陈眠说着话,视线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小家伙长得很漂亮,十分精致的五官,倒不太像凌菲,但是瞧着也不太像陆禹行,然而那轮廓熟悉,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用人佣人听到陈眠的话有些发怵,心有戚戚,“二夫人,这”

凌菲轻轻摇了摇孩子,倒是一个温柔的妈妈,微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没有二爷的允许,谁都辞退不了你。”

陈眠倒是笑了,笑得益发的温柔,“既然如此,你们可别后悔。”

两个佣人犹豫纠结很久,小心翼翼地问凌菲,“二夫人,少爷他也睡着了,松绑应该也没有问题”

佣人的声音渐渐淡去,最后已经完全低着头。

凌菲颤了下眼睫,声音清婉,话却有些过分刻薄,“松绑下面那么多客人,一会他若再闹事伤人,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那两个佣人沉默了,凌菲好歹目前都是这个家的主人,他们虽然知道陈眠也不能开罪,但是总不能反了自己的主子。

陈眠带着嘲弄看着凌菲,态度显得傲慢,“怎么着”

她弯着眉眼。“看见周旭尧不顾一切把秦桑护在怀里,终于开始慌了”

凌菲淡然道,“陈眠,我知道你和桑桑的感情很好,但也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

“分寸怎么需要我拿尺子给你丈量一下你的有多深的肮脏想法么”陈眠赤裸裸地话语毫无遮掩,她摆明着不喜欢凌菲,话里眼里都是瞧不起。

“我和秦桑在如何,那也是我们两人的问题。”

陈眠似而非地笑,眉目拢了一层凉意,“凌菲,你这种手段,是羞辱不到秦桑的。”她绯色的唇渐渐弥漫出一抹深意,“反而会自取其辱,你信不信”

凌菲缄默,陈眠淡笑着,“需要我证明给你看么”

“不需要,也不用”

陈眠眼角弧度翘起,“不敢就是不敢,凌菲,你何必自欺欺人,这么做有意思”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要做什么”

凌菲开口绑人,无非就是要证明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秦桑称呼她一声婶婶。她当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以为这样对待秦扬,秦桑就会被人瞧不起

呵可笑,愚蠢

凌菲泰然自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秦扬是个神经病患者,他随时会化为疯狗伤人,我想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等葬礼结束了以后,我们会马上安排人送他去治疗。”

“你说谁是神经病”蓦地,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凌菲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就看见秦桑阴恻恻的看着她,一身黑色妩媚却又极为冷艳,“桑桑”

她不是在招待客人怎么又跑上来了

秦桑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高跟踩着木质地板上甚至没有声响,却极重,那气势仿佛是要将人踩在脚底下碾碎,“嗯你说谁是神经病有种你再说一次。”

关于秦扬,秦桑的底线很有限,别人伤了秦扬一根头发,她都不允许,并且,尤其忌讳别人说秦扬是神经病或者白痴,很小的时候,谁敢长舌一个字,秦桑便会冲上去撕烂对方的嘴,曾经因为这个她动手揍过欺负秦扬的那些小孩。

“桑桑,你不应该把秦扬带回来,如果不是这样就伤到人。”凌菲心尖微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呵凌菲,如果你爸死了,你能做到不送终么”秦桑站在凌菲跟前,“噢也许你真可以做到,毕竟你和陆禹行是一类人,倒打一耙的事情做起来毫不费劲。”

凌菲被秦桑冷嘲热讽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川剧变脸一般,好不精彩。

秦桑无视她的难堪,视线落在了床铺上的秦扬身上,眸底有一股灰色的风暴渐渐凝聚旋转,“谁准予你们这么绑着我弟弟的”

一旁的佣人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

“松开。”

两个字,掷地有声。

佣人不敢怠慢,有些慌忙尧上前松绑,凌菲却打断了他们的动作,“住手谁也不准松”

“凌菲,你当真以为我好脾气”

“桑桑,我说了”

“我说松绑”秦桑微眯着眼眸。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凌菲的话,“耳聋了是吗”秦桑的嗓门提高了一个调,两个佣人惨白着脸,进退维谷。

“怎么真不想呆秦家了是么”

秦桑气得肝疼,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凭什么如今她要像个外人一样

“他们是禹行请回来的,你赶不走的。”凌菲丹丹淡淡道。

“砰”

秦桑把手机的玻璃杯子狠狠砸碎在地上,玻璃溅了一地,除了陈眠淡定站着,凌菲和佣人都吓了一跳。

秦桑眼神冷肃,“凌菲,别以为有陆禹行护着你。我就动不了你,”她看着凌菲,对陈眠说,“眠眠,锁住这个房间门”

陈眠十分配合,一个转身,动作利索,只听见咔嚓一声,房门被锁住。

凌菲心底微怵,“你想做什么”

“这就怕了”秦桑笑靥如花。

“桑桑,我这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凌菲也不知道秦桑事到如今,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去放肆,“秦扬精神有问题,现在已经伤了旭尧,你”

“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来,凌菲只觉得脸颊一阵热辣辣的,疼得厉害,头歪到一侧,看见了陈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她眼底淡漠的讽刺。

“嗬”秦桑冷笑,“所以你这是替周旭尧出头”

“秦桑,你已经快三十岁了不是三岁,能不能不要那么意气用事小时候你总让禹行替你收拾烂摊子,下半辈子难道就要让周旭尧替你收拾残局你可以成熟点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讨喜,周围的人都会觉得很累”

“嗯,你成熟,你理智,”秦桑颔首符合,不痛不痒地道,“成熟理智到结婚了,还肖想着你侄女的老公。”

陈眠淡淡地看着凌菲,看见她的精致的脸蛋一点一点菜色下去,莫名的想笑,她是不是也跟着秦桑变坏了,学会幸灾乐祸了。

秦桑绯色的唇瓣噙着一抹讽刺的深笑,“讲真,凌菲,你这样的成熟理智,我秦桑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对不起啊。”

最后那一句话,秦桑甚至换上了一种十分无奈无辜的神态,凌菲心底气血翻滚,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嘴唇都在颤抖着。

房间里还有别人在,甚至有两个佣人,秦桑这么不加遮掩的讽刺,是赤裸裸的要将她的尊严泼脏。

“秦桑,你不要胡说八道”

秦桑歪着脑袋,无辜地眨眼,“眠眠,你觉得我胡说了吗”

陈眠淡淡睨着她,漫不经心地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刚我看见她在房间里试图勾引你家男人。”

“陈眠,你不要污蔑含血喷人”凌菲气得大声叫了出来,“我只是帮他处理伤口而已”

她这个模样,落在那些佣人的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佣人看向凌菲的眼神都变得格外意味深长。

陈眠微微一笑,“那算我眼拙,我只看得见一个女人想往男人身上贴,抱歉,我想我可能需要配一副眼镜。”

“你”凌菲被噎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秦桑不屑哼了一声,侧身走到床边,“你们两个,今天就给我滚出秦家,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撵人”

“大小姐”佣人一惊,秦桑连眼神都不给一个,“二夫人,我们我们”

凌菲很快冷静了下来。淡淡道,“秦桑,你有必要迁怒吗”

秦桑和陈眠一起合力帮秦扬松绑,他们绑得太紧,两人花了不少力气倒腾了好一会儿才把绳子解开。

在看见秦扬的手腕那一圈勒得发紫的痕迹,眼眸凝集的风暴以中间的黑为中心朝四周扩散,爆发力极强。

她手里还拽着绳子,倏地弹起来转身,手里捏着绳子的一端,另一端直接对准了凌菲狠狠甩了出去。

“啊”

房间里蓦地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绳子甩出去的那端抽在了凌菲的腿上,白皙匀称的腿,瞬间就缠绕了一条红痕,凌菲痛得差点就抱不稳孩子,眼睛顷刻间便红了。

秦桑从床上走下来,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凌菲被她逼得步步后退,直逼到墙角上,无处可逃,“秦桑,你想做什么”

凌菲抱紧了孩子,防备看着她。

秦桑冷笑,“你不是觉得我迁怒么想彰显你的伟大,让他们留下可以啊。”

凌菲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秦桑睨了一眼她的儿子,“把你儿子交给一旁的佣人,”她慢条斯理地说道,“然后挨陪我三鞭,我让他们继续留下,并且以后都不会开除如何”

“你疯了”

“凌菲,听说疯子杀人都不会被判刑,你觉得我是不是疯了”秦桑漂亮的凤眸此时是一片灰霾,如翻滚的云,一层覆盖过一层,“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这么对我弟弟的”

那些淤痕那么深,若不是陈眠尧过来看秦扬。又给她发了信息,是不是秦扬就要被他们帮在这里,一不小心还要把人给帮到残废了

只要想到这些,秦桑就怒不可揭,她管不了陆禹行和周旭尧要多护着凌菲,在她眼底,这个女人不收拾永远以为她秦桑好欺负

凌菲心惊肉跳,朝陈眠喊话,“陈眠,你还不过来拉开她我还抱着孩子,她会伤着孩子”

凌菲刚就发现陈眠盯着她的儿子一直看,眼神格外的柔悯。她相信陈眠不会让孩子出事。

陈眠正在帮秦扬揉捏着手腕的淤青,帮他活络血液,听到凌菲这句话,眉目是一片冷凝温漠,“桑桑不是让你把孩子交给他们再者,那是你的儿子,与我何干”

凌菲石化。

秦桑半眯着眼眸,正要说些什么,凌菲怀里的孩子蓦地凄厉地哭了起来,一张脸哭得涨红起来,连带秦桑都被吓住了。

凌菲哄着眼眶轻轻拍着他的屁股,软语细哄着,有人在外面敲门。

“开门。”

是陆禹行的声音,“凌菲,开门”

离着房间门口最近的,是秦桑,然而她整个人堵在门口上,凌菲想要开门都开不了,两人对视着。

陆禹行砸门的力道又加重了,“凌菲”

秦桑抿着唇,一把用力将门拉开,陆禹行举着的手僵化在半空中,看清楚秦桑阴沉沉的脸,不由得蹙眉,“你不是去洗手间了,怎么在这里”

凌菲从陈眠的身后走出来,“禹行,你怎么上来了”

陆禹行淡淡地扫过她,“你们都在这里干嘛”

他自然实不会告诉凌菲他找上楼来的原因。

凌菲微微一笑,“我不放心秦扬,怕他又伤人了,所以过来瞧瞧。”

陆禹行蹙眉,没有多言,而是低头对秦桑道,“你该下去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时说话的声音有多温柔。凝着秦桑的眼睛温漠中盈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秦桑没心思在意他这种细微的变化,陈眠他们的方向瞧不清他的神色,只有站在秦桑身后的凌菲,将这么微末的情绪,瞧得清清楚楚。

秦桑不为所动,忽然开口,“陆禹行,你到底累不累”

陆禹行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恍惚之间,那个天真无邪又蛮横的小女孩,那仰慕的眼神俨然变成了如今的讥讽不屑。心脏深处的谋更神经倏然扯了一下。

陆禹行不喜欢这样的秦桑,口吻略带无奈,“你又要闹什么脾气”

秦桑退后一步,眼神变得极为犀利,带着一抹恶作剧,蓦地抬首照着凌菲那张精致的面容狠狠掴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那么猝不及防,凌菲更被打懵了。

腿上还有被她鞭抽的疼,这会儿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眼睛瞬间就红了,却死咬着唇不让在眼眶打转的泪光掉落。

陆禹行眸色一沉,薄唇抿成直线。

秦桑笑靥如花,眉眼如丝。有高傲又冷艳,穿着那一身黑色,乍一看,真十足一个坏女人的模样。

她抬头睨向陆禹行的瞬间,笑容有一秒钟的僵凝,那一瞬,没有人来得及捕捉又消匿无痕,她目光最终掠过了陆禹行,落在了周旭尧的身世。

男人温润的轮廓沉静如水,眼眸深邃,深不见底,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与秦桑对视着。

房里房外都沉寂下来,空气变得格外逼迫,陈眠牢牢锁着门口那两个气场相当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一个是爱凌菲爱得死去活来的前任,一个是凌菲的正牌老公,她倒是想知道,他们到底会拿秦桑怎么办。

秦桑无辜地看着秦桑,“哎呀,小婶婶,不好意思啊,一时手痒,你怎么就站在我旁边呢”

“”

秦桑这模样。真是漫不经心到恶劣,如果不是此时实在不适合,陈眠真想笑,也只有秦桑敢这么做。

凌菲看向门口的两个男人,本以为他们会为自己说一句话,毕竟秦桑这分明故意的那么的明显,甚至就是故意挑衅。

然而没有,冗长的沉默之后,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凌菲受不了这种氛围,又或者是害怕她会见证到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所以她抱着孩子,低着头猛地从陆禹行身侧走了出去。又越过了周旭尧,逃离了现场。

陆禹行湛沉沉的盯着她,平静地问:“闹完了可以跟我下去了那些叔伯等着你。”

秦老爷子的那些手下跟秦有天都有频繁来往,他们中间还有个别的人混在黑色地带,大部分都和秦有天一样漂白做正经生意,彼此的关系密不可分,他们大部分都是鸿盛集团的股东,都是秦桑的长辈,秦桑也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面对像一潭死水一般的陆禹行,秦桑有种一拳狠狠砸下去,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不动怒,不呵斥,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秦桑想不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撕开他那一层虎皮。

秦桑唇边的笑意一点一点沉下去,抬首指着身后那个两个佣人,“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出现在秦家。”

既然已经闹了,她不介意任性肆意得更彻底一些,秦桑知道这两个人很无辜,但是现在她没心情理会那么多,但凡跟凌菲扯上关系的,她都不想手下留情。

她要看看,他们到底可以忍耐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而那两个佣人脸色一阵发白,紧张兮兮地看着陆禹行。对上陆禹行冷冽的眼睛,心头发颤。

陆禹行想都不想,回答她:“好。”

两个佣人都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他们终于明白,秦家的大小姐,地位比凌菲这个夫人要来得更重要,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秦桑只是要求他们离开,已经是最后的仁慈。

秦桑转头对陈眠道,“帮我看好秦扬,他打了镇定剂,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

“好。”陈眠道。

秦桑这才朝他们走去,陆禹行侧过身让她出来,和周旭尧无声对视一眼。

周旭尧淡淡道,“小叔还是去看看小婶吧,我陪她下去就行。”

强势而霸道的口吻,不容置喙。

陆禹行深深地凝了一眼秦桑,吩咐:“故意难为的人,不用理会,我会处理。”

秦桑冷笑,“他们故意为难我,难道不是因为你你又何必假装好人”

周旭尧牵过秦桑的手带着她要往前走,秦桑说,“你不去看看她你刚受伤的时候,她可是很紧张的,现在她受伤了,你不理她,不怕她伤心”

周旭尧低着头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不冷不热地反问一句:“你希望我去”

秦桑抿着唇不说话。

“既然不愿意,就别尽说一些令我生气的话。”

秦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想多了,你爱怎么样与我无关。”

周旭尧沉着脸盯着她的疾步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迈步跟上。

陆禹行看向房间里的人,对上陈眠冷漠的视线,“刚发生了什么事”

陆禹行是了解秦桑的人,十几年都生活在一起,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她刚明显就是被人惹得炸毛了,只不过是强行忍了下来。

陈眠勾唇冷笑,“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让她大动肝火”

陈眠指着房间里另外两个一动不动的佣人,“你老婆让他们绑着打了镇定剂的秦扬,秦桑要松绑,你老婆不让,甚至骂秦扬是神经病,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闻言,陆禹行阴郁的眼睛有层层的冷意蔓延开,淡淡地瞥向两个佣人,“她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了而她还要强行忍耐着

“二二爷是夫人让我们绑的我们不敢自作主张的”佣人被他的眼神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我我们知道错了”

“所以,”陆禹行一如既往的阴沉冷漠,说话的语调轻描淡写,却慑人心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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